第九回之二 黑虎星急中生智_红日喷薄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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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之二 黑虎星急中生智(1 / 1)

前面将听到叫声浑身一抖,显然也是吓得不轻,更不答话,趴下身子,双腿踢马腹向前就冲。

当下两人一前一后,在黑夜中赛起了马,离开大营,斜刺里向南奔去。这一带是片树林,新芽抽枝,二马飞驰而过,有阵阵清香飘来。月光洒满大地,宛如一袭白纱,好一幅极具写意美感的月下马奔图。

马上二人可没如此雅兴。韩通在后面哇哇大叫,摘下自己的兵刃“金耳银环大砍刀”,一手倒提,一手揽缰,紧追不舍。眼看跑了二十多里,前面那将胯下马始终快着一筹,韩通有渐渐被抛远之势。哪知天不遂人愿,前面恍然闪出一条大河,正挡住了二人的去路。月光下,河面波光流动,惹人怜爱。前面将一带马缰绳,胯下黑马一声长叫,立在当场。韩通在后面大喜,哈哈大笑,舞起大刀,月光下白光闪闪。

前面将进退不得,咬咬牙,一狠心,猛地带马转身,一抖手中家伙,定睛望向韩通。月光下一人一马,一对儿黑,不是郑恩是谁。郑恩这时看清了追兵,不忧反喜,仰头大笑起来。韩通这时也冲到郑恩面前,带马立定,见郑恩还在大笑,不觉糊涂起来,举刀点指,大喝:“罪卒!敢是见了本帅吓怕了胆,还笑什么!”

韩通人高马大,居高临下看着郑恩。郑恩笑容未散,掂着大槊,轻快地说:“驴球的,原来就刀疤脸你一个,弄得声音这么大,爷爷还以为有多少追兵咧。看把爷爷的‘黑黑’给累的。”说罢亲切地抚摸着坐骑的鬃毛,嘴里还嘟囔:“黑黑莫急,一会儿收拾了这刀疤脸咱就休息喝水。”神态悠然,竟完全没把韩通放在心上。

韩通气得大骂,想他的威名也是战场上打出来的,今天竟然被一个娃娃瞧不起,怎能不恼?胸中怒火汹汹,只想一刀斩了郑恩解气,双腿一夹马肚,那匹青鬃马霍地人力起来,借着惯性之力,韩通一柄大刀搂头盖脸劈了下来。

郑恩催动真气,仰天长鸣,不躲不闪,使出十成气力,向上架挡韩通的大砍刀。半空中火星一闪,嘡啷啷一声刺耳巨响,韩通的大砍刀被郑恩的金瓜银钉槊生生弹回。一惊之下非比寻常,韩通虎口微微发疼,忙调气息。胯下青鬃马倒退两步,突突打响鼻。

郑恩的坐骑氤氲楚骓纹丝不动,郑恩倒是身子一颤,晃晃脑袋,先给自己叫了声好,再咧嘴笑道:“好驴球的刀疤脸,有把子力气,再加把劲儿就能把爷爷震下马去了。”一击之下已经比出高低,韩通力气不如郑恩。但他对阵经验丰富,一带丝缰,叫道:“罪卒!你伙同赵匡胤叛逃大营,本帅奉旨拿你,你还想逆天拒捕吗?”这是韩通借着说话的机会调匀气息,为一会儿再战做准备。

郑恩虽不知韩通用意,但心中有把握,所以也不着急进攻,听了韩通的话一拨了黑脑袋,答道:“俺不管什么皇帝老儿,俺就是看你刀疤脸为人严苛,跟你过不去。今日俺哥哥和俺着了你的道,被驱逐大营,是平民身份,更不用鸟你们了。何况你刀疤脸自己也知道,你对俺们兄弟穷追不舍实际是出于你的私心,还提皇帝老儿来吓俺们作甚?”

郑恩句句在理,说得韩通无言对答。此时他真气复生,嘿嘿一笑,提刀在手,道:“娃娃,就让本帅看看你有几合能为。”当下举刀一招横扫千军,快如闪电,直奔郑恩左耳。

郑恩立槊架挡,使出终南长臂叟陶工所授一套招法,力敌韩通。郑恩认死理,当初学艺,十八般武艺他一眼就相中了大槊,旁的也再不用心学。陶工老爷子也随他,特意根据郑恩力大的先天条件创出一套槊法,突出快、猛二个特点,取名做滚雷八十一式,舞动起来百八十人近不得身。郑恩出世未尝败绩,那次与高怀德赌斗乃是第一次落马,不过那一次不是生死决斗,只能算五分真。

郑恩和韩通两人马头对马头,马尾对马尾,刀槊翻飞,见招拆招,出手如电。韩通成名二十余年,刀法精熟,绝非虚名。现在知道了郑恩比自己力大,便注意着郑恩的槊,刀走偏锋。半响之后,反而压住了郑恩的攻势。或劈、或砍、或架、或挡、或拍,刀锋所至,把郑恩围个溜溜严。郑恩的滚雷槊法威力在攻,攻势一滞,心中好不泄气,颇有挥拳打棉花的无力感觉。一想到韩通还有援兵将至,更加着急。手下加快出槊速度,专找韩通的刀,想借着拼力气取胜。韩通此时略占着上风,更加小心运刀,躲着大槊。

古往今来,比武讲究的是技巧、力气和气势,三者配合,才能取胜。今天韩通胜在技巧招数,输在力气,论气势二人其实伯仲之间。但郑恩是个光脚不怕穿鞋的莽汉,他的优势正在于拼命搏杀带出的虎虎生气,韩通内心一算计,气势上立时就输了。大砍刀稍一露怯,郑恩大槊立刻挂上,韩通忙抽回手,嘡一声金属脆响。二人错镫而过。郑恩作势哇哇怪叫,露出满脸的不屑,嘴角撇着连声高叫:“无趣无趣,刀疤脸你好婆娘,枉你号称名将,槊来便躲,碰一下也吓得战战兢兢。哦,俺懂了,想来你是盼着自己的部下赶来助战,可你不想想,你这平素耀武扬威的大帅,连俺这无名小卒的槊也不敢接,在部下面前岂不是更丢脸?日后改叫‘瞪眼娘子’算了。”

韩通一呆,意识到自己是有点窝囊,他本来就脾气火爆,听到郑恩如此放肆地嘲笑自己,面子当即挂不住了,心里面更怕在部下面前丢脸,气得直哼哼,逞强道:“放肆!本帅怕你作甚!来来来,本帅就接你一槊。”

郑恩却不动手,嘿嘿冷笑,抓住韩通话里的漏洞,讪道:“以你的斤两也就接俺一槊吧,多了你还敢接?”

韩通老脸通红,催马就要上前。郑恩赶忙摆手,道:“且慢。也不是爷爷欺负你,这样,咱们各自马退三十步,然后同时加力冲锋,大槊对砍刀,硬碰硬地来一下,谁虎口破裂,或者落马,都算输。爷爷输了跟你回营,你输了放爷爷走。你敢是不敢?”说罢直直盯着韩通,将了韩通一军。

韩通暗自盘算,心中琢磨:借着马的冲力自己气力上就未必输给郑恩了。同时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何不趁着二马错镫,郑恩双手擎槊的机会,直接把郑恩擒拿过来?想到这主意,韩通眼睛一亮,大声答道:“好,正合本帅心意。”

两人当即拨转马头,各自退回三十步,韩通一带马,高喊:“本帅来啦。”催马正要发动。只听远处郑恩哈哈大笑,声音响起:“告诉你刀疤脸,俺这匹马本名‘氤氲楚骓’、小名‘黑黑’、绰号‘跑得快’,没有马能在五十步开外追得上。爷爷先走一步,您老自己在这玩儿吧。”说罢肩背大槊,一哈腰,沿河岸一溜烟跑了个无影无踪。

韩通发了半天愣,突然醒悟,只气了个七窍生烟。真是连年打雁,今天被雁啄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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