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得双生凤女当然高兴,太医们理所当然被例为功臣,一番赏赐少不了,爱妃的身子当然更不能不管不顾,严领太医好生调养张婕妤身体。许是皇帝帝星高照,许是太医院的医术太高,反正张婕妤两个月后翻开上衣,肚子上只留下了一道粉色的印迹,虽然不是很好看,倒也觉得值得。自此后对赛飞崇拜得不行,以前是天天想要找赛飞的茬,到现在却是天天向赛飞讨教,让赛飞好不厌烦。
这日赛飞坐在后院湖中小亭教着玮儿钓鱼,方正君愁眉苦脸地从外面进来。站得远远的也不进亭中歇凉,皱着眉看着赛飞若有所思的样子。虽然已经是中秋,可秋老虎还是晒人的,不一会儿那颈子上已经被汗水浸湿。赛飞看了看走到近前:“皇上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进去歇着,多晒人。”
自从春初与方正君吵架后赛飞就一直称呼方正君为皇上或者陛下,刚开始方正君不是很习惯也不是很高兴,提了几次都被赛飞以礼制反驳回来,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方正君虽然听了她的话进得亭来,却一直不言语,仍旧皱着眉。赛飞就问:“什么大事让陛下眉头皱这么紧?”
方正君不答只是转头对玮儿说:“皇儿,好生在这玩耍,小心着不要掉进水里,父皇与母妃到那边走走。”也不等玮儿应答,只回头吩咐宫人好生看护着八皇子,见众人领命后不管赛飞疑虑就拉着赛飞外对面的水榭走。
进了水榭方正君一把将赛飞抱住,头埋在她的腹间听着她肚子里咕噜噜的响声。自从受伤那件事后方正君就不曾与自己这般亲近过,猛然间赛飞还真有些不习惯。
感应到赛飞拒绝,方正君收紧双臂受伤地低求:“别动。让我抱抱,就抱一会儿。”
赛飞觉得很奇怪,方正君以前虽说爱跟自己亲近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样子过,好奇到底遇着了什么大事,把这个人人口诵的明君整得这般无措?推了推他的脑袋,赛飞轻问:“怎么了?遇着什么事了?”
方正君将脑袋在赛飞的怀里换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式,嘟啷着:“愁死我了。”
“呸!大好的日子,说什么混账话?”赛飞被方正君低迷的情绪吓了一跳,说起话来也口不择言了。
方正君这才慢慢将事情始末说出,原来崇德12年不像11年那般平静,中原大旱,黄河中下流几多处断流,沿河数州受灾严重,有些不法之人借此散布不利于朝廷的谣言。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几十年的太平日过久了,各州府腐吏横行,赈灾的钱粮到了州府就不翼而飞,到了老百姓的口袋就所剩无几了。因为赈灾不力,几处府县都闹起了民变。
赛飞一听吃惊不小,二十一世纪的电视里经常演民变就是朝代更替的先兆啊,这事可大可小。她想了想问方正君:“这灾是怎么赈的?这受灾的民众又是如何安置?”
方正君也不避讳组织了一下语言说:“灾情一起各州府就瞒着没报,后来等朝廷知道了已经就很严重了,当时我就下领让各州府开仓放粮赈灾,各州府报府库存粮不够,我就让户部开三大营仓放粮,不想还是不够。”
赛飞听他讲了半天一句灾民的也没有不由得打断完:“那灾民呢?”
方正君看了赛飞一眼说:“允其乞食。”
赛飞皱皱,方正君瞧在眼里立马问:“怎么?有什么不对?”
赛飞想了想说:“放粮肯定是没错,只是光放粮可不行。大灾必有大疫,若有瘟疫随灾民四处漫延可如何是好?就算是没有瘟疫,那灾民在本土是灾民,出了本土可就成了流民。流民易生变哪!”
方正君听她这般说立马起了性子,也不再躺在她怀里,端正地坐直问赛飞:“那现在怎么办?”
“皇上,臣妾说这些可不合规矩!”赛飞眨巴着眼说道,气得方正君哎呀呀地叫。
“都这时候了你还说它干什么?若要论规矩,我还不该跟你说呢?再说这世上谁不知道我有一个善良、贤德的祥妃,说吧,说吧!”方正君摇着赛飞的胳膊央求着。
这个时候的方正君让赛飞想起了在汾州府的他,看着实在赖不过只好开口:“我听人说,前年和去年黄河沿岩川河都有不同程序的决堤?”
方正君以为赛飞要扯开话题不由得有些不高兴,皱皱问:“这跟这次旱灾有什么关系?”
赛飞微微一笑说:“当然有关系。以为看当务之急应该派钦差下州府赈灾,这赈灾嘛,不能光赈。”
方正君听着觉得有意思急急地问:“那这灾怎么赈?”
“以工贷赈!”赛飞扯了扯嘴角笑着说,见着方正君有些不明白,赛飞解释道:“黄河内泥沙多,经年沉积河床欲高,今年虽说是大灾之年,也大喜之年,多处断流虽说是灾却也是喜,陛下可着人疏通黄河河床,开凿支流川脉。所需民力全为灾民,参与河工者免劳役、免兵役、免赋税、放钱粮皆可。若不参与河工者不享有上述利益,朝廷只需要把握住钱粮流放那一关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