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洗屁股盆就再也不用上了,屁股都没了,留盆干嘛?
小小却得意的扭着屁股,伸着胳膊扒拉着牛肉沫汤里的牛肉,翻找了半天,找出了两块半,献宝似的放在了贺焕的饭盆里,讨好道:“表少爷,多吃肉,长大个儿!”
贺焕抖着手,握刀似的拿起了筷子,生吞敌人骨头般,嚼起了这满桌仅有的两块肉。
而从不挑食的古大少,此后数年,再没碰过萝卜,和牛肉!
看戏看了一晚上的蒋唅,在恭敬送走脸色青黄,一口饭没吃的古大少和背着小小狠踹了他一脚的贺老大后,抱着他的小胖丫儿乐倒在床上,使劲儿亲了几口。小小边滚边笑,仿佛能捉弄一次古大少是多么开心的事情。而以看古楷吃瘪为乐,笑得快要抽过去的蒋唅,此时并不知道,他和小小的命运即将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发生了质变性的逆转。
善后
“砰!”枪响声,“噗!”利刃割肉声,刺耳传来。
“啊!”“嗷!”两声惨叫几乎同时响起。
鼻青脸肿的蒋唅和一胳膊是血的九条望着捂着被匕首穿透两只手腕倒地不起的高瘦男人,和脑袋被崩开了花,转瞬间睁眼倒地的徐都昌,一时没回过神。
蒋唅立马向树边跑去,刚抬头就见不知从何处跑来的古楷,三两下爬上了树,一把把脸色苍白、呆滞在树梢的小小抱在了怀里。蒋唅刚要奔过去,就感觉自己脖子一紧,还未回头,后身带风的一脚狠踹在他屁股上,蒋唅从没挨过这么狠的踹,一个没站稳,狗j□j的趴倒在地。刚囫囵着站起来,屁股上又是一脚,大头朝下向前滑行了一两米,才堪堪停下趴倒在地。屁股上跟髋骨断了似的,裂缝般的疼,一时两腿无力,站不起来了。
蒋唅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被谁踢得这么狠,眼睛一酸,心里不知是何滋味,正发愣间,就被一只大手从脖子后面拎了起来,贺焕怒极的声音响起:“你他妈作死?”
蒋唅耷拉着肩膀,所有的冲动、后怕、愧疚和看到那个男人向小小举枪时的惊恐和绝望,统统涌上心头,垂着肩膀,捂着脸半天没有回过神。直到听到小小撕破嗓子的哭吼声:“阿晗阿晗!”蒋唅才一激灵转过头去。
小小被脸色黑青的古楷箍在怀里,正被揽着向前面几辆车灯大开的吉普车上走去,边被拖着前走,边回头一脸是泪的喊着他名字,也不说话,只一声声的哭喊着“阿晗”。
蒋唅心痛如绞,再也顾不得后面械斗现场的狼藉和九条的伤势,拔脚就要去追,还未迈步,就被贺焕死拽着脖领子定在了当地,身后带风,换身暴力怒张的贺焕抬腿又是一脚。生生受了一脚,丝毫移动不得的蒋唅满眼通红的回过头,跟人贴身肉搏,险些被一刀穿透时都没有的惶恐和哀求,统统露出:“贺老大,求您,小小她什么都不知道……您让我看看她,就让我看他一眼,求求您!”
贺焕拎着他脖子,站立当地,沉脸无言,只回头望着陈光礼和甲三、甲四清场扫尾。陈峰南正在给九条简单包扎,甲一、甲二则跟上古楷,给古大少和小小打开了车门,众人各忙各的,没有一个人理会蒋唅。
蒋唅心里渐渐沉凉,转头瞥见贺老大眼里的阴冷和震怒,刚才还一身硬气,打死不怕的身板儿,渐渐颤抖起来。
古楷特意提前出了公司赶往达望路准备跟他的老妹子私下“聊聊”,可是刚扑倒小区门口,就见到小小猫着腰、踮着脚,光天化日之下做贼似的上了公交车。古楷气得牙痒痒,给她电话也不接,古楷不着急,等待会抓到了,新账旧账一起算,车上板子和膏药都备着呢。古大少今儿特意开了一辆高底盘越野车,就是图个车内空间大,跟小妹子“聊天”时,手臂挥舞也方便,可万没想到,公交车道今儿不堵,私家车道却堵得让人尿急。越野车体型大,一个绿灯没拐好,便没跟住公交车尾巴。
等古楷被堵得把陈峰南被一六十岁瑞士老男人追了三个月的糗事翻来覆去嘟囔了三遍,看见陈峰南一把鼻涕一把泪,敢怒不敢言的小媳妇样儿,略解了心头焦躁后,终于到了五洲大酒店。可惜,小小已经不见了人影,古楷看着手机定位,正要一路寻摸过去,古涵山和贺焕的电话同时打了过来。古楷先接了父亲电话,古涵山少见的愠怒口气:“小小闹什么,不接电话?看到人了吗?”
古楷微愣,心思一转,自然道:“我刚到,正要上楼逮她,待会给爸送去,等进门爸先打她二十杀威棍!”
古涵山见儿子口气轻松,略放下心,气哄哄地嘱咐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古楷又拨通贺焕手机,贺焕口气略带焦急:“吴正手底下金晴天、金下雨接到九条电话,说蒋唅开车一个人往南边堵人去了,让他们攒人头帮忙。我在沈行路,先带人过去。”
古楷眼睛微眯,也没太过紧张,古二少当年打架绑人祸害群众的事儿多了,破皮见血的也没少有。男人之间,拳头说话,蒋唅年轻冲动,有个刀棍冲突不稀罕。而且这种单刀单枪的事儿,别说贺焕出马,吴正和陈光礼一人就能摆平,没怎么多想的古楷正心疼蒋唅这愣头青,惹事儿精连累贺焕跟屁股后收拾,突然一个激灵,小小呢?
打开手机一查,小小正跟蒋唅同方向往南城而去。
古楷只觉全身冷气上涌,大力松了松领带,紧抿着嘴唇,回身上了车。
前车的陈峰南和后车的甲一、甲二见古大少许久未见的冷凝神色,齐齐一凛,二话不说,一脚车速上了100,横冲直撞的猛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