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伟目眦欲裂那目光恨不得在翡翠上面钻出个洞来此时,人群仿佛都被施了定身术一般,禁身禁声这番寂静,却没有让赵国伟的心情也跟着平静下来,反而是愈加烦躁。
“给我从这里切开,这里,还有这里”
赵国伟低沉压抑的声音缓缓铺开。
那几个解石工人最先反应过来,立刻就照着赵国伟画线的地方开始调整激光解石机,并且固定毛料。
这时,安静人人群才开始出现低低的讨论声。
赵国伟画线根本就没有任何依据,一样是连看都不看地画。他画这些线的目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就是把这块标王彻底解散,就不信了,这藓能无处不在?
此刻脸色最难看的就是赵国伟,其次就是那些个有股份的理事,同时又参加赌石赌约的人,则更是面如死灰赵国强现在的脸上只有一种表情,那就是惊愕不敢置信他似乎已经没有了思考能力,就这样呆愣愣地站着,不知所措。
一见又要解石,不少人都敛气摒声,一个个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这就是赌石的另一种魅力。不管这毛料是不是你的,在解石的时候,都是一样的揪心而现在,不管是那钻石星翡还是双眼翡翠,亦或是墨翡繁星,这些传说级的翡翠是很震撼人心。但是这些绝世翡翠所带来的视觉冲击力都远远不及一块,体积如此大,且价值一亿八千万的标王,所解开的翡翠带来的强烈冲击那些传说级的翡翠,当然是无价之宝,但是它们毕竟体积都很小,而且说是无价之宝,其实际的金钱价值也没有一个确切的定义。因此,当一个明确价值一亿八千万的毛料,就这样在人们面前变得一文不值……这光是想想就觉得心血沸腾而现在,赵国伟在坐着垂死挣扎,再解毛料所以,围观的人,几乎是将所有的目光都投入到了这块标王上哪怕现在还在解,还要等“唉,风头还是全被这破石头抢去了”乐莲低低叹道。
“你……唉”就站在乐莲身边,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江祈,苦笑摇头。
“你早就知道这里面的情形是这样……”江祈喃喃自语,随后又猛然看向乐莲,道“难道,这就是那表现在外的一点点的藓……”
“江祈,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很多玩儿赌石的人,潜意识里都会规避那些可怕的事实。就比如这标王。所有人都期待着它能出高绿甚至是帝王绿,可是没有一个人想过,有高绿的地方,出现藓的可能性也是非常大的。不是有赌藓这一说法吗?”乐莲淡淡说道,“明知道绿和藓共存的风险很大,可是还是会潜意识地规避。这藓在外面裸露的玉肉处已经有了表现,但是没有人会当真。没看见的话是不够细心,垮了活该;看见了却不当回事的,就是自取灭亡了,怪不得别人。”
“你呀……”江祈苦笑着点头,“谁成想,这么大的一块毛料,里面能尽是藓?”
“对就是这种心理。这毛料很大,外面看到的藓很少,就能够说明里面藓也少吗?根本就是两码事。我敢说,这里面的玉肉越是纯净,绿色越是浓郁,那藓就越是阴魂不散这就是一种侥幸心理吧。所谓侥幸,就是不幸的开始”乐莲冷笑道。
乐莲和江祈的对话并没有小声低语,所以附近很多听得懂中文的人都听到了。
有了乐莲这么一段话,先前就算是有诡异想法的人,此刻也回归正途了。因为乐莲说的这些根本就是赌石界的常识,谁都知道的,但是事到临头,真正按照这执行的人却很少的确,垮是活该已经解成两半的标王被再次拦腰截断,一分二,二分四。
赵国伟迫不及待地跑到跟前扑在标王上看。
须臾,他的脸色更白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就起不来了。嘴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是这样……”
“切,给我切成豆腐块儿,快点啊你们”
这些好了,连线也不用画,直接随便固定住就下刀。
激光解石机的速度就是快,尤其是在体积减小了一半的一半后,速度优势更加明显。
此刻是标王,已经被分成了八个小块,每个切面都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岑会长自从落座就一直保持沉默。无论是最初赵氏兄弟那方解出什么好翡翠,他都没有发表意见;还是乐莲这边解出传说级的翡翠,他也没有发表意见。甚至连上前去看都没有,顶多就是远远地看着。尽管那目光不止一次地落在钻石星翡和双眼翡翠上面,而他始终都克制着自己不去上前。
但是这回儿,他终于坐不住了标王解出了高绿,甚至是帝王绿,然而却是与黑藓纠缠不清的绿那一大片密密麻麻的黑藓,与晶莹的绿色玉肉相依相偎,共进共退,难舍难分根本无法取料饶是岑会长从小开始赌石,到现在赌龄超过五十年,赌过的石不下数十万也从未见过这样惨烈的藓吃绿他仔仔细细地看每一个切面,许久,才摇摇头站起来,眼神复杂地看了眼依旧静静坐着面色目光古井无波的乐莲其实岑会长一直在注意着乐莲,刚才解出传说级翡翠的时候,她只是淡淡地笑笑,并无惊喜,而现在这标王解出这样的藓吃绿,她仍旧是格外地平静岑会长突然直接觉得看不懂这个姑娘了,先前以为不过是个莽撞的小辈,可是现在……岑会长苦笑,自己竟是从一开始就错了果然,后生可畏“哎呀真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赵老弟,谁跟你赌标王啊,真是有够蠢的。根本就不用看,标王绝对是赢定了……”
就在这时,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传来,说的是英语,带着缅甸口音有些生硬的英语。
“这是怎么了,都愣着干什么?不会是输了不认账吧大家放心啊,有我们在,对这解开的翡翠的评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