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在屁眼后面一路狂奔，穿街越巷。

不知道跑了多久，屁眼在一条巷子口停了下来，双手支墙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我跑得双腿酸软，直接瘫坐在地上。

屁眼气还没顺瞎话就来了：“你你他妈的干多了吧？累成这样？”

我边喘边笑：“去你妈的！”

这条巷子是老城改建时留下的，正处在新旧交替的黄金分割线，一边是绿墙红瓦，一边是红墙绿瓦，两边各占据一个高度的制空权，它夹在中间，不见天日，大白天里面一片漆黑。

我们只敢蹲在巷子口，再往里面走就是雷区，满地的屎尿，和公共厕所一个味儿，多走半步都有危险。

等了一会，好像没什么动静，屁眼拍拍手上的石灰：“应该没事了，走！回去！”

走出小巷，他招下一辆出租，拉着我上了车。

在车上，屁眼才发现我头发硬邦邦的像超级赛亚人。

他无比温柔地扳过我的头：“哎哟！被瓶子敲了啊？一股马尿味！没事吧？”

我别过头来：“没事！你是金刚腿，我是铁头功”

屁眼虎着脸：“*！男人的脑袋女人的腰！再硬再风骚都不是给人摸着玩的！回去吹个口哨，非得把这口气争回来！”

他咧开大嘴笑道：“老子要和你一起来你不让，出事了吧？”

我说：“一直以为那小子*小，谁知道他妈的搞这一出？对了！你怎么来了？”

屁眼说：“黄小云打电话到二叔那找你，我告诉她你去‘再回首’找金鱼眼，这才知道‘再回首’是金鱼眼他堂哥开的。我想想不对，就打个车过来了。”

我呸了一口：“杂碎和老子玩阴的！你怎么不带点人过来？小四呢？”

“小四？那个狗杂种！我打电话叫他，他说在亦阳做生意来不了！日他妈！”屁眼说。

我笑道：“他？什么生意？卖屁眼？”

屁眼白了我一眼：“我日你这张破嘴！”

我才想起这么说对辛苦跑来救我的屁眼有点不妥，连忙道歉：“口误！口误！我不是故意的！”

又问：“其他人呢？钉子、土狗、水枪”

“那些杂碎！鬼知道去哪里赌钱了，电话打不通！”

“狗日的！平时称兄道弟，一出事影子都捞不到一个！*兄弟！”我狠狠地说。“关键时刻还是屁眼你靠得住！”

“那当然！我们俩什么关系？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

司机一直从镜子里偷眼看我们，碍于我们的对话太粗俗，不敢插话，只好认真开车，眼睛死盯着前方，听到这句话时忍不住“扑哧”一声。

屁眼双眼含笑：“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不是青梅竹马么？”

司机说：“我第一次听说两个男的叫青梅竹马。”

屁眼问：“那我们应该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