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玛利亚,慈善的女神,
请替我,留位置于天堂;
既然不能饮此绝妙琼浆,
在着世间便了无生趣。
谁可饮此巴莱斯达,
唯有世间达官贵富,
然赤贫如我,
只能盼望在天上饮此琼浆,
来吧,死亡,
我再无畏惧,
请将我带入他们的阵营,
那些的选民,
品此酒,
在天堂!”
季天赐念完道:“我知道你喜欢这种文邹邹的东西,刚好这篇诗可是经过了许多法律程序,才能写在巴莱斯达上,成为唯一的诗意酒标。”
“太高级了,我们这种俗人不懂。”
我浅尝了下,苦苦的,比普通红酒的涩味重些,但是香郁也重些。“会不会喝醉啊?”
我已经如牛饮水了,到底不太会品酒,如同不会品茶的把茶解渴一样,我把此红酒当成怪味饮料喝了。
季天赐也不说我,自己倒了也像我一般喝了起来。“我以前听说这么句话,如果有人请我每天喝巴莱斯达,我马上嫁给他,如果能泡在巴莱斯达里浴缸里,我就永不改嫁。”
我为如此夸张的说法感到好笑,问:“你不是相信吧?”季天赐表情不置可否。我边喝边说:“恩,我小时候希望嫁给冰糖葫芦,因为太喜欢,后来喜欢数学老师,”他的表情非常惊讶,意料之外的人,我解释:“虽然我数学很差,可是我还是很喜欢他,数学的规律严谨之美被他表现的淋漓尽致,并且上课还会讲‘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样文艺的话,知识渊博。我当时想一辈子上他的课,等他老了我可以扶他上楼下楼,是非常惬意的事情。”
季天赐不紧不慢道:“你白日做梦呢。”
我给他个白眼。
他并不接过,静默良久问:“从郎是谁?”
我为他如此快速的跳题拍案,舔舔唇,垂着眼道:“男朋友。”
“现任的?”
“以后也会是的。”
季天赐轻笑出声,“忍冬你有时候很幼稚。”
我抬眼表示疑惑不服。
他表情轻浮说话不客气却带有气定于其中:“你来南大因为从郎?”见我眼睛圆圆的顿了顿说“不用那么惊讶,你不是心防低的人,我不相信短短的时间你就爱上他,你以前就知道他了是不是?”
我默认。
“忍冬他不适合你,是,他模样英俊气质温润,如果喜欢一个人,会一心一意想方设法的对她好,可惜你们太相像了,一个硬币不会有两个花,你们会很容易混熟但是没有激情,你性子软弱又固执,敏感又开朗,我们同学这么长时间,你的少女时代有我的参与我比他更了解你,只要够喜欢,就没有办不到的等待,就可以一直靠信仰爱情坚持下去。”这句话不知道是在说我还是他自己,总之表情很奇怪。我没有打断他,他说:“该得到的就要得到是智者的执着,不该得到的也要得到是强者的自负。你却是该得到的没有注意,不该得到的只怕能力不够。”
“你怎么知道什么是适合我的呢?”
“因为你需要被人点燃热情而不是去点燃别人,内心明明还是个小女孩儿渴望宠爱,却还要偷穿妈妈的高跟鞋学大人。”
一瞬间善感,我从不知道他可以把我看穿的。
我从来都不知道,季天赐是这样的一个人。
条例分析,举止傥荡,不像以前那样故作的威胁,曾经豆蔻年华的幼稚青涩已经变成了一个成熟的男人,似乎一瞬间长大。可我还停留在原地,我的目标是什么就一直是什么,懒得换目标,亦或者因为不甘心。他在我的记忆中仍停留在那个小痞子的模样,家境良好却缺失家庭的温暖,于是成了一个普遍的小流氓,耍帅寻求刺激,并不让人靠近贴心,可是一转眼,他趁着我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长大了,成了一个痞样却潇洒,知人冷暖的青年,犹如深海,颜色是蓝蓝的,可是并不能让人一眼看穿,依旧吸引人。
“有的时候,并不是你喜欢什么就可以得到什么的。正是因为有如此多的遗憾,生命的残缺才如此扣人心弦动人心扉,正因为我年轻,我想好好努力的去喜欢一个人。认真,不后悔。”
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低诉。我喜欢一个人靠近六年,怎么能说忘就忘,思念如此的缱绻,今日等来明日等,哪堪消息又沉沉,明知梦境无凭准,无聊还向梦中寻。因为世界上曾经有那个人出现过,其他人都会变成将就,而我不愿意将就。
其实自己是个蛮挑剔的人。
季天赐有些怒其不争。“你会后悔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也不知道。
酒不知不觉就被我们给喝光了。古人说借酒消愁诚不欺我也~
走出果汁店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些微醺。被午后的阳光吞噬也是件幸事。
随便的走走我们回到了以前的校园。十一放假校园都没有人,连看门的爷爷也偷懒似地回去了,我们轻松的从偏门走入,学校一直忘记锁居然被我们误打误撞的还能打开。我不禁吸口校园的气息。环顾四周,重读一遍的高中依旧是老样子,小城变化不算多,只是校园新种了香樟树,有点和铉味,不要问我为什么,就是想到黑白键的钢琴。和季天赐走会非常的轻松惬意,不用忧虑和思考,最坏的他也见过,如此熟悉已经没有什么可怕的了。是不是有种词语叫蓝颜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