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愣,不知道怎么回答,来之前还真是没来得及想清楚,如何解释我们和张文山的关系,我转移了话题说,这牌子是张文山的师父的。我伸手一指孟非说,她也会蛊术,她的蛊术是从张文山那里学来的。我这样说,并没有直接说孟非是张文山徒弟,是为了让对方不明白我们到底和张文山什么关系。那女子说,我们苗族人呢,不像你们汉人,弯弯肠子那么多,你们也不用套我和张文山什么关系,实话跟你们说了吧,我叫苗青青,是黑巫教先人教主,也是张文山的师父。
我们三个听了很是诧异,这年轻女子竟然就是黑巫教的教主,着实让人刮目想看,更奇怪的是张文山起码快五十岁了,可是眼前的女子,年轻貌美,皮肤白皙,也就三十岁不到的样子,怎么会是张文山的师父呢。
见我们诧异,那女子说,张文山是参加老山战役的战士,被敌人俘虏了,后来找机会逃了出来,逃跑中被越南人开枪打成重伤,又从山上摔了下来,我那时十五六岁,正好到老山深处采集珍惜药草,毒虫等炼蛊之用,碰巧发现了他,把他背了回来,用我们巫教疗伤药给他精心治疗,他醒来对我说出他手上的经过,感谢我的救命之恩,那个时候我在偏远山区炼蛊,蛊炼到一半不能离开人,也就没办法联系他的部队,想等我的蛊炼完了,再出去寻找他的部队。
有一天他发现我使用巫术,惊讶之下非要和我学,拜我为师,那个时候我每天寻找毒虫,毒草,练功炼蛊,百般无聊就答应教他巫术,我们所学的黑巫术,多数是针对人所用的巫术,也就是外人所说的害人之术,但是我们并不是去害好人,我们害的都是坏人,但是即使是坏人我们也没有随便害过的,只是传下来的巫术不能没有继承。蛊术只适合女人学习,我就随便教了他一点巫术,由于他天分不高,所以只学会了将头术的其中一种,就是草人之术,还有一些驱鬼的方法。并嘱咐他不可出去害人,他也满口答应,我看他是人民解放军,也就对他很放心了。后来我们离开那里到了附近的城镇,联系上了他的部队,部队的人就把他接走了。
后来发现他把那本师父传下来的“黑巫术”的书也给偷走了,还有这块圣牌。我是黑巫术的继承人,享有很高的地位,凡是本教中人,都要听我的号令,那圣牌就代表着黑巫教主的权利,只是到了现代,黑巫教人才凋零,教众又少,也没有人愿意入教了,那圣牌实际已经失去了意义,只是教内的圣物,丢失有点可惜。
后来我办完事情回到乌鼓镇,收到过张文山一封信,他是看过我的身份证知道我的住址的。说是抱歉拿走了我的书,他只是对巫术太着迷,想多多学习一下,但是部队来人接他,他不得不走,怕跟我要那书,我不会给他,只好偷了我的书,我想这书里的巫术我早就学会,自己再写一本也就好了,再说那书就算他看了也不一定能学会其中巫术,因为书上的文字都是我们苗族的古老文字,而且学习的时候最好是有师傅传授,否则很难学成的,练得方法部队还可能反受其害的。我只给他回过一封信,要他把那圣牌给我寄回来,毕竟是前辈传下来的东西,但是他只说弄丢了,反正这牌子也没什么实际意义,也就算了,他的为人如此,我也不想和他有太多瓜葛,就此失去联系了。却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
我们听了方才了解了事情经过。我把张文山如何害人以求升官,如何害死女学生后来被我们除掉的事情说了一遍。苗青青说,这人心术不正,也是罪有应得。我们赶紧把圣牌还有黑巫术的书还给苗青青,说明我们前来的原因。
苗青青听了奇怪的说,这刘国栋自己竟然能研究出召唤法术,而且能练成,确实不易,很有悟性,扭头对孟非说,你的蛊术也是全靠研究书本得来,说明你的悟性也很好,而且你竟然也会些许巫术,还能用毒蛊破巫妖术,真是学习巫术的人才。刘国栋召唤出来的巫妖在我们巫教的召唤术中排名在第五位,这巫妖是按照其毒性和妖术的高低来排名的,我们能用巫术探知当前巫妖的数量和它们的厉害程度,其中第二位和第四位已经被召唤出来了,它们是由我师父的师父创造的,在当年,黑巫两位长老一下召唤出这两只巫妖来,是为了保卫我们黑巫教不受敌人灭顶之灾,才舍身如此的。现在第五位的被刘国栋召唤出来了,那就还剩下第一位和第三位了,这第三位是更上几辈的黑巫长老创造的,但是那第一位的巫妖却不知道是谁所创,在我们黑巫教里也没有记载。在古代的巫教争夺战争年代巫妖很多,但由于这个召唤巫术太歹毒,召唤出来的巫妖如果不能被人所灭的话,会在人间生存数年,贻害人民,所以到了近代,巫妖数量渐渐稀少了,而且制造巫妖的方法也已经失传了。我师父的师父没来得及把制巫妖的方法传给我师父就在危急中以身殉了巫妖。
苗青青娓娓道来黑巫教的事情,让我们听了连声称奇。苗青青又说,你的师叔,中的这巫妖的毒,虽然它排名第五位,但是毒性还是非常强的,也幸亏有你道教的神奇丹药才会让把这巫毒拖延一些时日,但是估计不过七天也就会不治身亡了。
我忙说,那请您救救我师叔吧,我们除秽派的道人本身和你们巫教一样早已经人才凋零,面临消失的处境。我就这么一个师叔了,请您说什么也要救他老人家一命。苗青青说,治病救人也是我们黑巫教的传统,只是因为我们有很歹毒的巫术才被定位黑巫的。我也想救你师傅,但是解毒药里面需要的一种主要的毒虫却已经绝迹了,没办法配齐药品。我们听了心里咯噔一下。
这巫教的解毒药,就像老孙研制道家丹药一样,到了现代会有好多药都是因为没有配齐原料才没办法制成的,这是人力不可及,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大家顿时神色黯然下来。孟非更是眼泪在眼里打转了,她好不容易才见到自己的父亲,但却不能相认。
我看苗青青欲言又止的样子像是还有其他办法,忙问道,请问是否还有其他的方法呢?苗青青说,这毒虫叫“十六脚百毒虫”当年捉到这虫的黑巫教主,把这虫和近百种剧毒虫放入一只容器,过了三天之后,唯一剩下的就是这“十六脚百毒虫”,可见这毒虫何等之毒。它也成了黑巫教的镇教之宝,刘国栋的巫妖就是被这毒虫身上的提炼的毒喂过的,所以要想解毒必须要提炼这毒虫身上与之相克的毒才行。
因为百毒虫身上那么多种毒互相存在,它们的毒性都是相生相克的。那虫生存的幻境很苛刻,要在阴气极重的地方才能生存,历代教主都要选择阴气重,尤其是鬼气重的乱坟岗的地方来繁殖它。现代社会这种地方已经很少有了,现这虫也就差不多灭绝了,但是只有鬼镇那里,相传有人曾经看见过这虫的踪迹。
老孙忙说,鬼镇在哪里?我们要尽快赶过去,应该还来得及。苗青青说,鬼镇倒是不远,就在这镇的东南方,有个镇子,这个镇子本也是个大镇,在上世纪70年代时候全村人突然暴毙,传说是死于巫术,曾经有人把这件事栽赃在我们黑巫教头上,后来凡是去过这个村的人,没有一个能活过一个月的,据说村里的人都变成了厉鬼。后来我们黑巫教的一个人,进山采药,天晚回来,大雾弥漫,走错路误进了鬼镇,幸亏那时将近黎明,他才得以逃脱,但是被人发现救回后就毒发而死,这毒正是那十六脚百毒虫的毒。所以我们判断,那鬼镇有这虫的踪迹。
我听了说道,那就白天去好了,白天是没有鬼的,赶在天黑前找到这虫不就可以了么?苗青青说,这虫性极阴,白天躲在很深的地下,谁也找不到,只有晚上才会出来。我们巫教虽然很想进去捉这虫,但是巫教只会简单的驱鬼之术,不会捉鬼之法,所以没人敢进那鬼镇。她对我说,我看你是道教捉鬼教派的传人,如果你够本事进去捉得这虫出来那是再好不过了。我立刻说,我们去,告诉我们地址,还有虫子的样子,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启程。苗青青看我们态度坚决,去里屋拿出两个小瓷瓶子,并给我们画了“十六脚百毒虫”的样子,说只要见到这虫子,打开瓷瓶的盖子,放在地上,那虫子自己就会爬进去。我们点头答应,决定当晚就进那鬼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