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豁然抬头，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也不等所有的人反应过来，大批的御林军已经包围上来，把皇后压住，十九爷吼着：“大胆夜冷！你胆敢对母后无礼？！”八王爷吼道：“大胆的恐怕不是我！今日拿下皇后，是要查明一切事情原委，还父皇一个公道！”

“原委？”十九王爷抓住八王爷的衣领，冷冷的逼问：“夜冷！你究竟有何面目在先帝的梓宫胡作非为？！”八王爷抬手攥住了十九王爷的手，对下面朗声说：“父皇死因有异，既然作为皇家皇子，就不能看着皇帝死的不明不白，今日本王跟十九王爷决定彻查皇上死因，遗诏疑为伪造！”十九王爷吼：“正将！八王爷谋反，宣蒙将军拿下乱党！”

八王爷冷冷一笑，在十九王爷耳边说：“十九弟，若是你调人入京这么大的事情八哥都不知道，八哥就果真没有脸面站在这里了，蒙将军此时保卫的，未必就算是十九弟你……”

我听不清楚他们两人说了什么，但是从十九王爷茫然的目光可以看出，一定出了什么大事，八王爷吩咐：“正将，十九王爷说的没错，叫蒙将军包围皇城，从今日起，不许任何人离开皇宫半步！”

“是！”

八王爷对下面错愕一片的人们说：“父皇尸骨未寒，大家先回去换上丧服，本王已经吩咐太监整理梓宫，天亮击鼓时，大家前来为父皇守灵。”

“八皇子！现在遗诏真伪未定，八皇子怎么可以武断是假？！若是真的，十九弟已然是储君，八皇子如此不敬该当何罪？……”几乎所有的皇子都在声讨，八王爷朗声说：“本王绝对不会对十九弟不敬，但是本王眼里可是不揉沙子的，此事再未查明之前，本王会遵对储君的礼节对待十九皇弟。对待皇后，自然更是礼遇，不会有不孝之举。”

“那便去查，只是我们诸位皇子都要协查！”

“好，都好！”八王爷眯着细长的凤眸，然后说：“本王要的不过是父皇一个瞑目而已！”

说完，他才放开了十九王爷的手：“十九弟，你也去吧，折腾了一夜，你这样的身体恐怕吃不消……”

一夜之间，皇城飘白……我上去扶住十九爷，十九爷目光通红，对我吩咐：“我们回寝宫。”

一路上我一言不发，十九王爷在众人的簇拥下，进入寝宫，他似乎很疲惫，在椅子上坐着，表情悲伤。我默默端着毛巾过来，突然十九爷抓住我的手，他紧紧攥着我的手腕一言不发，很久很久，他才松手，而我的手腕上已经红了一圈。我下去取来丧服，服侍他换上，蹲下来帮他换了鞋子，十九似乎一个字都不想说。凝神看着门口，我回头去看，看到无数盏灯笼朝着这里来，十九王爷说：“无音，叫人点灯，把这里弄亮一点。”

“是……”我忙吩咐人把殿阁所有的灯都点亮起来，十九爷根本不迎接来人，他在正座上坐着，等我回来立在十九爷身边时才看到，原来前来的是朝廷里位高权重的大人，跟几个说话算数的皇子，大家正要跪下给十九王爷行礼，王爷说：“大家不必多礼，本王还未即位。”

“太子，太子殿下难道要看着八皇子或作非为？”

十九王爷的脸就像挂着一层寒霜，我看得出他是真的好累，病是装不出的，十九王爷说：“如今是有人怀疑父皇的死因，正巧，本王也怀疑的厉害，趁着这个功夫查查最好，不然作为儿子，我怎么跟父皇交代……”他说完咳嗽起来，然后靠着椅子，浅笑：“你们都回去，既然要查，就把这些年的事情里里外外查清楚，所有涉案人士都不能放过。”他吩咐：“去封了御医所，所有御医一律革职候审。”

“是……”

说完他挥挥手：“你们下去，本王要休息一会，等下去为先皇守孝。你们穿着这样的衣服，是不成的……”

“是……王爷保重，王爷宅心仁厚，我们盼着王爷这样的主子已经好久了。”

“去吧。”

他们退下去，十九王爷一边咳嗽一边流泪，我看得出他是再哭，我用手抚着他的后背，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我其实不大愿意跟他说话，王爷休息一会却说：“你是不是觉得本王虚伪？”

“奴婢……奴婢不敢……”

十九王爷却说：“无音，你要记住，许多事情跟它表面上看起来的会差很多，皇宫本就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这个世界，总是不尽人意的……”

他握着我的手，“帮本王去做一件事情。”

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