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天看着从炼心殿里走出来的一身血迹,神色间疲意甚浓的罗杰,脸上现出一抹欣慰的笑。他问道:“怎么样,今天是不是还是老样子?”
罗杰面无表情,用一种冷漠的声调道:“今天杀了三十七个,比昨天多五个。”
莫云天道:“很好,你已经摆脱了所谓的仁慈心,成为了一个很有潜力的血修。要记住,不要对任何事物动心,如果你不够勤奋,也许这三十七个人里就会有你。他们虽然和你同时入院,修为也比你差不了多少,但却注定要成为最优秀者的垫脚石。没必要对他们同情,因为如果你这样做的话,就没机会活着出来了。”
罗杰沉默了一会,突然道:“为什么不用野兽代替他们,他们也是人,都有生存的权利。你们这样做,难道不内疚吗?难道你们不怕会引起公愤?”
莫云天脸色一沉,严厉的道:“你以为火魂武学院真是那么好进吗?这里只收留最强者,弱者只有死路一条!没有人会关心他们的死活,沃教的教义里没有同情二字。世人都说我们是邪教,邪教怎么了?生存才是王道,只要能再现神教辉煌,就算是与天下作对,又有何妨!”接着脸色一缓,温声道:“以前的确是以杀野兽来训练,但现在不同了,你是我们沃教唯一的希望,没有真正的浴血杀戮,你又能够有多大成就?如今开弓没有回头箭,你只有继续走下去。里面还有六十一个学员,明天我不希望再看到有活人在里面。后天你就去参加野外生存赛吧,我知道姜晓勇反对你和云居雁相爱,把他也带上,该怎么做我就不用明说了。如果你没有过关,我是不会顾念师徒之情的,而且那样,你也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说完,便转身离去。
罗杰双拳捏的咯吧响,浑身都在颤抖,脸上却如死水般没有一丝表情。过了许久,他才慢慢的转身离去,每一步都踏的异常沉重,恍若他的心情,迟疑而决绝。
第三天,在云居雁担忧的眼神注视下,罗杰和杜其云、姜晓勇踏上了前往绝望山脉的路程。青石默默的看着他们远去,目光中带着些许绝望,说不上是呆滞还是深沉。
走在路上,姜晓勇意外的选择了沉默,他已经对这位昔日温和的大哥产生了畏惧之情。自己因为对五弟的死内疚,便执意阻挠大哥和小妹,如今小妹已经从五弟死亡的阴影中走出来了,她和大哥的关系一天天亲密起来,自己却仍在大煞风景,仔细想来,对这个于自己有再生之德的大哥,这样的做法实在是有些不公平啊。姜晓勇心里暗暗道:从今往后,我一定要对大哥好些,不能再让他因为我的固执而郁郁寡欢了。
三兄弟一言不发的走了好久,罗杰突然停下脚步,脸上神色变幻许久,终于轻轻的道:“到了!”
很久以后,当罗杰回忆起当时的那一幕,以及进入绝望山脉后所发生的事,心里百味陈杂,竟一时无语。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罗杰对这句话有了深刻的理解。有谁知道,当日所发生的事,竟使他一生沉沦,纵有千思万绪,却向谁语。冥冥中是谁在操掌众生命运,致使他抱憾余生!
姬若雪怒冲冲的一扬手,雪绡帕罩向孟极,此宝是以极阴女子的头发所制,尤其难得的是此女必须是因被情所误,而使黛发转雪,取其顶门九十九根,方可用之。雪绡帕成型共用去皓发差一足万根,却不足盈握,乃是仙家奇宝之一,妙用无方。在混天十二神宝中位列第九,倒是暗合了此宝之性。
孟极虽是混荒异兽,但在雪绡帕下,却和一只小猫差不了多少,被姬若雪手到擒来,盛怒之下的姬若雪把气全撒在这只可怜的奇兽身上,一顿拳打脚踢,直到孟极七孔流血,连内脏都被震碎时,这个暴力女才意犹未尽的停手。姬若雪把兽尸丢到风流云面前,没好气的道:“别装死了,自己动手吧,想让本姑娘伺候你,想都别想。”
风流云无奈道:“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还能自己动手吗?你就勉为其难吧。只要你能让我满意,我就告诉你我是怎么看穿你的身份的,你觉得如何?”
姬若雪秀眉一皱,不满的嘟囔道:“你还不是蒙的,本姑娘的幻术独步天下,除了我师父,没有人能看的破。”
风流云微微一笑,对姬若雪道:“劳驾你把灵兽的内丹给我拿来,我有用处。”如今已是事关存亡,风流云不能再将功法隐瞒了,虽然有可能被姬若雪察觉,但也顾不得了。而且那个打伤自己,并且对自己下了剧毒时辰到的人,很可能已经发觉了自己的秘密,这件事迟早会众人皆知,也不用藏着掖着了。所以当姬若雪好奇的发问时,风流云便很有耐心的讲解给她听。
听到世上还有这么奇怪的功法,姬若雪很是吃惊,不过还是把孟极的内丹递给了风流云,风流云接过来,将内丹吞了下去,凭借身体内残余的魂力将内丹炼化,用来冲击时辰到的诡异药力,虽然忙了个满头大汗,总算让黄色液体时辰到的药力稍减了些,虽然成效不大,却也是聊胜于无。风流云看了看姬若雪好奇的神情,不由哀叹道:“看来没有百八十个灵兽内丹,这该死的玩意就无法消除了。天啦,我有的罪受了。”
姬若雪双眉倒竖,怒视着风流云道:“你什么意思?难道把我当苦工了?”
风流云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懒懒的道:“没办法啊,谁让我这么倒霉,不能再自力更生了呢!你就勉为其难吧,多运动对女孩子的身材有好处,我这也是为你好啊。”
姬若雪怒极反笑道:“如此小女子是不是要感谢侠少的成全呢?你去死吧,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然后拿着东西就走?”说到后来,忍不住大吼起来。
风流云两手一摊,大咧咧的道:“随便你怎么想了,反正我现在是没有还手之力。只不过怕你是空欢喜一场,我可是身无外物啊,穷光蛋一个。”
姬若雪冷笑道:“别玩心眼了,当我白痴啊!咱们谈个条件吧,我帮你把时辰到清除,作为报答,你把它给我,并且教会我操控的法门。怎么样,用法宝换你一条命,也是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