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也许他只是惯性开玩笑,不是故意要玩我的……
所以,下次看见的时候,就让一切回到什么都没发生之前吧。
他没有亲过我,我也没有听到他说那句话。
我们,只是朋友。
——《微凉日记》
严重到……必须现在就要走的事?
关笠一脸沉静,略带思索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第一次将焦虑形于外的男人。
“行还是不行一句话,人生苦短,莫多思量。”席千帆依旧死性不改油嘴滑舌强作云淡风轻,可惜插在牛仔裤袋外两只轮流轻打大腿的手指泄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如果我说不呢。”
“那你会发现你做了一个错误的人生决定,来,老关,我再给你个机会选择一下,不用太感激我。”
求人还是这么拽的态度?关笠笑了出来:“什么事情这么重要,重要到你要为我的人生指明方向了?”
“没时间解释。答案。”
“我看一下。”关笠研究了下明天要拍的镜头,“没你多大戏份,可以和晓溪商量一下,反正都是些花瓶戏,把那部分你的花瓶角色删掉好了。”
“也就是明天没我什么事?”吊着的心放下了五十分之一。
“本来有,现在没有了。”
“不算违约,不用罚钱?”吊着的心试图再放下二十分之一。
“不用。”
“谢啦,老关,所以说当年关云长被当成讲义气的代表不是没有道理的。走先一步。”席千帆说着便已转身,他已不能再呆一刻。
“等等,你不和kk打声招呼吗?”
和kk打招呼?那个包公转世,秉公执法从不手软,活着就象是走路的教科书,永远一百零一号公事公办表情的kk?除非他不想走了!
“算了王家姐姐日理万机就不叨唠她了等我回来她会没发现我不见过——”话音骤然一停。
这年头不仅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原来说包公包公也会到呀。门口站着的那个,浑身散发肃杀气息的,不正是职业女性的代表王kk小姐?
席千帆深深吸了口气:“kk姐,我现在没时间和你解释但是我必须……”
“我知道,我送你。”简洁,有力,气势足,霎时全身金光闪闪,包公变菩萨。
嘎?
“现在这时间没去杭州的火车了。剧组司机是公共财产,难道你想以公谋私?”
没有……
“还不走?!”
半路开始下雪,很意外。但是怎样都不如他的旅途意外。
席千帆这一路坐来真是惊险无比。
先是上了车被问了一句:“你有没见识过飙车?”
然后在他什么都没回答的情况下就又听见了一句:“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
之后原本就晕车的厉害的他便云里雾里基本上什么都搞不清楚了,但是依然基本知道她如何超过数以百计的车,如何冲过红灯,然后将穿的很帅追上来的交警甩掉,甩掉之前还非常带侮辱性的对交警比了比中指……人,果然素有很多面的呀……
终于到了他的公寓下,奄奄一息的他才松了口气。
凉凉。
脑袋中一闪而过两个字,原本瘫成一团的他不知哪来的气力,开了门便冲进了雪里。跑了几步才想起没有道谢又折了回来:“谢啦王家姐姐,我欠你一个人情。呃,你飙车技术很好,最后停车的甩尾动作也很帅……不过希望以后不会再坐到你的车……bye。”
微凉微凉。他小跑着进了电梯,心里念的只有这两个字。
不要急不要紧张,席千帆,不要让凉凉看见你慌张的一面。
站在自家的木门外,他深深的呼吸,平定自己的心情。
对,就这样,镇定地,平静地,现在,敲门。
他抬起手,叩了叩门。
咚咚。
没动静。
也许是太轻没听见吧?
他又加大了劲道。
咚咚!
还是没有人应门。
“凉凉,是我!”
依然是冰冷的一面门。
不在吗?她不在吗?这么长的时间,去哪买杂志都该回来了呀?
掏钥匙的手有些颤抖。钥匙几度又重新溜回袋中。
不对不对,应该是睡了。
手腕上的手表荧光指针微弱的亮着:凌晨一点四十五分。确实不是一个大部分都清醒的时间。
一切动作都变的轻柔,惟恐惊醒了什么。
轻轻的打开了门,慢慢的掩上。脱下的鞋以贴到了地面才放了手,控制着脚步放下的力道,努力让眼睛适应黑暗,依然看不清便让身体的记忆指导着方向。
痛。
也许是走了太久记不清楚位置,或者是桌子的位置有了变换,身体狠狠撞了上去。先忙着的却是按定桌子,不让它发出太大声响。
不能影响某人的睡眠呀……
愈靠近卧室,脚步就愈加柔情。
是该吓醒她?还是看一看她的小猪睡颜便好。
颀长的身影在床沿坐下,纤长的手指探向枕头,沾染到的却是冰冷的空气。
心刹那间凉了一半。
摸索着开了台灯。
空床。空枕。
没有凉凉。
她看过了!她介意!不然怎样如此不吭一声便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