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你的那些年,还真的是永失所爱呢,陶泽宇说我风流,可只有我自己明白,即便是整日声色犬马,纸醉金迷,可总有一个人杵在我心尖儿,挥之不去,拼命想忘却又拼命忘不掉。我所有的爱意,竟然在你这里耗尽,我所有的情感,换了人,便全成了逢场作戏。离开了你,我竟是失了再爱别人的能力,正因为体会过那种生不如死,行尸走肉的生活,便再也不想去尝试,我或许终有一天会放弃,但肯定,不会是现在,也或许,这一天,直到我死的那天才会来。”
“这位先生,请问你和我的未婚妻谈完了吗?如果谈完了,我又是否可以带她离开了?”
沈傲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苏依和周纪垣旁边,身后,还跟着泪眼婆娑的齐嫣。
苏依挣脱掉周纪垣的手,周纪垣再伸手去握,却被沈傲截住了。
沈傲还是一成不变的淡定从容:“我想你该握的,应该是后面那位小姐才对,总是让女孩子为你哭可不是什么好事。”
周纪垣眼中喷火,呼吸急促,特别是在看见沈傲握住苏依手的一刹那,扬拳就要招呼到沈傲的脸上。
沈傲不温不火,不闪也不避,推了推眼镜,看好戏一般。
齐嫣却一把拽住了周纪垣的手:“垣哥哥,不要这样。”
已经如此暴怒的周纪垣哪里被拦得住,眼看着拳头就要打在沈傲脸上,苏依突然跻身上前,挡在了沈傲面前,周纪垣立刻住手,不可置信的望着她:“苏依,你在维护他?”
苏依看着周纪垣,制止道:“别闹了。”
周纪垣欲哭无泪,愤怒的情绪转而被无限的惆怅和哀伤代替,绝望的看着苏依:“你觉得我这是在无理取闹?”
苏依没说话,沉静如水的眸子望着他,周纪垣从那双眼睛里看见了自己,原来在苏依的眼里,他竟是这样一副样子,愤怒决堤,眼睛血红,理智全无,像个落败的士兵,说不出的苍凉和失落。
周纪垣散尽的理智慢慢回归,他眼睁睁的看着苏依转身,看着她离开,远去,终至消失。
心里的堡垒在那一刻彻底崩塌,他终于明白,也终于不得不接受,他不能没有苏依,但苏依却可以没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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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依第二天去上班,木子一见到她便跻身上前,询问昨天的相亲实况。
苏依穿好工作服,开始做蛋糕,木子围着她转,不到黄河不死心。
苏依放下手中的鸡蛋,瞅着木子,无奈道:“我谢谢你这么照顾我,但是,沈先生太出色了,姐姐有点自惭形秽。”
木子听不出苏依的弦外之音,只觉得这事儿有戏,继续道:“他这个人就是装,装的跟那什么大瓣儿蒜似的,其实呢,讲起黄段子来,比谁都无耻!”
苏依想到昨天那个谈笑儒雅,翩翩君子一般的沈傲,又听木子这么一说,脑海中不自觉的生成了沈傲讲黄段子的场景,只觉得反差极大,不禁嗤笑出声。
木子见此情形,觉得希望更大,拽着苏依的手,央求道:“小苏姐,反正今天也没什么客人,你就给我说说,说说嘛!昨天,究竟怎样了?”
苏依拗不过她,不得不停下手里的活计,无可奈何的说:“你那个沈傲可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我俩天壤之别,还能怎样,无非就是吃顿饭的缘分。”
木子听苏依这样说,脸上的笑容不再,低垂着眉眼,没了刚刚的朝气蓬勃,反倒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哀愁。
苏依从未在木子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心中诧异,心想人孩子可能是觉得好心办了坏事,心里膈应着,忙走过来安慰道:“主要是,沈先生太优秀了,姐这是……。”
木子打断她,低声道:“小苏姐你不要妄自菲薄,如果连你都打动不了那个活死人的话,看来这世上是没什么人可以再让他动心了。”
苏依不明就里,知道木子话里有话,只是她口中的活死人,难不成指的是沈傲?
木子又低低哀叹一声:“唉,真是无药可救了!”然后,自顾走开,拿着长条抹布好一通忙活,只片刻不到,神采飞扬的木子便再次回归。
苏依摇头浅笑,终究是小孩子心性,伤心懊恼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倒是自己刚刚的担忧多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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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纪垣自从那次和苏依不欢而散后,便再没出现在苏依面前过。
周局已经打了好几通电话,让他赶紧回b市,他在b市的事务所,这些天全权交由陶泽宇处理,可人家陶泽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工科生,义务为周纪垣管理日常运作开销还好,这打官司的事情,自然还得交给周纪垣这科班出身的大律师才行。
周纪垣这些年在b市闯出些名堂,小有名气,慕名而来的人很多。
他这些天不在b市,积压的案子越来越厚,底下员工的不满也越来越多,渐渐的,便闹到了周局那里。
周纪垣被父亲的电话吵得烦了,索性关机,自动隔绝外切一切干扰,专心致志的养起情伤来。
每天躺在床上腹诽,他就不明白了,他怎么就那么入不得苏依的眼了,他周纪垣也是,越入不得谁的眼,越是要往人家眼里凑,惹人家不痛快,也让自己不痛快。
可若是不让他再去自讨没趣,一想到苏依和别人手牵手,暧昧旖旎,他只会更不痛快。
这样过了几天浑浑噩噩的日子后,他在h市租住的房子在某一天,差点没被不远千里赶来的陶泽宇把房门拍烂。
陶泽宇在门外大喊:“周纪垣你还活着吗?活着就吭个声儿,死了我去给你收尸!”
然后,门被大力拉开,周纪垣怒目直视:“你穷叫唤什么呢?”
陶泽宇喜上眉梢:“哟,中气十足,我还以为您老闭关修仙,如今已经早登极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