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麻烦,我们一会儿出去吃。”
周纪垣穿戴整齐后转身去取车钥匙,苏依见他完全无视她放在床头的外伤药,同时也无视了自己鼻青脸肿的样子不宜出门这么重要的问题,好心的提醒道:“伤口要是不好好处理的话,可能会发炎。”
周纪垣冷哼一声:“原来你也会关心我!”
苏依讪讪:“主要是你这个样子出门的话,有扰乱社会治安的嫌疑,我并不想再把你保释出来。”
周纪垣气结:“我变成这样还不是拜你所赐!!”
苏依心下诧异,这人胡搅蛮缠的功力还真是炉火纯青,她几时赐过他一顿打,又几时让他去展廷面前做那不要命的周三郎的?
周纪垣心有不甘:“我和展廷本来势均力敌,可拉架那会儿你偏要抱着我,束手束脚的,才被打成了这副德行,你为什么不去抱他?!”
“原来,你希望我抱着展廷。”苏依一副很惋惜的样子,“你放心,我一向知错就改。”
“你,你,你该不会真的想去抱他吧?苏依,那个,那个,虽然还无夫妻之名,可夫妻之实确是实实在在存在过的,你可是我媳妇!”周纪垣自知说错的话,泼出的水,收回已难,顿时懊恼不已,不得已想出了这么个恬不知耻的理由。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负责。”
苏依说完,周纪垣翻了个白眼,气血郁结于胸,缓了口气,才又道:“是吗?可你得对我负责!”
周纪垣见苏依听到他这话后红白相间,一副“周纪垣你还真是不要脸的表情”后,不禁大呼前耻已雪,前耻已雪!俗话说不怕不要命,就怕不要脸,他是周纪垣,他一直坚信,脸面这东西,完全是充给不熟的人的,至亲面前不要脸,至爱面前脸不要,一向是他秉承的不二法则。把药膏往苏依手里一推,指指自己的伤,示意她是不是也该照顾一下伤员了?
苏依拿出棉签,触到周纪垣的伤处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周纪垣疼的倒抽一口凉气,没好气的嚷嚷:“你是展廷派来的卧底吗?成心想疼死我是吧?”
“嘶”周纪垣再次倒抽凉气,显然,苏依的九阴白骨抓已炼至无人能及,枯骨横生之境。
“没完了是吧?”周纪垣怒吼。
“中气十足,离死还远,果然是我力道欠佳。”苏依冷笑。
随后,房间内杀猪的哀嚎,一声高似一声,周纪垣欲哭无泪,手脸并捂,委屈的咆哮:“谋杀亲夫也不带这样的,你就那么想当寡妇是吧?!”
苏依扔掉手里的棉签,拿过药水:“嘴还是很欠,果然是我手下留情了,不如,再消消毒。”
周纪垣匍匐在床:“我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吗?”
“把手拿过来!”
“不说了也惩罚?”
“拿过来。”
“没王法了不成?”
“拿过来!”
“我错了。”
“……”
“我错了还不成吗?”
“……”
周纪垣无法,举双手投降:“我罪大恶极,我十恶不赦,我罪该万死,我活该上刀山下油锅,被水淹,被火烧,总之就是,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不让你抱我。”
苏依又笑:“把手拿过来!”
周纪垣泪奔:“好了好了,我说还不行吗?”
“……。”
“我不该,不该乱吃醋!”
苏依再笑:“手拿过来。”
周纪垣崩溃:“靠!都找到错误的根源了怎么还惩罚?你成心的是吧?”
苏依懒得再与他废话,拿过他的手,找到擦伤的地方,涂抹着消毒药水。
周纪垣讪讪,继而嘿嘿干笑两声,末了,小声感慨:“媳妇还是亲的好啊!”
“没看出来你还有收养的媳妇?”苏依给他上完药,讥讽道。
“有啊,我这么玉树临风,面若冠玉,色若桃花的主儿,没个三宫六院也得有三妻四妾不是。”
“嗯。”苏依把医药箱收好,面上波澜不惊。
“怎么你不吃醋?”
“我不喜欢吃醋,我喜欢吃老干妈。”
周纪垣整个人歪倒在沙发上,指着苏依喟叹:“和你在一起,我至少得减寿十年,迟早被你气死!”
“多谢夸奖,我定会当仁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