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亲昵的一声羽儿！”击掌声由远及近，我身子一颤，听出了话语中那份含着失望的愤怒。

轩郎与我早已分开而立，他闻声担心地望了我一眼，这才转身低首道：“皇兄。”

我面色苍白地回身，看着太湖石后转出的金色身影。他眼里含笑，仿佛看着的是场如何有趣的戏。或许，我已经错过什么了吧……

我深吸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垂眸，这才发现襄妃与轩弈并肩而立，两人十指相扣，一个霸气，一个温柔，便如一对璧人一般。

轩弈敏感地感觉到我的目光，轻轻一拉，便将襄妃拉进了怀里。襄妃嘤咛一声，娇滴滴地唤道：“皇上……”

轩弈挑衅地勾唇，望向我和轩郎，似是刚刚才看到我们。刻意地若有所悟道：“你们怎么会在这？天都黑了，还出来闲逛？”

轩郎皱眉道：“皇兄你误会了，我和羽……”

“朕没有。”轩弈毫不客气地打断道，目光越过轩郎，停在我的身上。“朕好像记得今日已经说过，不许羽妃出来了吧？”

看着轩弈和襄妃的亲昵，听着轩弈生疏的话语，我只觉心犹如刀绞，不由地攥紧了十指。

“是。”我应道。

从未想过轩弈会对我产生如此大的影响，我似乎能感觉到，那情字已织成了一张天罗地网，越收越紧，我也愈来愈痛苦。而他，却站在往外，离我越来越远。

“好，很好。原来一个妃的位置，就能让你如此任意妄为目无上下了，连抗旨都做的出来。亏朕曾经还喜欢过你。”

曾经么？我仿佛被抽离了所有气力，再也听不到任何话语。不……轩弈…我宁可，在你不喜欢我之前离开……那样，至少我还有回忆……

我喃喃着，目光如滞。

轩郎焦急地望了我一眼，冲口道：“弈，你误会了，我和羽妃只是无意遇到的，只是巧合！”

轩弈冷冷地扫过轩郎，“朕的名讳岂是你可叫的，回你房歇着吧。”

“皇兄，你……”“好，”轩弈忽地道，“很好。”

他第二次说着这两个字，声音冷硬得几乎能让人打起寒战。

“今日反了，一个王爷一个妃都抗旨不遵，很好，你们不走，朕走。”

他甩袖揽过襄妃，转身离开。

轩郎还想说什么，我无力地摆摆手，拦住了他。远处的话语却清晰地飘进了我的耳畔。

“皇上……”

“叫我弈。”

“弈……”

“嗯？”

“别生气了嘛。”

“朕哪会生气，只是和那两人说话，没兴致之极。”

“霜儿亲手做了龙凤羔，回去尝尝好么？”

“好啊，只要是霜儿做的，朕就喜欢。”

“弈，今晚你有很多政事要处理吗？”

“是有一些。”

“那……”

“朕可以推掉。今晚，朕就在你那歇了。”

“太好了！”

我微一踉跄，迷蒙的双眼一颤，冰凉的水滴打在了我的手上。是泪吗？

“羽妃，你……”轩郎无措地抬手，想为我抹去泪水，终是放了下去。

我想微笑地告诉他我没事，一如我往日的淡定，然而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一步，一顿，向着来时的路走去。

以往王府里熟悉的目光不再送我，我最终，是孤单一人。

※※※

“好了好了，羽丫头，别哭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慈祥的声音带着些许怜爱安抚着我。

或许我也是哭得有些乏了，先前的痛哭已渐渐化为呜咽，紧紧地抱着那个带着菊香的肩头，就如同溺水的人抓住的一根稻草，无论如何也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