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_做爱,以蝴蝶懂得的姿势 - 海棠小屋
首页

搜索 繁体

(二)(1 / 1)

那个晚上我没有睡好,我失眠的原因是:我脑海中都是守菩的影子。她的出现是个大问题,我竟真实地无法六根清静。修行是为了参透自我,达到无嗔无欲无望无念的境界。而到今天,我终于参透自己:我其实是个尘世中的男子,我不需要去戒色劫欲,我需要在枯寂的生命中,学文人名士尝试爱情带来的快乐,快乐才是参透的根本。

快乐才是参透的根本。

我这样想着入眠,佛祖也闭上了眼,因为我的生活将让佛祖大跌眼镜,比神仙还要快活。当师傅知道了后,非把我赶下山不可。但如果把师傅一怒,那也是犯了嗔戒,所以我不惧怕师傅知道:我外表是放纵,可我内心依旧在成长和修行。

所以,接下去的日子开始很有意思。

修行的人其实比读书的人更惨,机械性的重复动作是世界之最。当一个人学全了这些机械性的动作,日复一日,心自然能安宁,薄情寡欲,你想怎么冲动都很难。我发觉这些动作已逐渐改变原来青春活力四射的我,我越来越能像老僧一样参禅静坐。比如定时礼佛,填灯油,扫庙里庙外,打坐,听师傅释经,以及汲水做斋饭。这一天中比较有收获感悟的在两个方面:其一是听师傅一个时辰的释经,每当这个时候,师傅总是神色庄重和态度严谨,并且穿着那件补了几处并已褪红的袈裟,他讲得很深刻,很多地方我在佛学院恐怕再学八载也参不透,所以,这个时刻,我更像是一个坐在幼儿园大班的童子,把老师当成了普降甘霖的菩萨。第二是每天定时提水时,我都会在那泓清泉畔相遇守菩,一遇到她,话匣子全打开,一起和峻石绿水交流各自的感悟,直到她衣服快洗完,当她给我一个甜甜的微笑后,我才上山做斋饭。

大雁南飞,宛似佛祖。寒流也已来袭,秋已过,我和守菩共守许多简单的日子。这许多的日子,我所接触的人除了师傅就是守菩,除了守菩就是师傅。而三个人构成整个俗世生活。每人每天活着最开心的便是跟学长、亲人、爱人和朋友在一起。这些我都有了,我应该是很幸福的,可正如前面说的,我除了是位修行者之外,我还是一个成熟的男子,这个概念和引发出来的臆想是连菩萨都无法拯救的邪恶,不信,你往下看。

屋子很暗,空气稀少。昏黄的烛光一闪一闪的,似灭未灭。我和守菩紧紧抱在一起,疯狂地感受来自心灵的快慰,我们必须彼此融入彼此。突然,守菩拒绝我的吻,温湿的唇附在我嘴边说:“明,你知道吗?我今生有一未了的情缘,虽然静心修行,却未能忘却。遇到了你,我终于找到了我的根,你是渡我修行的佛,你是我的结……”

她未说完,我已用滚烫的唇堵住了她嘴,这是初吻,予我予她都身不由己地迷惑。她颤抖着,我也颤抖着,虽然刚才的我冲劲如牛,现在我们静静的沾着,像风拂过有蝶的花丛,她柔柔的红唇间的微微抖动,像电一般传递给我她现在的紧张和无所适从。我一阵胸闷,我终于知道了窒息是什么样的欢快,我也终于知道了初吻的最高境界是颤抖和窒息。我一边吻着小尼的娇美,一边用一只手摸了摸光头想。

我敢保证这是我的初吻,我也敢保证这是守菩的初吻。这种经验我以前在佛学院曾听师兄们谈过,他们经验老道,说得比我精彩多了。

阿弥陀佛,俗语云:“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窒息太久可能要死人了,特别是在这闷屋子里。还是女性理智些,守菩一下子把我推开,退了一步说:“明,你不要乱动。”

我那时很忘我,也很投入,于是我急切又痛苦地问:“守,你怎么了?”

她抬起头,泪着眼看我,说:“明,我们不可以这样的。你要记着我的话。我们是不可以在人世间结合的,除非到了地下。我愿意在地下等你的到来。不然我的情缘虽尽了,但是孽缘却产生。”

“那我该怎么办?呵,守,守,守……”我突然发现守菩正在视线中微笑着慢慢模糊。

最后整个屋子里只剩下昏黄的烛光,破旧的土床,掉尘烟的壁和一位落漠的和尚。

我一下子坐了起来,木窗外朦朦亮,有淡淡的雾袭卷世界。天快亮了,我竟做了个怪梦。

屋外有很大的响声,我赶紧披上僧衣,穿了布鞋。打开房门说:“师傅早。”却愣住了。

师傅正往菩提树上挂湿漉漉的袈裟,动作很吃力。意外的是,他老人家穿着一件合体的内衣,灰白色的,将他清瘦的身子裹得很苗条。

我脑子一激灵,说:“师傅,你穿得好性感。”

“穿你个头,还不快过来帮为师一下。”他说完笑了。师傅的个儿没我高的个儿高,基本上每次袈裟都是我在挂。

我好奇地问师傅:“师傅,平时你都是在下午洗袈裟的,怎么今天这么早就洗好了?”

师傅的脸突然有些红,在晨雾中若隐若现,说:“今天,为师上山跟师兄们学习,可能性会晚点回来,刚好早上早起来,就洗了。”

师傅的二件袈裟听说是师祖留下来的,很旧了。而且早已褪了色,补过的地方也很多。袈裟看起来湿漉漉的,其实早已被师傅用三昧真火拧干了。我触摸袈裟时发现上面有几个缝补处缝得特细特巧,有几个地方比较粗糙。我于是天真地问:“师傅,这几处是谁缝的,这么好?”师傅的脸更红了,我很少见到修行如师傅的人竟然这么容易脸红。他说:“你挂好了没有,其它问题不关你事,该让你知道的为师自然会告之。”

“哇塞,师傅就是师傅,讲出的话虽然简单,但却也禅机四伏。”我已挂好了袈裟,我现在怎么看袈裟的颜色都有点师傅刚才脸色的味道。

“不用拍我的马屁了。为师先入屋了。”说完,师傅扭了一下性感的屁股,转身入庙。

我弹了弹被树枝弄乱的僧衣,看到太阳从灵云庵的方向升起。红红的,像守菩粉嫩的小脸蛋,不,更像刚才师傅莫名其妙的红脸。对于师傅的红脸,我已好奇在心。

黎明前的那一场春梦,竟让我一整天心神不宁。师傅已上山礼佛去了。我整天耷拉着脑袋,光头似乎失去了该有的光泽。

直到下午提完水后,我才终于找到我的奋斗目标。原来,我在这里修行是有重要人生意义的。

话说今天,我显得失魂落魄,力不从心,无精打采。庙里的几位老大,也个个怒容满面。以为我今天的心态不可取。当然,他们是不屑训导我的,所以个个只怒不言,尽显佛家胸襟。

我去提水时,竟比平时晚到半个时辰。到清泉边时,守菩早已洗过缁衣走了。泉水早已恢复原样,只有现场一片湿漉才让我看出她有来过。

她不在,我失望了,更加无精打采。二桶水打了老半天,天色越来越暗,师傅可能已下山归来,想到这,我才有了点气力,举步欲行。

忽然看到前面黄土上划着几个字。走上前去,那娟秀清丽的字体顿让我想起了守菩,上面写着:“人间未了情,地下相会期。”这是守菩的留言,怎么跟我在梦中梦到的如此相象,我恍惚觉得这梦其实是真的发生过?而这到底是不是守菩的留言?

“地下相会期。”难道只有在地下才能相会,难道我们都要死去了才可相会?

我们是都没死去,但是有人先死去了。我回到庙里时,师傅未归。直到把斋饭做好,师傅才带着红红的眼睛归来,他跟我说:“师傅圆寂了。”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师祖可是整个寺里最和善、修行最高、最德高望重的得道高僧。师祖的圆寂实在是佛界的一大损失,虽然于师祖来讲是最好的归宿。师祖年轻时出过车祸,早已身手俱残,身不由己。我忽然有些担忧,似乎会有什么特异的事端要发生。师祖曾说过,每一位高僧的离去都会有一件可怕的事件到来,或明的,或暗的。这让我想起那个奇异的春梦。难道这件可怕的事就是我可能离经叛道吗?我心里没了个谱。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刻意晚点去提水,尽量避开和守菩相见,希望能人为的避开这个灾难。

后来也真的风平浪静了一阵子。直到冬天快结束时,外界传来了一件令修行者大是难堪的事情后,我的担忧算是解了,心里头那一重重的石头可以拿下来了。据说,隔壁山上的三提寺里有一位年表俊秀的和尚,因为耐不住寂寞,化了妆,加了发后,下山进城去,除了感受俗世风光之外,还去了一处发廊嫖娼。正玩到兴头上时,刚好遇到扫黄打非组的公安正在例行检查,这一回被逮了个正着。开始公安同志对他态度还好,他硬是不讲话,把一位公安同志急了,要去揪他的头发,把一窝假发给抠下来。不由令公安同志啼笑皆非。更悲哀和可怜的是,现场有两位采访扫黄打非组的记者,他们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把花和尚嫖娼这新时代破题儿第一遭的事件给曝光了。这两个记者真是罪大恶极,可这一来,我心儿倒安了下来。即便是这个可怕是事件会出现在“色”字上,那也与我无甚瓜葛了。

从这开始,我每天又准时去提水,敢再见守菩。可几天不见,守菩的容颜憔悴得可怕,我心疼得半死。

这一次我装水桶的水加到最满,在跳过一个石头时,脚给滑了,人桶两分,我是向守菩倒去,水桶是往清泉中摔过。还好,守菩的动作倒也利索,她身子一探,已承住了我。而水桶摔进清泉里,泉水马上被搅浑,像城市的天空。

我把守菩撞得后退了好几步,可这一撞,我们贴得很近,我心里一阵颤栗,看着她。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挨着同年纪的女子,最为特殊的是她是个女尼。软玉温香抱满怀,春花灿烂人娇柔。阿弥陀佛。

她望着我,神色间万般宁静,娇声道:“师兄,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

她又说:“那你还不放手,这么色迷迷的抱着我,我可要告你心怀不轨喔。”

我一下子如梦初醒,赶紧松开了手,脸像煮熟的虾一样红。

守菩笑着说:“师兄怎么像个女孩子一样那么容易脸红?”

“我不太习惯,我很少碰到异性。”

“这么单纯,万事从头起,千愁由心灭。师兄……”

啊,我赶紧把桶捞回来。

“师兄,我先上山去了。”

偷眼看着她离开,我发觉我的心事被她知晓了。我开始担心自己了。我的心早已如这被搅浑的水,澄亮不起来。心里有了结,开始懂什么叫心里装着一个人的快乐和痛苦。以前心里都是装着佛祖和观音菩萨,那只有尊敬和爱戴。现在心里似乎多了一支浪漫的舞曲,轻松和欢愉。守菩的一笑一颦无不日以继夜像经典一样萦绕于脑中,我是左手牵佛右手拥魔的过着每一天。

\');

热门小说推荐

最近入库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