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星辰尚未尽,浅草又在动马蹄。晨起兵戈摇似醉,烽火处无奈星坠。谁罪?谁罪?
哎,最令人烦躁的事莫过于漫长的的等待和枯燥的赶路了,其中后者不仅是对心志的摧残更是对体力和意志的考验。在过去半个多月的行军路途中,四个好友的心路历程如同颠簸的马背一样,真是一波三折。刚开始时自然充满了新鲜感,骑着坐骑,时而冲到队伍的前头望望风放放哨什么的,时而把大树呀大石头什么的想象成敌人砍砍杀杀的可谓草木皆兵。想必一定有人会问:岳家军一向是纪律严明的,为什么这四个人可以如此自由地在队伍中游荡呢?原因是这样的,在初行军时张统制见这四个年青人总是形影不离且个个仪表非凡,因此好奇地他们聊了聊,当得知清初是杨再兴之弟并且他们就是痛惩黄郑两家劫富济贫的小侠士时,便对他们另眼相看格外赏识,把他们当作自己的子弟一般,因此对他们小小的违纪行为不但不加以惩治反而认为他们这是大丈夫不拘小节,将来必会创下一番功绩。
几天之后,或许是疯够了玩腻了,或许连他们自己也觉得无聊,他们不再表现得那么兴奋了,和大家一起老老实实地列队前进。行军的确无聊,但因为四个人可以成天粘在一起谈天说地,聊志向讲抱负,偶尔还可以切磋一下武艺舒展一下筋骨所以还不至于度日如年,并且四人的感情也是日渐深厚。
反正行军路途还长,在这里我们再把四个人好好的了解一番吧。兴鹏为人最为爽快,见人总是笑嘻嘻的,别看他平常大大咧咧的但是心思十分细腻,对朋友十分关心,行事果断但不善谋略,随身兵器是一把刀背上雕有青龙的大刀,据说是三国时期为关云长铸青龙偃月刀的刀匠之后人所铸,重八十一斤,削铁如泥。月寒总是一副公子哥的形象,相当注意形象,有时注意得人神共愤。比如在如此艰苦的行军途中他还两三天就非要沐浴一次,衣服天天都像是新的一样,但如无论他穿何衣服腰间总挂有那把两尺见长古剑,此剑为月寒先祖所传有百年之史,但至今依就没有任何缺口,仍可吹毛断发。与他如同女子一般柔美的形象相反的是,他行事却最为莽撞,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至于离士嘛,是四人中最为幽默滑头的,就像他的武器一样他的言行也是十分的个性。说到他们武器确实非同一般,为一段可长可短的索链,刚柔并济,远可攻,近可守,可谓兵器具史上最有创意的杰作。而清初呢,此前对他的身世已经介绍过了,从他在前面几章的表现大家应该能看出,他是四个人中最有智谋最有想法的人,而且他的武艺也被其他三人公认是最好的。不仅如此,此人虽然是四人中最小的,但处事却最为沉着冷静,因此渐渐的,他已成为四人的核心。并且清初从小熟读兵书,深谙领兵交战之术,所以颇被张统制所器重。
转眼间已到了七月初,烈日当头,热得连一向叫得欢快的知了也变得懒洋洋的。凡是暴露在阳光下的土地没有不冒着热气的,升腾的蒸气将前方的路途变得如蛇行一般歪七扭八的。
还好今天路过一小片树林,为了避过正午最毒辣的阳光,张统制便下令全军在小树林中暂歇。这对全军上下来说真是一个如同久旱逢甘露般的惊喜。大家纷纷下马,找了最是阴凉的地方,三五一群的或坐或躺享受着这最是惬意的时刻。所有的马儿们也都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痛快的品尝着这一片绿油油的美味。
“失策失策,早知道就等秋天再入伍,那时候可凉快了就是打起仗来心情也一定畅快许多。恩,是的是的。”离士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使劲的点着头。当然没有人愿意浪费口舌去应他的话。
“张统制据我所知此地远离城镇,常有金兵出没,不知道你是否有派探子探路?”兴鹏显然对周围的环境十分了解。
“小兄弟,你就放心吧,我们从行军之初起就早已有探子探路,前方有任何风吹草动我们都能够及时获得最准确的情报。”张统制拍了拍兴鹏的肩膀自信地说到。
“我完全相信张统制的话,”清初原本横躺着想着什么心事,突然坐起来说到,“而且看起来我们有事可干了……”说话间就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百步开外出现一人一马正飞奔而来。
“报――――――”不等那马停下,那人已飞身下马缓冲了几十步来双手相抱于胸前,以单膝跪地的姿势在草地上滑行了几步来到张统制面前。
“报告张将军,前方两里多地外的另一个山头上,一队金军正在向我军方向前进。”
“对方有多少人马,可知带兵将领为何人。”
“禀将军,对方也约有步兵一百来人,骑兵四百来骑。将领为苍头狼呼必利”探子如实禀报。
“好,再探再报。”
“是”探子已飞身上马,向前方驰去。
小树林中一下子躁动起来,听到刚才的那段对话,大家都迅速的整理军装武器,就等着张宪,张将军发号命令了。虽然要以我方二百多人对抗敌军六百多人,兵力悬殊较大,而且我方士兵大多没有战斗经验,但是年青人嘛,血气方刚,面对第一次的上阵杀敌,兴奋远多于恐惧。
此时张统制只是命令大家列队在原地待命,自己一个在促眉沉思。
“对方也是支只有数百人的小队,想必也是到前线前支持金军的。如果此时能将他们击溃,这样一来一往。对我军前线来说可以多八百多的兵力优势。所以这场战我们是打定了,而且只能胜不能败,对吧。”清初似乎是在向其他人分析,又像是在询问张统制。
“是的,但对方将领是苍头狼呼必利,此人不仅勇猛如狼,并且行军十分谨慎且为人生性多疑,说实在我还未有应敌之策。”张将军坦诚说到。
“管他什么苍头狼,还是绿头狼,不就是以一敌三嘛,这有什么,张将军你就发号师令吧,让我们和他们杀个痛快。”月寒握剑在手,跃身上马,大有直接和金军拼个你死我活之势。
“月寒,你先别急,孙子兵法有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待我们观察一下地形再一起想一个应敌之策先。”清初不放心地拉住月寒坐骑的僵绳说到。
究竟这次初战金兵的结果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