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夏的郊外,没有一丝风,沉闷得让人想睡。就连一向以生命力旺盛著称的野草也病怏怏的一团倦意。唯独那只盘旋在空中的苍鹰兴奋得很,在两军的上空来回兜着圈子。它似乎察觉到一场恶战即将发生,兴许自己在这里多待会儿多少可以拣到一些便宜。
此时此刻,清初身后宋军们的搬运工作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而金军这边呢,我们的那个苍头狼大将军的心里斗争也正激烈。敌人就在眼前,可是又不敢轻易出兵进攻,也不知道对方在搞什么鬼,防守自然也无从谈起,太阳又那么毒,再这样干耗下去非中暑倒下一批人不可。
“你们都没醉吧?我看那只苍狼就快忍不住了,而我们的陷阱还要一些时间才能布置好。大家都打起精神,看来我们四个要扛一阵,多争取一些时间了。”说罢,清初把剩下的小半坛酒放在草地上,坐了下来,目不斜视地盯着金军队伍。
“我倒是想醉呀,可没这么好的机会呀,哎!”虽然兴鹏坛里也剩着好几口酒,但很明显,是因为他舍不得喝完,所以他现在只能目不转眼的盯着坛子,细细回味着美酒的甘甜。离士也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把酒坛晃了晃,看着里面的酒打转。而月寒呢,原来白净的脸,变得一片通红,这可不是因为他不胜酒力,只是人家的肝太好了罢。
果然如清所说,金军阵中,已有一排的步兵出列,那只苍头狼正向他们吩咐着什么。看样只,他并不打算全军出击,只是派十几个步兵前去测探一下宋军虚实,顺便看看山头的那是四个家伙是何方神圣竟然这么嚣张,大敌当前还敢如此饮酒取乐,也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十六个金兵拖着长矛排成一行,龇着牙咧着嘴杀气腾腾地向清初等人冲去。看这些金兵个个身长八尺,豹头环眼,声如巨雷,势如奔马,杀将而来。
“我们干掉剩下的酒,再杀他个痛快吧。”说罢月寒提坛欲饮。
“别呀,喝完酒再打算什么本事。古有关公温酒斩华雄,虽然我们比不上关二爷,但这些小小喽也还不入本大爷的眼。咱们也给他们嚣张一回,来个以一敌四,提坛而斗。”兴鹏道。
“好呀,不过谁把酒洒在地上,就罚谁给全军将士洗一回衣服如何?”清初也想玩一玩。
“来了,我要提醒你们,不是以一敌四了,现在是以一敌三。”说话间离士抽过铁索,同时将其他三样武器从地上拔出。在金兵离他们还有十步之远时,一甩长索将最左边四人之脚缠住,同时他向后一个弓步用力往回一扯,那四个金兵被迫来了个后空翻然后“啊――――――”惨叫着滚下山去。
其他三人左手提坛,右手接住各自的武器向前一跨步迎敌而去。兴鹏反手持刀向上一抵将三杆长矛扛住,然后顺势以左脚为轴向后转身一周,同时换回正手握刀,手起刀落,三颗人头应声落地,三具无首之尸却依然扭动着直至血尽为止。
月寒这边,凭借着削铁如泥的宝剑已将对方的长矛依一砍断,然后收剑入鞘一纵身,一个飞腿,那三人也呜呼着下山找他们战友去了。但是,在他落地的瞬间,几滴清液却从坛口飞溅而出,说时迟那里快,只见他落地同时以右手撑地,一使劲又跃了起来,向前一扑将那几滴调皮的小酒粒收入口中。然后用舌头舔了舔嘴唇洋洋得意地站了起来。
其他六个人因为惧怕离士的铁索,又见清初纪最小好欺负,所以向他围去。离士见人家不理他,他也懒得管,也就坐下来和其他两个人观看起清初的表演来。他们还真够黑心的,看就看呗,还在那边为金兵加油呐喊,当然了,要他们打败清初是没什么指望的,只希望能够让清初洒点酒出来,这就够了。那六个家伙也太不争气了,只会围着清初一阵乱捅乱刺,毫无招式可言。清初被三个伙伴吵得心烦,本想好好玩玩的,现在只求速战速决。于是乎,他将齐眉棍握在手中旋转起来,那转速如旋风一般,快得没影,只听见呼呼的风声,就这样活生生地把六把长矛从金兵手中弹走,然后随便来了个横扫千军,又把那几个倒毒的家伙打翻在地。再看他坛中的酒,只是在坛底打着旋儿,哪敢洒出一滴。没等那六个家伙重新站起来,清初便一人一脚送他们下了山去了,谁叫他们那么没眼力劲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那不是自找苦吃嘛。
“你们这几个家伙,出太损了吧,刚才啷啷什么来着?”清初拍了拍酒坛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向他们走去。
“嘿嘿,喝酒喝酒,好兄弟嘛,说这个伤感情啦。”兴鹏拉他坐下。
“现在可以干了吧。”月寒迫不及待地举起了酒坛。
“那就干呗!”
“来,我们为那十六个可爱的金兵以及他们的狼头干一杯,哈,不,应该是一坛。”离士打趣地说。
“对,干!”四人仰头把四坛酒喝了个底朝天,然后对着金军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声中充满了轻蔑和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