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求收藏…
太阳将西方的地平线染上了金黄色的彩边,慢慢地朝山的另边落下去。
原本呈高透明度的天空每一瞬间都在加深其蓝色深度,鸟群鸣叫着从天际划着弧线掠过,一只叠着一只,聚成一团,回往自己的巢穴。
东方和北方连绵不断的山岭上的冬季积雪反射着落日的余辉,把彩色的光波从各个方向投射在附近所有生物的视线当中。
巨石山边沿,距离张庄只有十多里路的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岩洞中。
一排刷得油亮的步枪,靠着铺着厚厚一层干草的墙壁,排列齐整,经过重新打磨的枪体折射透过从洞口照射进来的光芒,发出瓦蓝色的寒光。
李明十分认真的坐在一座简易工作台前。
工作台上,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枪械零件归类齐整,但仍足以让没有专业知识的外行人看个眼花缭乱。
李明目光凝重,思绪间,右手翻飞。
但手上动作频频的他却不是在摆弄那些枪械零件。而是在用手上拿着的一支上海产的新光牌铅笔,进行书写。
“第十九天……今天改装老毛瑟步枪一支,这样加上以前改造的五支。这样,现在一共就有了六支改造老毛瑟。十杆翻修好的林明登。三把俗称‘驳壳枪’的毛瑟手枪。九杆……”
李明嘴里嘀嘀咕咕的轻声自言自语,手上的笔杆犹如那水里的小鱼,灵活的全方位游荡,在一张记录单上写出潦草的字体。
拥有的东西很少,算起来也非常简单,不一会,李明便抬起头,将纸笔手入了口袋。
“张虎,孙乾,你们两个再把一开始修的枪都保养一遍,顺便也多熟悉一下枪的结构,加深你们这段时间跟着我学到的东西。”李明严肃的吩咐着在溶洞口不知正干什么,比他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两名青年小伙。
“是,师傅!”张虎人如其名,整个人看上去虎头虎脑的十分壮实,性格也很憨厚。自从跟了李明之后,就以弟子自居。尽管李明的年龄并不比他大,却本着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道理,言行间对其十分尊敬。
“知道了!”另外一个叫做孙乾的青年,则就不怎么样了,瘦瘦的他看起来十分精明不说,对李明也只是普通的弟兄间的尊重。除此之外,似乎还有点代表王军监视李明一举一动确保其对自卫队无害的意味。
两人回答不同,但做的动作却是一样,都老老实实的快步走到放枪的墙壁边,人手一快沾了少许黄油的抹布,迅速的各自拆解开了一杆步枪,擦拭起了拆解下来的枪支零件。
“啪嗒…啪嗒…沙…沙…”抹布与枪体的磨擦,枪支拆解开时的轻微碰撞,在四间房大小的溶洞内回荡。
李明静静端坐在凳子上,面上自然的流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看来来似乎是他很满意自己在这个小小的临时军工厂里建立起来的威信,但实际上不然,这只是他在思考时,习惯性挂在脸上的一点伪装罢了。
十九天时间,可真快!
眨眼间就过去了…
自从慌骗家人说是跟几个朋友一起去做点山货生意以来,自己已经来到这个在张庄自卫队核心成员中也只有‘一号’这个代号的秘密溶洞,待了整整十九天。
在这十九天里,自己带着两名王军配给他,说是曾经有过铁匠底子的青年,日夜奋战。
仅仅用一些在现时代的那些专业技师眼里看来,可怜万分的几种基本工具,硬是提前完成了整整二十二支普通枪械的修复和六支老毛瑟的改进工作。
这即使拿到现代去也可以称得上一件相当考验人意志的工作,如果不是工作中,脑袋里一直想着国人即将受的苦难,自己的理想以及家庭的将来,精力始终充沛。再加上张虎和孙乾用起来的确非常顺手,恐怕能在一个月保证期限内完成任务就算不错了。
李明开始回忆起这十九天来的点点滴滴……
在李明的回想中,时间不知不觉间过去了个把小时,张虎和孙乾那边简单的拆解保养工作已经完成了。
张虎将抹布放回原位,先是隔着工作台看了李明一眼,然后看了看外面暗淡的天色,最后将目光定格在李明身上,问道:“师傅,天快黑了,我们是不是赶快做点东西吃了,早点休息,明天好早点去通知军哥?”
“啊…恩,好!”虽然思绪正在神游太虚,但却并不是毫无警惕,所以只略微一惊,李明的思维便迅速反应了过来。
“那我就去准备了,记得前几天在外面树林里设的陷阱抓到了一只野鸡,那天吃了一半,留了一半风干,今天加点野菜,一锅炖了来犒劳师傅,顺便我跟孙乾也解解搀。”张虎从溶洞口平常晾晒衣服的麻绳上,解下半边已经风干到黑里透黄的野鸡,提在手里憨厚的想李明解释道。
“行啊!反正到明天为止一切都结束了,今晚咱们就吃个饱,睡个好。”李明笑呵呵的接话道。
“…”孙乾没有说话,脸上只是挂着先前就有的淡淡微笑。说不上冷淡,但也谈不上热诚。
……又一个个把小时后,经过几个月适应已经适应了这个世界穷苦生活的李明,吃得很舒服,很饱的睡了。
这一夜,李明睡的很塌实,没有了工作压力的他一觉,直睡到日上三杆。
第二天,日上三杆。
孙乾早早的就按照昨天的商量,离开溶洞,出山直奔着张庄而去。去通知王军,带人前来接受。
李明在张虎的推攘下终于醒了。
“啊…”伸着懒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李明揉着惺忪的双目,看了一眼洞外,喃声道:“天都已经这么晚了,这一觉睡的可真实在!”
“师傅饿了把,昨天还剩了点鸡汤,我刚刚热了一下,您趁热喝了吧!”张虎在叫醒李明后,转过身从一边用几块大石搭成的灶台上端下一个盛满了灰色烫水的害碗,递道刚刚从稻草垫底的地铺上起床的李明面前。
“你不吃吗?”眼前这小伙子实在是太实在了,即使李明这个见惯了人间冷暖,社会险恶的现代人也不禁感到有些小感动。
“师傅你就放心吃吧,我跟孙乾早就已经吃过了…”张虎乐天派的笑了笑。
李明腹中也实在有些饿了,便也不再婆妈,抬起碗,“咕噜…咕噜…”大口喝起了隔夜的野菜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