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我们白戎山另有数个出口,但那些都只能出不能进的,”林伯道,“除非他们能从山坡某处另开一处入口。”
“那得用导弹炸。”林伯身后的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女子半开玩笑道。
林伯也笑了起来:“导弹顶多也只能将表面的土石炸掉而已,却不能真正伤害到我们。”言毕,还面带骄傲地望了一眼那些回归平静的符咒图纹。
林剑衣微笑着,回过头再次确认了一下,发现确实无人在场,方才领着众人离去。
即便走到拐角处,落在最后的清花仍然警觉地回头。只是那妖艳的凤眸,却依旧无法捕捉到任何异样。终究也只能跟着离开。
本应该呆在家里看综艺节目的麦绍此时却浮在离地三寸的半空,望着那曼妙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后,接着才悠哉游哉地飘了过去。
※※※一群人站到了传送履带上,由着机械将自己送出这条数百米长的走道。
林剑衣站在最前方,一袭白衣翩翩不群,林伯和清花落在半步之后,其余人等则站得更后。显而易见,这是一个等级森严的群体。
走道萦回曲折,而站在履带上的人几乎感觉不到任何运动的感觉。
“林伯,”这时少主林剑衣却开口了,“我父亲这次让我回来是为了什么事?”
林伯脸上浮现一种奇怪的表情:“倒不是什么重要事情,只是最近几年接二连三地发生荒兽逃跑的意外,而前去捕捉的黑翼队队员不仅完成不了任务,还不断地折兵损将。起先跑的都是些低级的荒兽,但最近的一头凿齿,却是引起了长老会的注意。”
听了林伯简单的汇报,林剑衣皱起了眉头:“依我们的技术,凿齿可以逃离此处倒不足为奇,可那些低级的又何来这样的能力?”
“这些低级,只是从战斗力方面来判定的。虽然它们战力不强,却都是些以智力闻名的荒兽。”林伯道。
林剑衣点点头,又问:“你们有派出修行者吗?”
“有。”林伯道,一旁的清花接道:“少主,我曾经去查过。”
“如何?”
“都死了,”清花答道,“那些荒兽都死了,在黑翼队回报任务失败后。”
林剑衣静静地等待着下文。只听清花继续道:“我检查过尸体的伤痕,最先的几头死在非常拙劣的剑术下,但是后来我却发现,那个杀死荒兽的家伙……他的剑术在飞快地进步着……”
“最新的情况还要等凿齿的分析报告出来后才又定论。”林伯补充了一句。
“进步?”林剑衣的桃花眼再次漂亮地眯起来,闪烁着莫名的笑意,“我怎么感觉像是有一个高人再教徒弟似的?”
后面的人听了均是一惊,林伯眉头拧成一团:“少主的意思是……荒兽逃脱事件是人为的?”
“或许这个人此时就跟在我们都身后,”林剑衣微笑着,笑意莫名,“即便是我父亲的一辈也不可能在我面前藏匿踪迹,恐怕来人……不是人……”
听了这句话,所有人的心底不约而同地升起一股寒气。
林剑衣似乎感受到了下属们的心情,不由得呵呵笑起来:“不过是一个玩笑而已,别担心。”
于是乎,所有人也跟着笑起来,只是笑声有些勉强。少主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
背过身,林剑衣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他倒不是确定了自己身后是否真的跟了一个混进来的高人,脸色之所以阴沉,仅仅因为这个有很大几率存在的高人插手了自己白戎山的事情。
高人?哼……
“高人”麦绍面无表情地从那个戴眼镜的女孩身上穿过去,自个儿飘到了前面,没有再跟着这一行人。看他的样子,仿佛刚才的议论与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女孩忽然感觉身上出现一阵寒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心有余悸地望了一下空荡荡的身后,不禁小声嘟哝道:“少主,你要真是开玩笑才好。”
履带送着众人继续前行。前方已经逐渐可以看到出口了。喧闹也接踵而至。
终于,众人穷尽那狭长的廊道,来到了一座宏伟的大厅。
大厅依然以白为色,稍成弧形。从地面到穹顶的距离,怕是至少也有五十米。正中央的半空中建着一个无比巨大、几乎占据了半空所有空间的白色心脏形状的东西,无数的管道和软线将这个心脏和墙壁接连起来,一下一下地闪烁着红光,似乎在传输着什么。
而低下却犹如菜市场般人头攒动。数不清的白衣人来回穿梭,手中拿着自己的物品,神情肃然,不苟言笑。在四壁还有让人眼花缭乱的通道口,人们乘着升降机出入着。不少通道口甚至传来野兽的咆哮声,巨大的骇人。
而林剑衣等人所在的入口,不过是众多通道口之中的一个而已。
“走吧,带我去见一下我的父亲。”少主挂上笑容,如桃花绽放。
……
……
麦绍完全把白戎山当作自己家了。
他的神情就像是上厕所般悠闲,丝毫不管身旁人来人往,径直地朝着一个方向飘过去,仿佛认定了那处有自己需要的马桶。
“想不到他们复制的凿齿那么弱,居然根本就没有让他受伤,这次要找个强些的才行……”
麦绍自言自语着,光芒中的身形潇洒得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