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楼梯还是那样的肮脏，一不留神便会踩到果皮甚至污水。便是如此，杨成也还是不敢碰那扶手，毕竟那儿也不怎么干净。

“你还真在这儿住下了？”杨成皱眉道。

“为何不可？”麦绍淡淡地反问。

杨成沉默了，麦绍确实不像那种介意租房问题的人。

刚下班，他便被麦绍带来了初来乍到那天被人骗过来的租房里。本来他不大想跟过来的，若不是麦绍说要教他一些东西，他更宁愿呆在家里跟家人一起吃个饭。

麦绍领着杨成爬上五楼，来到那租房门前，信手推开门迈了进去，手脚自然流畅。杨成被他轻车熟路的动作弄得哭笑不得，忍不住道：“你平时都不锁门的？”

“反正不是我的屋子。”

麦绍还是毫不在意的模样，可跟在后面的杨成见了屋里的情形后，却是彻底了呆住了。

杨成实在想不到，麦绍住的地方竟会这样的整洁。

地板与上次见到的时候根本就是天差地别，肉眼完全找不到丁点灰尘，那些家俬更是擦得干干净净，虽然只是些简陋的家具，可每一样都摆放得体、恰到好处，看着便让人舒服。

满心诧异的杨成小心翼翼地脱拖了鞋——把灰尘带进这改过自新的房子仿佛都是一种罪过。

他穿着袜子快步走到窗台，一边摸着明显重新换过的窗帘一边惊叹道：“麦绍，怎么我以前不觉得你是这么爱干净的人？”

“是隔壁的女人帮忙收拾的。”麦绍一脸平淡地说道。

杨成的身子一震，满脸不可思议地回过头：“你居然也会泡妞？”

麦绍望了杨成一眼，眼神中似乎有些寒意。杨成赶忙停止玩笑，对于麦绍的手段他还是记忆犹新的。

杨成来了省城后，人似乎开朗了不少，废话自然也多了些。但麦绍依然如旧，至少变化不大。所以他让杨成直接开始学习今晚的东西。

“怎么还是这些天干地支？”杨成苦着脸道。

“因为很重要。”麦绍说着，随便找个地方坐了下来。

杨成感觉自己的噩梦开始了。

确实开始了。

起先杨成以为自己只需要背熟领会了这些东西便可，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可惜的是，麦绍虽然没有再布置新的任务，却是给了杨成不少限制。

每个法门，杨成只有一分钟的学习时间。如果超时仍未能掌握，惩罚便随之而来。

杨成本以为在这种逼仄的空间里，麦绍那套让人摔得满身伤痕的招数会无效，可他在接受第一次惩罚时，便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麦绍如果只有这么一点招，就不叫麦绍了。

杨成对于简单的东西，有着远胜常人的领悟能力，可在复杂的方面，却缺乏天赋。所以当初他在客车上学了这么长时间也无法突破天干的第六个法门。

天生不擅长过于复杂的知识，兼之麦绍的惩罚在一旁虎视眈眈，更重要的是，隔壁屋那断断续续、让人血脉贲张的“工作噪音”，给了杨成极大的影响。

所以不足半个小时，不断受到惩罚的杨成已吐着白沫，浑身痉挛起来。

麦绍这次用的不是体罚，而是直接从精神上的伤害，从而导致这十八岁的大男孩如同羊癫疯发作般倒下去了。

那火热的呻吟声还在让人赞叹地持续着，杨成却只剩下翻白眼的力气了。

坐在椅子上的麦绍看着仅剩半条命的杨成，微微皱了皱眉。

此时此刻，即便是麦绍也不得不在暗地里承认，施法这种技术活，的确不适合杨成这种二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