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一看你就知道你是个好东西!”灯燎指着杨成的鼻子,爽朗地大笑道。
昨日忙乎了一天,今早又准时地跑过来上班。自以为中规中矩的杨成感觉总要过一段平淡的日子了,孰料刚下班,便又被那雄壮如虎的保安灯燎拦住了。
起初杨成还以为对方又要找自己麻烦,却不想他却并无恶意。
灯燎只是乐呵呵地把杨成拖到了公司附近的一家大排档。在灯燎的坚持下,两人选择了露天的桌子。又在灯燎的坚持下,两人点了一桌子诸如花生米、干炒牛肉之类的小菜,还直接地开了五瓶度数不低的白酒。
两人便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聊上了。
听到灯燎开口便是这句话,从未喝过酒的杨成不禁哭笑不得——总感觉灯燎在称赞着自己,可为何听着这么别扭?
灯燎看上去很高兴,他灌了一口酒,咂咂嘴,又笑道:“咱就是喜欢你这样的人!够直接、够硬朗,居然把俺的巨厥也打裂了!”
杨成摇头苦笑:“可我那赤霄却是彻底碎了。”
“对了,”灯燎听了这话,却皱起了浓浓的眉毛,“你那赤霄究竟打哪儿来的?我记得那应该落在了梁凌天的手里吧?”
“梁凌天?赤霄是梁凌天的?”
“你没听说过当年那个十剑凌天的传说?”
在灯燎诧异的目光下,杨成茫然摇摇头。他倒是知道梁凌天确实很强,不过却对啥米子十剑的传说没有印象。
“明明是六把剑……”杨成暗道,忽地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无比可笑的可能。
他约莫想到麦绍是从谁的手里借剑了。
“梁凌天你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地球人?”灯燎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杨成不禁白了他一眼:“教我修行的家伙没有跟我说过这些花边新闻。”
“梁凌天可是一个人物啊!”
灯燎往口里扔了一把花生,脸上流露出几许向往:“早些年,佛宗跟俺们这边闹的很凶,南方有青园跟白戎山两大派顶着,而北方却是梁凌天一人撑起半边天!啥叫牛逼?这便叫牛逼!”
灯燎还要说,杨成却带着疑问开口了:“我记得北方也有一个修行大派吧?怎么他们不出手?”
“俺们红莲宗太散,起不到什么大作用,”灯燎一听,满脸横肉立即苦成一团,“反倒是梁凌天的威名号召了不少你这样游散的修行者来对抗佛宗的入侵。如果不是他的十把剑,大概北方早就是佛宗的天下了。”
佛道之争自古有之,两者如神州大地上的两条狰狞相向的恶龙,为了证明各自在修行道路上的正统性,毫不留情地朝对方张开血盆大嘴,露出最尖锐的獠牙。
杨成对此并不感意外,让他微微诧异的倒是灯燎的来头。
“你红莲宗的?”杨成讶然道。其实他现在最感兴趣的便是红莲宗,毕竟自己的玄客正好与这个门派同名。
灯燎耸耸肩:“这又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哦?”杨成有些不解。记得麦绍曾说过,红莲宗里弥漫着一种宗教的狂热,按理说应该想基督教那样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才对,怎么如今听上去有些不济似的?
“年轻的一代哪还会相信什么古老的神的传说?”灯燎白了杨成一眼,不屑地夹了块牛肉塞进嘴,“没人信传说,又没人当宗主,红莲宗注定要落后了。”
“没宗主?”
“唉……一言难尽,要不是俺爸,俺打死都不进红莲宗。”
……
……
“还是别谈这么郁闷的话题了,”灯燎也不吐苦水了,倒是换成一脸惋惜的神色,“如果那时梁凌天没有大意被打成傻瓜的话,大概俺也不用跑到南方这边混。”
“听说他还是被一个五岁的小孩给打败了?”杨成好奇地问道。
“不错,就是个叫博丹的小子,现在就跟你差不多大,”灯燎说着,脸上突然浮现一些难堪的神情,“那小子我也不敢惹他……”
杨成不禁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同龄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虽然不太了解这个刚认识没多久的保安,却也知道对方应该是个不怕事的货色,可现在却对一个“小子”有了隐隐的惧意,这实在让人难以想象。
博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杨成心里暗暗猜测着,不想旁边突然传来一阵争吵的对骂声。
杨成下意识地扭头看去,只见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相互推搡着,嘴上问候对方母亲,很有大干一架的趋势。
杨成见怪不怪地笑了一下,回过头只正要与灯燎一道鄙视一下这些无知而弱小的群体,却不想正好看到了灯燎眼中那蠢蠢欲动的战意。
“你不是准备要掺一脚吧?”杨成哑然失笑。
“谁让他打扰咱们聊天的兴致了?”灯燎嘿嘿一笑,随即站了起来。
杨成苦笑:“你那时候不是才跟我说过,作为一个修行者要注意自己的行为吗?”
灯燎眼珠一转,又笑道:“没关系,我只用拳头揍他。”
杨成无奈地摇摇头,眼角忽地捕捉到一个熟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