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虫儿飞_碎空间旅社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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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虫儿飞(2 / 2)

“你是说,我的速度还不够快?”

“当然了,要见天堂君,你至少还要把通行速度在现在的基础上加快十倍。”

“哦。”小飞虫点了点头,跳起来张开了翅膀,忽然听到蜜蜂又问了一句,“从你第一天往上飞算起来,你已经飞了三个月了吧?”

“怎么了?”

“没什么,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知道,”小飞虫自信满满地窜入高空,虽然冢顶气层稀薄,高速振动的翅膀依然发出了如同撕裂纸张的声音,“在我这一生结束之前,我一定会飞到终点的。”

从那以后,英赛安特冢的上方,重复着一项冢顶到虫洞的循环运动,呜声一次比一次响亮,间隔一次比一次短。凡是见多识广的虫子,都用各自的生物钟默默比较。如果以小飞虫想要达到的速度来算,从冢顶飞到虫洞只需要十秒。那么,只要有一次的呜音是在上一次发出后十秒内响起来,这一次之后,就不会再听到那个声音。

小飞虫会凭着这个速度到达九天之上,不会再回来了。

第一天,呜声每一百秒重复一次。五天以后,呜声每五十秒就会响起。半个月后,这个记录刷新到了二十秒。紧接着,是以每天一秒的进度在逐日递减。

十五秒、十四秒、十三秒、十二秒、十一秒、十一秒、十一秒、还是十一秒……

许多数着触须和长脚等着破记录的虫子再也忍不住了,翻到冢顶上,想问问小飞虫在搞什么鬼,这最后一秒需要拖那么久吗?

出现在它们眼前的,是一具四翅依然竖立,却再也不能动上一动的尸体。

“它在达成十一秒的那一天起,透支的生命消耗也到了。”冢顶的蜂王静静地告诉大家,“我本来还以为它能创造一个奇迹。”

“是什么奇迹呢?”

“在我们虫子里,传说有这样一条定律,主动找到主虫的虫子,一定也能成为主虫。”

那十一秒一次的呜声仿佛有着巨大的惯性,持续了大半年才慢慢减弱。很多年以后,每当有虫子提到这个故事的时候,英赛安特冢的最上方,又会时不时地回荡着一阵阵细不可闻的呜声。

于是又有虫子去问蜂王,这种灵异现象是怎么回事?

蜂王沉默了很久,说道,“想飞之心,永远不死。”

另一位和蜂王同样德高望重,住在冢底的蚁后却说,“啧啧,好深重的怨念啊。”

※※※

一年又一年,英赛安特冢积累着微小的增长,往往几百年过去,才能看到有一些明显的高度变化。住在冢穴里的虫子重复着一成不变的生命周期,从虫卵到幼虫,从幼虫到若虫,从若虫到成虫,从成虫到交配,从交配到虫卵,一代又一代的维持种群的存在。

它们想念着故乡的水草繁茂,诅咒着本地的干涸荒芜,祈祷着主虫早日带自己离开,除此以外,似乎就再也不出什么事情可做。至于打破沉闷、特立独行的非常规之举,自从某只飞虫累死在冢顶以后,千百年来再也没有发生过一起,即使是尝试的念头也没有虫子动过。

作为一只普通的虫子,按部就班过完这辈子也算完成族群任务了。反正等到通天塔重新竖起来,就可以回故乡,虽然这是后代的后代无数次以后的事情了。

惟有蝗虫们还时常因为自家数目增长太快而苦恼,然而天堂君的大脑听说是越来越退化了,动不动就是几年不过来。为了避免和冢里的其他虫群因为抢夺水食资源爆发战争,蝗区只好不定期地抽签,让一批倒霉的兄弟主动离开冢穴,到外面去自生自灭。这些被迫离开的蝗虫群,有些就因此成为了大名鼎鼎的毁灭蝗云。

但是不论毁灭蝗云在外面做下了如何惊天动地的事迹,都不允许再回来了。所以,当这一天,在外壁放风的虫子长老们看到大群的蝗虫飞回,心里都非常不高兴。钢针脚立即喊了一只小蟋蟀去冢底通知西木头,让它把混沌兵蚁军团先调个十万只上来再说。

飞回的蝗虫们却似乎没有半分恶意,反而显得无比焦急,“兄弟们,大事不好了,有凶残的敌人要上门了!”

“能有什么凶残的敌人?”钢针脚狐疑地抖动长须,“大不了往冢穴里一钻,谁也奈何不了我们,你们是想躲命找借口进来吧?”

“你以为我们是害怕自己被吃吗?”蝗虫生气地辩解,“我们这些在外的散碎孤虫被吃光有什么要紧,又不会灭种。告诉你们,那些家伙可不是一般的厉害,甚至可能要对主虫下手!”

这话立刻让虫子们紧张起来,最近一段时期,对于英赛安特冢敬奉的主虫们来说,确实是太流年不利了,不管哪一只都碰到了大把的倒霉事。先是金刚不坏之身的地藏君不知道怎么触动了天劫,被连续八重的复合天雷打成了暗伤;接着是一向脑子不太灵光的天堂君,被一个凶残的兽人用神器砸得内出血;最后,自保能力更加弱小的暴雪君和流火君,直接就被坏人逮去了制成标本。当然,听说天堂君和地藏君已经带伤去救它们了,但是会不会把自己也搭进去,这谁也说不准。

“究竟是什么敌人?”蜂王陛下亲自过来问。

“传说中的八足虫,银河蜘蛛!”

这实在是一个当头霹雳,八足虫天生是六足虫的克星,普通级相斗的话昆虫必死无疑。就是传说对传说,主虫对银河蜘蛛也没有多少赢面。

“天堂君固然退化得很厉害,暴雪君和流火君也不擅于战斗,不过至少地藏君仍然是传说之上的奇迹。”蜂王沉吟着说,“可是地藏君有伤在身,也不一定是银河蜘蛛的对手。”

点点闪烁的银芒从空中洒落,不知什么时候,一面仿佛是由星光织成的巨大银网高悬于英赛安特冢上方,正在一点一点的往天空上升。

“那网为什么不罩下来?”虫子们奇怪了。

“这只有一个解释,那只蜘蛛是想把网布置在虫洞下方,打天堂君的埋伏。”蜂王叹气说,“以天堂君的个性,钻过虫洞的时候绝不会做什么安全检查,从上方刚穿下来,很容易就会被套在网上。”

“可是天堂君昨天随着地藏君去救暴雪君、流火君了,现在不在家吧?”

“也许它们行动神速,几个小时就完事了呢。”蜂王摇头说,“总而言之,这张网对天堂君构成了巨大的威胁,要想个办法去提醒它才好。”

“不要说我们穿不了虫洞,就是穿得了虫洞,现在也穿不了那张网啊。”

“所以,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回来报信的蝗虫群呼啸一声,齐齐朝天空追着银网飞去。

“你们打算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去填饱它的肚子,这样它也许就会离开。”

“这是一点用也没有的!”蜂王无奈地看着蝗群坠进银河的星光,仿佛是一颗小石子投入湍流,连个水花也没溅起,“你们这点数目,给它填牙缝也不够。”

“数量积累到了一定程度也会质变,”一只巨大的蚂蚁从冢壁上爬到蜂王身边,“几万只不够,那就几十万只、几百万只……总要撑死它为止。”

“蚁后,你是赞成我们不停地用命去填吗?”蜂王反问,“即使把整个英赛安特冢都搭进去也无所谓?”

“为了主虫,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不是吗?”

“那么,如果你遇到危险,需要你的孩子们全体牺牲来拯救你一个,你会做这样的选择吗?”

“我当然会,因为我是最不可取代的。难道你不让你的孩子们这样做吗?”蚁后反问。

“没错,我们都是各自虫群里最不可取代的,孩子们愿意为我们牺牲。”蜂王叹息了一声,“你在群体中有了崇高的身份和地位,你存在的意义就在于表达这个身份。如果有一天,有一只虫子在你的位置上可以比你做得更好,于是你就只有退位,因为对虫群来说,重要的是需要一个首脑,而不在于这个首脑具体是谁。”

蚁后露出奇怪的眼神,“你突然讲这个做什么?”

“并非是我们本身重要,而是我们在虫群中比它们重要。它们为我们牺牲,是出于群体的意志,一旦这种必要性不在了,它们就不会为我们牺牲。”蜂王回答说,“群体的集合也可以看作一种生物,虫群的各种成员越是尽责,它们的自我就越泯灭于集体生命之中。地藏君曾经给我讲过这个道理,它让我想一想,如果我不是蜂王的时候,那我是谁。如果我能想明白我在什么地方都是我的时候,我才能成为传说。”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不去帮主虫,它们也不会怪我们?”

“不,主虫是无可取代的,当然要帮它们。”蜂王停了一下,“我是想,这次我们不要下命令,就像刚才的蝗群一样,发动大家自愿去救。当然,我相信,即使是这样,也不会有一只虫子不愿意为主虫牺牲的。”

“既然效果是一样的,你要这样做的意义何在呢?”

“确实没什么特别的意义。不过这样一来,有些虫子可能会觉得,我主动牺牲是为了救一位很重要的朋友,而不是向主虫尽忠。”

“尽忠牺牲的感觉不好吗?”

“很好,非常好。”蜂王展开膜翅朝上空飞去,“只不过,就算主虫们彻底失去了所有神力,所有的虫群都认为它们没有拯救价值的时候,我也会在它们陷入危险的时候用生命去帮助。因为那时候,它们依然是我的朋友。”

“所有的工蜂都出来!”位于虫冢最高的蜜蜂区立即飞动起了无数的v字舞,“愿意搭救主虫的,以我为核心,去蛛网上组成蜂球团,刺倒那只丑陋的八足虫!”

刚才蝗群虽说也是抱团出击,可是分布得还是太稀疏了,在银河网上连个窟窿都没捅破。蜜蜂抱团仿照的是最省材料的蜂巢结构,蜂球的紧密程度可算是虫群第一,在蛛网上滚动,被粘去表面一层,里面还是个球体,如果运气好滚到蜘蛛身边,乘机用尾阵攻击一轮也不是没有可能。

就算是去填肚子,不扎它几下,怎么甘心。

在蜂群身后,是无数能飞的虫类,蝗群、蝶群、瓢群、蝉群、蚊群、虻群、蚜群……,挥舞着鳞翅的、膜翅的、鞘翅的、直翅的、脉翅的、半翅的……各式各样的翅膀,一起冲向了天空。

“所有的无翅六足成虫,都给我钻到外面!”蚁后在冢壁上向全塔范围发出召唤,“你们的先祖,没有一只不会飞,虽然,环境的变迁让你们渐渐退去了翅膀,可是在你们的基因深处,依然潜藏着往来于天空的能力。今天,就让我们进行最后一次蜕变,用新生出来的虫翅,荣耀的开始战斗吧。”

就像是黑灰色的大海向天空不断涨潮,一直涌过了英赛安特冢的最高处,使巨塔变成了海底的山脉。这是过亿小虫用细微身躯汇成的海洋,这是六足世界用坚定信念创造的奇观。

星光在上方闪耀,银河在空中奔流。扑上来的是波涛翻滚的虫海、层层叠高的浪头,流进去的却是深邃无垠的宇宙,神秘莫测的黑洞,不管决志牺牲的虫子有多少数目,那张巨网似乎都有足够的胃口吞噬它们。

就好像英赛安特冢已经建造了上万年,银河蛛网同样也织造了上万年。巨网的主人自从上次神战被击败后一直蛰伏,终于造出了它梦想拥有的最强大武器,一件足以将传说化为齑粉的恐怖工具。

虫子们上当了,它们英勇的壮举,正遂了八足虫的心愿。敌人本来的目的,就是将英赛安特冢的成虫一网打尽,先肃清主虫的外围。

粘满了无数飞虫的银河蛛网,终于受到沉重分量的影响,缓缓向地面坠落,将英赛安特冢罩在了下方,似乎是要给这个万虫之塔套上一层悼念的纱布。

这一刻,灰化领域里没有一只虫儿在飞。

※※※

“克丽丝!克丽丝!”

听到有声音在呼喊自己的名字,蜂王努力扭动了一下头部,登时看到了粘在一旁的老朋友。

“克丽丝,看来我们再也不能回到故乡了。”同病相怜的蚁后挤出一个很苦涩的笑容,“你现在有什么想回忆的吗?”

“也许,年轻的时候的时候我应该多尝试几次去寻找天堂君,不要那么早的放弃。”蜂王认真思索了一会儿,慢慢回答。

“是啊,说到拜见地藏君,连西木头挖过的坑都比我深。”蚁后叹气同意,“属于我自己的经历,现在想起来真是少的可怜。”

“有的虫子,身还没死,心已经死了。有的虫子,身体死了,心却还不死。”蜂王在下坠过程中,虫冢的顶端越靠越近,“不知为什么,我现在很想听一个声音,那是一种奇怪的呜呜声,每十一秒就重复一次……”

呜――

银网猛然摇晃,大批强壮的虫子在震荡过程中,借力挣开了珠丝的牵粘,重新获得了自由,惊讶之下,闹哄哄地问成一团,“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这个问题谁也不知道。于是这些最强壮的虫子附在冢壁上,一只只昂首朝天,有眼睛的用视觉去看,没眼睛的用耳朵去听,连耳朵也没有的用触觉去辨别空气震动,连触觉都迟钝的索性用直觉发功,靠第六感去想象答案……终于发现,原来――

网上有个大洞啊!

星光流动,银丝吞吐,蛛网上的缺口在迅速弥合,转眼间又变得完完整整,好像那个破洞从来没有存在过。

闪亮的银河恢复了奔流,眼看又要流淌到英赛安特冢的峰顶,尖厉的“呜”声地陡然间再次响起,巨网上立时又出现了一个空洞。

“刚才谁看见发生了什么?”蜂王连忙问上下左右。

“什么也看不见,只知道有声音传来和气流卷动,然后那张网就破了个洞。”

“我注意了这两次呜声的间隔。”蚁后接口说,“是十秒。”

呜――

破空声第三次响起,这次银网还没来得及补好,旧洞一下子被大大撕开。

“是九秒!”这一次,虫子们都注意了记数,所有的生物钟给出了统一的答案。

终于回来了么,那只永远都想着飞上九天的小飞虫?

克丽丝的眼前一片空白,只听见同伴们惊呼“八秒!”、“七秒!”、“六秒!”、“五秒”……

蛛丝号称是世界上最坚韧的材料,即使是普通的蛛丝,钢铁拉成的细丝也不能与之相比。然而,虫子们头上那张星光流闪的银河网,已经是千疮百孔,一团又一团的虫子随着漏洞的出现,从缺口处纷纷挣脱飞走。

猛然间,巨网开始了猛烈无比的全方位晃动,所有粘连在上的虫子突然间都坠了下来,黑灰色的墨点顿时成为天幕下的唯一景物,如同是一场洪水年代的暴雨。

虫雨退去后,天空上的银网的亮度急剧增加,覆盖的范围次次减半,网中的空隙完全消失。很快地,就由银网变成了银布,又由银布变成了水银,再由水银变成了纯银。

“天哪,那只八足虫把蛛网折叠起来了!”在巨网减半到了第七次,在虫子们眼中,变成了一座感觉极为古怪的银色巨板。

一张脆弱的普通白纸,只要折叠七次,就连利斧也劈不动它。一张传说的银河蛛网,折叠七次之后,会坚固到什么程度?

重复不断的呜声终于停住了,在银色方板的下方,一个模糊的白影在空气中渐渐变得清晰。

这是一只通体雪白,几乎呈现半透明的四翅巨虫,腰腹之下是长长的细尾,一段一段地分成十八个环节。

银色的金属板两头突然垂落,变成了一个三面包围的形状,正好把白色的大虫子装在其中。随即,一块快的银板纷纷翻动,堵上了各个方位的出路,眼看就要组成一个箱型。

巨大的飞虫刚从最后一块没合拢的银板中飞出来,一面新出现的银墙又堵住了去路,上下两方的银板纷纷翻滚,又要合成一个封闭管道,任凭它怎么逃窜,总有无数的银板、银壁、银管从各个角度突然冒出来封堵,逼得它不住地改向逃避。

虽然险象环生,可是每当八足虫以为要逮住对手的时候,总会发现它又逃到了另一个地方。这只白色的虫子有着十分罕见的飞行本领,无论是平飞,还是升降,无论是向前,还是倒退,无论是直转,还是急停,都可以随意改变任何方向和角度,既不需要加速空间,也绝不发生惯性拖累。

“那个银板组墙的究竟是什么法术?”在下面的虫子看得一惊一乍,虽说他们外骨骼的隔水性能很好,也不停地冒着冷汗。

“嗯,这叫银河随机迷宫术。”蚁后回答。

“不懂……”

“还有另外一个名字,称为管道屏保程序。”

“这样高超的飞行能力,真不愧是拥有最强飞行技巧的虫族之名!”蜂王定了定神,言语中充满喜悦,“一万年过去了,我们终于有了第五位主虫。”

“蜂王陛下,这第五位主虫是怎么诞生的?”

“我们的英赛安特冢,是虫子生老病死的一生所在,也是大家精气神魂的集合之地。”蜂王解释说,“我们想要它长大成通天塔,它也就顺从我们的意志不停变高。可是反过来呢,它也要求我们一代又一代遵循这条道路,不要浪费思想和精力去尝试其他方法。“

“虫冢是自己长大的吗,不是蚁后陛下建造的吗?”

“普通建筑的承重能力是有限的,不可能无止尽地建造下去,规模庞大到一定程度,就会因为结构强度承受不住本身的重量,崩溃塌落。”蚁后佐证说,“在第一个千年以后,虫冢就有了自己的生命,它会自行增强建筑结构,所需要的就是我们安分守己,老老实实地过完虫子的一生,用这种信仰来喂养它的长大。”

“那么,为什么小飞虫没有服从虫冢,居然能成为主虫呢?”

“这同样也是虫冢的选择。”蜂王说道,“小飞虫的思想和主流不合拍,死了也不肯放弃那个想法,一千四百年过去了,虫冢始终没能把它的念头改造过来,这个意志保住了它的独立性。到了英赛安特冢存亡的关头,却是这样的家伙最具有活力,最能去冒险,最适合战斗,所以虫冢把积累的精魂力量赋予了小飞虫成形复生,让它来挽救大家。”

“与其说现在是八足虫和小飞虫在缠斗,不如说是一万年织就的银河蛛网和一万年长成的英赛安特之间的较量。”蚁后哼了一哼,“上万年来,虫冢的英魂都在它身上,在这一刻,它不是一只虫在战斗!”

“不错,刚才如果不是大家一起拼死飞上天,动摇了虫冢的传统思维,它也不会认可这条路的。”蜂王感叹说,“现在,就让英赛安特冢最合格的战士代表为我们打赢这一仗吧。”

※※※

这场战斗结束得比虫子们想像的要快得多。

在小飞虫和八足虫还在纠缠的时候,主虫们回来了。虽然天堂君和地藏君依然带伤,虽然暴雪君和地藏君刚刚从标本状态解脱,但是五对一的战斗决不会再产生任何悬念。

银河蜘蛛带伤撤走了,小飞虫回到地上,得到了英雄般的礼遇。不过在一向敬仰的四大主虫面前,它也说不清自己的来历。

地藏君问了很久,才从各方的回答中厘清了前因后果。

“吾家有虫初长成。欢迎你,英赛安特冢的第五只主虫。”一只温暖的手掌抚摸着小飞虫的额头,“从今以后,你的名号是龙飞君。”

整个虫冢的成员都为小飞虫高兴,不过还有很多虫子没能立刻明白,为什么叫做龙飞君呢?

“这是它的族名,同时也是对它最好的褒奖。”蜂王笑呵呵地告诉大家。

dragonfly,虫中飞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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