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虚把我扔在街上
象个病人逃避着死亡
这里适合放荡
眼睛无法闭上
楼群那么辉煌
灯光那么明亮
飞来飞去
飞来飞去
现实是个笼子
我象一只小鸟!”
萧华的嗓音低沉慵懒,把汪峰的《小鸟》演绎得淋漓尽致,仿佛旅人疲惫的呢喃,理想过于飘渺,现实残酷无情,长途的跋涉,已经让人劳累麻木,让人心灰意冷。
年少时的梦在现实面前支离破碎,曾经憧憬的一切美好,难得一见,三年前萧华刚到c市的时候,一无所有,如今三年过去,以为已经争取到了一些的时候,却蓦然发觉,自己仍旧一无所有。
“他们给我一对翅膀
他们给我一个方向
他们说那就是幸福
于是我满怀希望
我朝那里甜蜜地飞翔
然后看到了真相
那里没有幸福
只有一堵大墙!”
现实的高墙又大又厚,让人撞得头破血流,然而萧华总是不甘心就此失败,因为,他不服气,不甘心,他还在向往高墙后的广阔天地,哪里还有心中的幸福在等待。
“我再也不想麻木
再也不想任人摆布
再也不想在谎言中让生命虚度
我们曾经流浪街头
任寒风拍打着胸口
我们曾经握紧拳头
在争取着一点点自由!”
胡哥的鼓点猛地变得狂野起来,热情而又奔放,每一下都像敲在萧华的心坎上,撩动着他心底的热情,他的身躯开始随着旋律摆动,热情开始在铿锵的节奏中勃发,长长的手指在指板上如风飞掠,金属般坚硬的音调在大厅内回环震荡。
“让我们一起唱吧
唱一首自由之歌
让我们一起飞吧飞向天空
让我们一起唱吧
唱一首自由之歌
让我们一起飞
象一只小鸟
象一只小鸟
因为我们
生来自由!”
曲调已经完结,萧华的手指却舞动得越发的狂烈,电吉它特有的嘹亮鸣叫久久不绝,如疯如狂,他已经分不清脸上滚滚而下的是汗水还是泪水,只是任由自己的愤懑和悲痛在这澎湃的乐声中挥洒,放荡地挥洒。
良久,愤懑终于平复,悲痛终于淡薄,乐声嘎然而止,一阵寂静,继而掌声雷动。
大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挤满了人,大多神情激动,十多个挤在前台,背着乐器的年轻人表现尤其狂热,其中几个一边鼓掌一边却已经泪流满面。
每个人的奋斗史都不尽相同,其中的酸辛却大同小异,萧华挥洒着自己伤痛的同时,也触碰到了他们心中柔软的地方,引起了他们强烈的共鸣。
萧华抬起袖子抹掉了脸上夹杂不清的泪珠和汗水,习惯性地向着二楼的围栏望去,张君悦却不会再在那里出现,这满堂的掌声再热烈,她也不会在那里冲他微笑了。
萧华觉得有些苦涩,放下吉它,跳下了舞台,在吧台边与几个热情的年轻人连碰了三大杯啤酒,心情渐渐平复,胡哥走到了他跟前,脸上全是憨厚的笑容,“你叫萧华是吧,很不错!”
这位胡哥的鼓实在也是很不错的,萧华对他也客气了些,微笑道谢,两人客气了几句,围子来到身后,拍着萧华的肩膀让他往上看。
萧华斜斜抬头,二楼的栏杆上趴着一个女孩,正在对他招手,白t恤,长头发,笑得甜甜的
灯光比刚来的时候明亮了些,萧华看清了她的样子,细细的眉毛,秀气的鼻子,翘翘的嘴唇,弯弯的眼睛,漂亮得像卡通里的芭比娃娃。
她招着手,喊了句什么,萧华没能听清,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女孩的手缩了回去,转眼又伸了出来,手里举着一张杂志大小的白纸,上面画着一只很卡通化的拳头,高高地翘着拇指。
围子就笑了,“呵呵,美女夸你唱得好呢!”
萧华微笑着冲那女孩点点头,“谢谢!”
女孩笑更甜了,手再次缩了回去,再伸出来的时候,白纸上的卡通拳头没有了,居然换成了一个满是泡沫的大啤酒杯,冲着萧华来回的摇摆。
萧华终于也忍不住笑了,“这该不会是想请我喝酒的意思吧?”
围子笑道:“不是请你,那就是请我了,你去,还是我去?”
每次在回忆唱完歌之后,总是有人请萧华喝酒的,邀请他的人有男有女,其中自然以女孩居多,萧华见过的女孩不少,却从没见过像眼前这个女孩这么特别的,于是他决定上去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