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牛仔裤的戏子又坐上了窗台，她的头发更短了，根根直立起来，刺猬似的，这本该是男孩子的发型，却让她更像极了娇俏可爱的小狐狸。

萧华为她打开了红酒，从背后轻轻抱住了她，把红酒塞进了她怀里，笑问道：“为什么把头发剪了啊？”

戏子嘻嘻一笑，皱起了鼻子，“这你都不懂啊？这叫削发明志，重新做人！”

萧华呵呵地笑，“还重新做人啊，说得挺严重的。”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

但戏子却像是没有介意，仍旧笑嘻嘻地晃着长腿，“嗯，是真的呢，重新做人！我刚入行的时候，整天觉得心里郁闷，有一个姐姐对我挺好的，她告诉我，自己的选的路，就应该快快乐乐地走下去，要么就不做，要做就得做好了，――做得越好，才可以越快离开！”

她扭头看了萧华一眼，眼睛扑闪扑闪的，“她说得很对，所以我就一直快快乐乐地做自己该做的事，然后，我也真的很快就可以离开了，姐姐说，离开了，就应该忘掉一切，重新做人!”

萧华看着她娇俏的脸，心里觉得怜惜，“戏子啊，其实你有后悔过入这一行吗？”

戏子双手扶着瓶子，喝下了一口酒，“假如我当时有别的路可以选择，或者会后悔，但我想过了，那时候，我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解决我的困难，达成我的理想，所以，我没有后悔的资本，也不应该后悔，对吧？”

萧华心里感慨，亲着戏子的脖子，戏子咯咯地笑，转头要咬萧华的鼻子。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每个人想得到一些，总要先付出一些，如果你拥有的资本足够雄厚，你可以选择自己愿意付出的，如果你什么也没有，那就只能付出任何别人想要的，没有选择的资本，就没有后悔的资本！

……

窗外的灯火仍旧璀璨，戏子喝着酒，哼着歌，沉浸在她自己的快乐中，那是一首很老的歌：

“想要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

萧华搂着戏子，轻轻地为她唱了一遍，戏子的半闭着眼睛，很陶醉的样子，微笑问道：“知道为什么我喜欢跟你在一起吗？”

萧华微笑摇头。

“大学的时候，我暗恋过一个学长，你跟他很像，不是样子像，是笑起来的味道很像！”戏子侧着头回忆，然后，她跳下了窗台，“然后，想不到唱歌的时候更像！所以呢，在我还没找到男朋友之前，偶尔还是可以陪陪你的！”

萧华就笑，戏子心满意足地放下酒瓶，说道：“现在，本小姐有点困了，钦准你抱我上床。”

朦胧的灯光下，戏子的裸体美丽而迷离，充满诱人的青春气息，萧华见过许多美丽的风尘女子，她们的躯体虽然也很迷人，却都或多或少地带着苍白颓废的气息，戏子身上有她们所缺少的健康活力，萧华总会觉得，或者，是这丫头一直都足够乐观的缘故吧。

激情过后，戏子趴在萧华的胸口，自顾自地憧憬着她的未来，喃喃地诉说着，怎么样买一层高高在上的房子，怎么去找一个爱她宠她的男孩，双眼异彩涟涟，尖尖的下巴顶得萧华胸口生疼。说到高兴处，戏子爬上来咬萧华的鼻子，两人闹做一团。

萧华抚摸着戏子光滑细腻的背脊，这丫头应该很久没跟人倾诉过心事了，所以才会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他突然很希望能给她些帮助，让这个让人怜惜的可爱女孩可以生活得更好些，钱肯定是下下之选，那会带了羞辱的意味，然后，萧华就想到了戏子的理想。

“你决定要在哪里买房子了吗？”

戏子有些奇怪，“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萧华笑道：“如果你能等上些日子，我保证你能买到一套在很高很高地方的房子，高到足可以看到全城的灯火。”

“哦！”戏子兴奋起来，“真的？为什么呢？”

萧华微笑，“因为，很快我就要带人盖房子去了，虽然不一定能给你留一套最好的，但是一定可以给你留一套足够高的！”

戏子很兴奋然而又皱起了眉头，“你该不会是要逗我开心吧？”

“当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