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孙仁点兵一万来会孔儒,孔儒命门吏往叫雪燕、徐文二人。雪燕、徐文出,问道:“此次将欲何往?”孔儒道:“前往夏口。”雪燕道:“你方与貂婵姐姐相聚不到一日,今旦离去,可曾想过她的感受?”孔儒道:“岂可以公而废私耶?”雪燕气道:“在待上几日,陪陪貂婵姐姐,有何不可?”孔儒道:“岂不知前方军情紧急乎?”雪燕道:“我亦是女人,你今旦离去,貂婵姐姐必然伤痛万分,且不言身心受伤,但说整日郁郁寡欢,心神恍惚。你就忍心看她如此么?”孔儒转身背对道:“此乃乱世,岂可儿女情长也!你不必再言,今趁婵儿熟睡,快快离去。”雪燕气得跺脚,翻身上马狂奔而去。徐文、孙仁沉默不语,孔儒上马扬鞭而走,一万人马紧跟于后。
到得夏口,守将接入城中,方才下马,有兵来报:“大都督有请将军往赴赤壁口,共商破曹大计。”孔儒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动身。”命雪燕、徐文守夏口,自与孙仁前往赤壁。孙仁撅嘴道:“方才到得夏口,周瑜便命人来请,也不缓缓在来!”孔儒道:“缓不得也!”
到得周瑜大寨,只见周瑜引众将于营外迎接。孔儒急忙下马道:“何劳都督亲迎?”周瑜道:“不必多言,且到帐中,请!”到得中帐,分宾主而坐。周瑜举杯道:“诸葛将军远来辛苦,先请饮上一杯。”孔儒饮道:“曹操大军已到门户,渊何辞辛苦。眼下愿闻都督破曹之计?”瑜曰:“某观曹操水寨,极是严整有法,非等闲可攻。思得一计,不知可否。公当为我一决之。”孔儒道:“曹兵势众,江面之上,非火攻不可用也!都督可是想用火计?”瑜曰:“然也!”孔儒道:“计已出,切勿泄漏。今都督尽行之可也!”饮罢分散,诸将皆不知其事。
孔儒辞别周瑜,上马往夏口而来。孙仁道:“周瑜如何言说?”孔儒道:“无非许些军事耳!”孙仁望着孔儒道:“想必乃是不为人知之事,是也不是?”孔儒道:“是也!尚香大小姐!”孙仁道:“具体何事?”孔儒道:“你烦也不烦?军机大事,岂可轻易与他人言说。”孙仁润唇撅道:“不说就不说,何必发此大火!”孔儒道:“我哪有发火?”孙仁道:“那你未何如此大声?”孔儒道:“大声说话不行么?”孙仁道:“行!诸葛将军!”
到得夏口,徐文迎入城中,道:“沿江军士探得蒋干渡江而来,正往周瑜营寨前行。”孔儒道:“不必擒拿,放之过去,可也!”文曰:“蒋干必是前来说降周瑜,弟恐其中有所不妥?”孔儒笑道:“贤弟不必忧心,想那蒋干未必能说降公谨,反之必为公谨所用也!”徐文未信。
次日,江岸细作来报:“蒋干盗走大都督周瑜书信,渡过大江,往见曹操,操看完书信,斩了蔡瑁、张允二人!”孔儒笑道:“果不出所料也!”徐文道:“兄长前日言蒋干为周瑜所用,原来却是这般。”孔儒道:“公谨用此反间计,曹操虽被一时瞒过,必然便省悟,只是不肯认错耳。今蔡、张二人既死,无人操练水军,江东无患矣!”忽细作来报:“曹操换毛、于禁为水军都督。”孔儒笑道:“曹操换毛、于二人为水军都督,好歹送了水军性命。”徐文道:“眼下当如何?”孔儒道:“多派细作打探曹军动向,多命军士沿江守把。”徐文诺。
雪燕道:“曹兵势众,若粮草不济,其心必散,不战自乱也!原先荆州钱粮尽数在江陵,今曹军夺得,大半粮草皆从此接济,今何不遣一军前往江陵,烧毁粮草乎?”孔儒道:“江陵重城,曹操必派重兵守把,今我兵止一万,如何前往烧毁?”雪燕道:“兵者诡道也!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再者兵贵精,不贵多。出奇兵,可胜也!”孔儒道:“曹操水陆大军屯扎赤壁,水路前往无疑不可取也!现今只有一路。”雪燕道:“可是西面腾龙山否?”孔儒道:“但不知此山可有险道往通江陵。”雪燕道:“事不宜迟,我愿领一千兵往探。”孔儒道:“峰峦叠嶂,山路崎岖,可要多加小心。”雪燕诺,孙仁道:“尚香愿跟姐姐前去。”雪燕道:“我只是前去探路,片刻便回,妹妹无需同往,在城中等候便是。”孙仁撒娇道:“好姐姐,就让我同去,有何不可?”雪燕道:“我非是前去游山玩水,你可要记住!”孙仁笑道:“尚香明白。”
孔儒送到城外,雪燕拱手别告,拍马引兵而去。雪燕率众朝西而行,孙仁道:“腾龙山后便是江陵?”雪燕道:“夏口与江陵,陆路只隔腾龙山,翻过此山便是江陵。”孙仁道:“不知山中可有通江陵之路。”雪燕道:“我也不知。”孙仁道:“若是山中无路可通江陵,姐姐该如何?”雪燕道:“但愿有路。若是无路,那就只好引兵回转,另外思计。”孙仁道:“我料有路可通江陵,只是人不能发现耳!”雪燕笑道:“若如妹妹所言,便要仔细寻上一寻也!”
雪燕引兵急进,到得腾龙山下,但见此山高拔入云宵,顶部云雾弥漫,山身陡无比,宛如罗裙。虽已隆冬,然而色泽青绿,一片生机景象,偶尔可闻鸟鸣虫叫声。雪燕叹道:“好一座奇山!”孙仁笑道:“姐姐这般好兴致,莫非为游山玩水而来耶?”雪燕道:“休要贫嘴!”孙仁笑道:“姐姐明为探路,实为游山,是也不是?”雪燕笑骂道:“死丫头,还不让军士散开,前去探路。”正是:奇山怪峰虽险峻,红颜笑来已然平。不知故事如何,请观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