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堂堂七尺男人,生于天地之间,为何要徘徊在‘天地’之外?”一个美妙醇厚的女人的声音突然传出,话音未落,两扇门哐啷一声开了道缝,一个酒杯朝贾政飞了过来。
“江湖小伎俩!”贾政淡然一笑,本想用手去接,谁叫那敬酒的人是个女主,于是想逞逞威风改用嘴去接。他刚一甩头,啪的一声,屋顶灰尘簌簌飘落。他一脸撞在柱子上,两道鼻孔流血。
那酒杯在他的身边摔破,酒洒满地,仰起一阵扑鼻的香味。
“此酒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好酒,好酒!”贾政一闻到那酒味,不禁双眼睁大,抚须感叹道。
“英雄既是识酒之人,何不进来共同煮酒一番?”那醇厚的女人的声音再度响起。
贾政视天地会的反贼为草寇,清高惯了,便是一身凛然地推门而入,只觉眼球差点被眼前的景象爆破。酒楼大厅里坐满了奇侠异士。每个侠士眼前摆着一个古筝,像是一个古筝培训班,桌面上少不了也摆着几坛酒,个个边饮边奏,煞是有一派笑傲江湖的景象。
阁楼上上搁着一层薄纱,隐隐可见里面坐着一个女子在拨指弹奏。贾政心想这应该就是邀他入内的女主。
“哥哥来也!”家政手一扬,像一个扮演白面将军的花旦,双眼逼人地朝楼上的女主人走去。
岂料,贾政刚走几步,临近楼梯口时背一张桌子挡住了去路。那桌子前坐着两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此二者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天聋低哑两老侠。
“麻烦前辈让个路。”贾政抱拳向天聋,他对天地会的人这般,已经算是客气。
天聋没有放映,低哑连忙在天聋面前指手画脚打出哑语。
“他说你说‘前辈请让个路’”天聋看完低哑的手语后给贾政翻译道。
“那你还不让个路?”贾政疑惑地又问天聋。
天聋又是一脸的漠然,地哑又在天聋面前指手画脚几下。
“他说你说‘那你还不让个路’”天聋看到地哑的手语又向贾政翻译道。
“那你为什么就不让个路?”贾政有点不耐烦地问道。
天聋又是一脸的茫然,地哑又将听到的用手语向天聋翻译了一下,天聋又将看到的替贾政翻译了一下,如此来回数十次,天聋还是没有让开路,可把贾政逼急了。
“这不是要逼哥哥出绝招吗?”贾政恼火地大叫一声。
在座的人一听贾政发火,顿时停下杯中酒,手中琴,一齐鸦雀无声地望着贾政,气氛一度陷入剑拔弩张的紧张状态。
贾政使出绝招,将腰间的宝剑解下,在手里放好,卷起双袖。
“让开!让开!再挡着大爷的去路,我打断你们两人的狗腿!”贾政钻到桌子里,用剑拨开天聋地哑的腿,从桌子底爬了出去。
“好好!果然是英雄,能屈能伸。当日韩信钻裤裆,司马迁自阉,后来都成了一代豪侠。这位哥哥果真是当真英雄!”楼上的女主见贾政从桌子底下钻出,不禁站了起来,对家政褒奖一番后,举杯对着大厅里的人喊道,“对酒当歌!”
大厅里的人纷纷站起,举杯还礼:“妹妹想哥哥!”
贾政一听这些凡夫俗子的雷人酒语,刚爬上楼梯,不禁又笑得从楼梯上滚落。嘴里大喊:“俗不可耐!”
那女子见是面对一番草寇,不禁失望地叹了口气,摇摇头坐下,心里觉得面对这些人真是浪费美酒糟蹋古琴,正要抚琴一曲聊以慰藉自己没有知音的寂寞,贾政突然破帘而入。那女主见到贾政的样子,不禁双眼发亮。只见贾政器宇轩昂,气度不凡,虽然他看自己的眼睛是一片色茫茫,但那也是一个男人身上发出的光芒。
贾政一见那女主,胡子翘了起来,眉毛翘了起来…翘了起来,身上能翘的东西都翘了起来。他方才见识到那女子掷酒杯的力道,以为一个武功如此了得的女子一定长得比小舅妈翠花还壮大,没想到眼前竟是一个冷艳中透着狂野,清纯不再却是风韵正发的动人少妇。
“妹妹,哥哥冒昧来偷美酒了!”贾政抱拳施礼,两只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那少妇的胸部。
“哥哥半夜到此,不会只是为了美酒吧?”那女主媚笑道。
“哎呦,妈的!这么直接?不过我喜欢!”贾政心里高兴笑道,转眼间已经联想到和眼前的美女高手大战三百回合筋疲力尽的情景,不过战场是在一张床上。贾政笑着咳了一声,给自己壮壮胆,说道:“如果可以,当来妹妹我也想偷!”
“哦呸!”那女主不好意思笑道,“我说的是哥哥赏酒之余也能指点一下妹妹的琴艺,哥哥这般想哪了?”
贾政表错情,脸刷的一下红到耳根,解释道:“在下贾政,本是出淤泥而不染,奈何当下水污染严重,泥虽不染但是被水给染了,放眼过去都是一群凡夫俗子,色狼成群……”贾政指着楼下的一群人,装着叹了口气,喝了口闷酒,继续说道,“日子一久,我这棵青莲也被感染了,不过我只是会开点下流的玩笑,最多只是玩玩精神上的强奸,实质上的就不敢涉及,因为我骨子里还是青莲!”
“我柳飘飘最欣赏的就是像哥哥这样的英雄,就像前朝的唐伯虎也是假癫不痴,风流而不下流。精神上强奸那叫风流,肉体上强奸那才是下流!哥哥也不必介怀,青莲始终还是青莲!来,为哥哥的贞操、傲骨干一杯!”女主柳飘飘举杯说道。
“靠!原来女人这般好骗?这都是学问的功劳啊!不枉费我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啊!”贾政本来心里害怕被柳飘飘逐出大门,额头已经在冒冷汗,一听柳飘飘这么一说,大乐,但表面上还是要装出很无奈说道:“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来,为世人的无知和通俗干一杯!”
柳飘飘和家政痛饮几杯,乐在其中,楼下的一伙人遭到了冷落,纷纷侧耳聆听楼上的动静,就连天聋也不例外。
柳飘飘有了几分醉意,琴音却谈得越来越悲凉,想起自己被迫打滚江湖,心里的凄楚都涌了上来,突然看到天空中一轮明月,突然有种感古叹今、想吟诗作对的冲动,有举起一杯酒对着明月叹道:“床前明月光!”
楼下的人这次总算听到了柳飘飘的声音,忙都站了起来,举杯叫道:“把妹抱上床!”
柳飘飘一听,不禁又叹了口长气,无奈对家政道:“你看,这些凡夫俗子,可悲我却要天天面对这些人,跟他们称兄道弟。”
家政连忙说道:“疑是地上霜!”
柳飘飘大喜,叹道:“哥哥果然见识广博,柳飘飘真是有种相识恨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