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二世皇帝出场了_秦汉之际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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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二世皇帝出场了(1 / 2)

在这个礼崩乐坏、道德凋蔽的时代,如果固守着那些陈腐的教条,还能有什么出息呢?又能做出什么事业来?青年时代的梦想,又何从能够实现呢?

能够让我们强大的智慧就是生存的最高真理。

而历史,最终是根据人们的成败来判断好坏和作出评价的,至于所付出的生存成本以及道德代价是不必计较的。只要胜利了,那么所做出的一切决定就都是合理的。因为有句名言就叫做“历史是不责备胜利者的。”

李斯是太有事业心了,他的事业心令他对于权力有着超乎常人的执迷。无论什么事,一旦执迷其中,并不一定就是好事。就会被人所利用。把事业看得太重的人,其实是一种毛病,至少在性格上不是一个平常的人。而是有着某种程度的心理病症,是不同程度的心理不健康的人。

当然,谁也不愿意拱手放弃到手的富贵。他是政治家,所以他更为理智。无论是出于私心或是对于帝国的未来,他有权做出选择。何况现在并没有理由能够提前告诉人们哪种选择更好。他的选择也是经过了充分的权衡,兼顾公私诸方面的利益做出的最为合理的选择。

他从一个落魄的书吏,上升到帝国的重臣,在长达三十余年的秦国政治生活中,一路走来,经历的血风腥雨,任谁读了都会唏嘘同情。他以自己杰出的政治才能和机警的政治智慧,一步一步升起,为帝国的建立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可以说,帝国就是他的一个作品,他对这个帝国的关护是不言而喻的,他更不愿意因为自己而让艰辛建立的帝国受到任何的伤害,他坚信,他现在的选择,就是为了帝国的长治久安,他所做出的选择,就是在对各种因素进行综合评判之后的最优选择。他也深信,只有在他的看守之下,帝国才是安定的,对于帝国的未来也才感到放心。他不敢想象,离开了他的守护,帝国的未来将会怎样,他自己的未来又会是怎样的结果。是的,他的命运已经紧紧地与帝国的命运维系在了一起。

所谓一念之差,也许就是这个意思吧。其实,对于不可预知的未来来说,往往就决定于一念之间。而这一念的决定,无论成败,并不一定就是最好,也无所谓是与非。只能是一个历史的决定,只是在于谁有幸成为这个决定者。

当他做出决定之时,他的脑海中浮出的是一个个不可忘怀的惊心动魂的时刻。

他深知,现在虽然他官至丞相,爵封列侯。然而,所有这一切,又是怎样的脆弱而不堪一击呵。因为这一切都取决于一个人的信任与赏识。这个人就是皇帝。一旦皇帝的信任动摇或是被他人离间,那么所谓的荣华富贵,随时都将转瞬间灰飞烟灭。这种身处高位的孤寒与危险,很少有人能够感受得到这种深隐的危机。

因此他必须做出主动的一搏。为了帝国,也为了自己。

但是,世间的事很难预料,世上的人更是不同。

赵高的想法却是另外的想法。这是一个有着严重生理及心理缺陷的人。当然因为生理上的阉割,导致了心理的变态。畸形的心态致使他考虑问题的出发点极度阴暗,处事不择手段。

赵高,此时是胡亥的老师。也就是说,他与胡亥有着师生之谊,关系自然非同一般。换句话说,他是有背景的。

多年来,赵高一直指导胡亥书法和教授法律,深得胡亥的信任和倚重。

始皇帝突然辞世,在帝国的政坛上留下了巨大的权力空白。一种机遇的诱惑和渴望行动的激情,鼓舞着赵高。赵高谒见胡亥说:“始皇帝驾崩,遗诏长子扶苏主持国葬礼仪,却对其他诸子没有一字提及。扶苏奉遗诏回到咸阳,必定继承皇帝大位,贵有天下。公子同为皇子,却无尺寸之地容身,岂能不早做打算?”

胡亥满不在乎地说:“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圣明的君王深知臣下,明察的父亲了解自己的儿子。父皇不言及诸子,我不能存有非分之想望。”

赵高说:“微臣以为并不是这样。始皇帝去世,帝国的权力悬而未定,帝国的未来决定取决于公子、微臣高以及丞相三人,恳望公子深思。何况驾驭别人和向人臣服,统治臣民和被别人统治,难道可以同日而语吗!”

胡亥诚恳地说:“废弃长兄而立幼弟,这是不义之举;不尊奉父皇的诏令而畏死苟生,这是不孝之行;才能陋劣而勉强占取别人的利益,这是不该。行不义、不孝、不该的事情,就是违背德行,不仅天下人不服,也必将给自己带来倾覆的危险,社稷国家就会因此而灭亡。”

赵高继续说:“微臣也略读史书,商汤王、周武王弑杀了他们的君王,天下人称颂为义行,并不认为是不忠。卫国国君弑杀了自己的父亲,卫国臣民称颂他的功德,孔子在《春秋》中记载了这件事,并不认为是不孝。做大事不能拘泥于细微的小节,行大德也用不应谦让退避。地域不同有不同的习俗,官职不同有不同的职责操守。所以顾忌小事而贻误了大事,必有后患。关键时刻狐疑犹豫,必将遗祸。果决勇为,鬼神尚且退避,行事定然成功。诚愿公子顺势而动。”

胡亥动摇了,喟然长叹息说:“父皇英灵尚未得以安葬,丧礼尚未举行,怎么忍心做出这样的事呢?又怎么能去干扰丞相呢?”

赵高说:“时机稍纵即逝,刻不容缓,来不及详虑了,整装出击,唯恐延误,哪里还有时间顾忌犹豫呢!”

胡亥默认了赵高的计谋。得到了胡亥的配合,赵高说:“必须先和丞相商议,否则事情不能成功,请允许我立即替您与丞相商议。”

聪明盖世的李斯只看到了蒙恬与扶苏的私人关系,却忽视了赵高与胡亥的交情。一个法学大师却犯了如此低级的逻辑错误,令人不觉哑然失笑。或许他太自以为自己现在的权势的重要,而把萝卜没有看成菜吧。或许在他的眼中,一个有着生理缺陷的不能算正常人的宦官是不值得放在眼里的。于此他就为自己的命运埋下了危险的炸弹了。或许他以为胡亥年幼,好控制吧,他也想效法吕不韦,做摄政的国相吧。

总之我们不得而知。

看到李斯的软弱与妥协,他在心里暗暗地笑了。但是他的表面却显得忧心忡忡,做出十分惶恐的神态,他说:被动服从别人,执行别人的决定,与自己行使决定权,立于主动地位,其间的差异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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