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趁火打劫之徒的那些破事儿_秦汉之际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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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趁火打劫之徒的那些破事儿(1 / 1)

曾经由诸侯的子民变为帝国的臣民,似乎身份提高了,但是并不一定就是新生。他们的权利并没有得到多大的改变,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幸福,仍然是被统治者。虽然也过了几天的安定日子,还没有来得及开心,却又沦入了新的苦难之中。

即使大秦的法律规定了帝国的臣民们都是在统一的规范下公平生活,享有相应的权利。但是,臣民的这种权利仍然没有得到可靠的保证。何况这种空泛的人身权利的赋予,并不代表着民众生存权的平等。这种所谓的权利的提高,也没有从实质上改变民众所受到的等级的压制。表面的平等权,并不等于实际生活中相应权利的提高。虽然人们都是使用着相同的文字、以通用的度量单位互通所需,但是这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公平,也并不等于民众的生活质量就得到了提高,而且也不能等同于民众就应该有幸福感。虽然帝国的首倡者,设想着二世、三世以至于万世地传承永远,永葆帝国长盛,但是这并不就是意味着广大民众子孙后代的幸福。何况现实中的生活已经被摧毁,人们失去了生存的希望,在饥饿与死亡的双重挟持下,不知道明天会死在哪里,已经没有了幻想,于是只有奋起而争了,别无选择。

那么大规模的暴乱恐怕不会等太久就来了。是的,不用等太久,陈胜等人就在旧楚国之地造反了,他们劫持了前往长城的戍卒,用手中的工具武装了起来,打着“均贫富”的旗号,迅速地攻占了大片领土,流民乘势依附,迅速发展到几万人。陈胜自立为楚王,在陈县建立了“张楚”政权,以抗暴复国的名义开始了争取生存权的战斗。崤山函谷关以东的山东各郡县,无业的社会青年不愿再忍受秦朝官吏的欺凌之苦,于是就聚集起来杀掉了当地的郡守、郡尉、县令、县丞,起来造反,响应陈胜。这对于帝国和民众都是不幸。然而,是谁造成的?

机会终于到来了。那些不安定的分子们借机开始行动起来了。这些社会的不满者们想要变天了。他们自认为出身高贵,不愿意做帝国的臣民,所以他们打算分裂帝国的领土,重新建立他们的王国,恢复他们的特权。他们就在各地煽动不明真相的民众,并借势挟持着这些无所依附的人民,相继拥立。武臣自立为赵王,魏咎为魏王,田儋为齐王,沛公在沛县起义。项梁在会稽郡起兵。“武臣起赵,项梁想吴,田儋起齐,超越韩广起燕,魏咎起魏,韩成起韩。沛公初起。”

这样的一份名单,还可以罗列得更长,可见事件发展到了多么严重的程度。

显然,他们并不是单独在战斗,他们在声势上相互呼应。然而胡亥先生却在忙着享乐了。事变发生地的报告送来了,二世皇帝很生气。皇帝很生气,后果当然很严重。但是此严重不是彼严重。他以为在自己圣明的治理之下,帝国怎么会有叛乱发生,这是给帝国的政治抹黑。于是他就下令把报告者依法治罪。后面来的使者自然学乖了,既然皇帝不愿意听事实,那么就拣好听的说吧。所以当二世皇帝做出一副调查研究的诚恳样子询问时,他就说:“不过是一小股盗匪,已被当地官员全部抓获了,不值得皇帝担心。”二世皇帝很高兴。

胡亥先生的自我感觉是太好了。

江湖已乱。各派势力都立起了自己的山头,打起了故国的旗号。而且他们意外地得到了很大的发展。

好吧,既然没有人阻止,那么就放开手脚大干吧。于是,各地起而造反的人更多了,他们联合起来向西进攻,向北发展,占领没有设防的土地,攻取防守薄弱的城市。所过之处,民众争相依附,声势更加浩大。暴乱成为洪流,民众被卷入其中。从来当兵就为吃粮,为了吃这一口饭,他们冒死也干。因为没有出路。

帝国的土地上到处都是汹涌不息的硝烟和止不住的鲜血。帝国在呻吟,人民在流血。而在这剧烈的冲突的背后,却是那些狞笑着的阴谋分子。

战争的瘟疫,立刻席卷了东方大地。

成为帝国最惨痛的军事灾难,也给此后的历史造成难以估量的深远影响。

此时帝国的执政者们都在做什么呢?帝国的内部是什么情况呢?他们也在忙着。忙着享乐,忙着争夺权力。帝国的高层执政者们围绕着权力的派系之争已经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一刻也没有停止,正在进行着殊死的搏斗。赵老师利用手中握有大秦法律的优先权力,发动了一次又一次的连续打击,帝国内部的权力渐渐出现了倾斜。旧权贵被各个击破,新集团在逐步形成,并且渗透到各个领域。赵老师的权力和地位不仅得到了巩固,而且更加扩张了。同样各地的武装叛乱也没有停止,正在趁着帝国内讧的时机,迅猛地发展壮大。

当然,对于这一切赵老师自然清楚,只是他暂时不想理睬。当务之急是加紧培植自己的体系,帝国的土地广大,先让他们折腾吧,无论是谁占领,都是帝国的子民。现在首要的是统治权的问题,只要权力牢牢地握在手中,那么这群盲流又哪里是帝国正规军的对手。所以帝国的执政者们傲慢地忽视着,并且也在努力地捂着盖着。因为他们各自都需要时间。

帝国的历史开始了新的转折。只是人们不知道会向何处去。

九月,深秋。

陈王部署大举进攻,兵分数路,向帝国发起武装进攻。陈王现在很有王者的气象了,派遣将领们夺取土地。他下令:以吴广为假王,向西进攻萦阳;以武臣为大将军,张耳、陈馀为都尉,率兵三千,北“徇赵地”;以葛婴为主将,“徇蕲以东”,略定楚地;“令汝阴人邓宗徇九江郡”。

“当此时,楚兵数千人为聚者,不可胜数。”

看似势不可挡,且多路出击,从各个方面发起进攻。但是,一个致命的问题是没有战略上的统一指挥。诸军之间,不相统属,没有战略的协调与配备,也没有战术上的相互呼应与战役配合支持。只是各自为战,打到哪里算哪里。

其实,这是一种流寇式的掳掠行为,而不是有组织的军事行动。

在这几路大军的前面,开局良好。但是太顺利的状态,必然隐伏着严重的危机。葛婴的表现很出色,当然也是他的运气好吧,或者说,帝国的地方驻军太弱,很快就拿下了安徽、河南境域内的大片土地,并挥军攻克陈,即今河南淮阳。这是西周到春秋时陈国的国都,后来陈国被楚灭亡后,又成为楚国的都城。位于颍水和鸿沟的交汇处,是南北交通的重镇。

葛婴却莫名其妙地犯了一个很低级的错误,不知道他出于怎样的考虑,竟自作主张,奉立了一位楚王,把一个名叫襄的人扶上了王位。结果给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

事情出现了微妙的变化。由此显出了征兆。

陈王涉又“令魏人周市北徇魏地。”

但是西线的战事不利。遇到了强力的抵抗,阻挡住了陈王军队西进的路。

吴广遇到三川守李由了。李由是帝国丞相李斯的大儿子,从小受其父亲的熏陶,因而早就显露出自己不同凡响的才美,因而以自己杰出的能力被任命守卫帝国的东大门――三川郡。他确实是个人物,不像那些靠着祖宗福荫获得高位的纨绔子弟,斗鸡走狗擅长,办理正事上却如同白痴。所以现在他施展了自己的才华,横刀挡在前面。使吴广的十多万大军被紧紧地吸在萦阳城下,既不能前进,也不能后退,却又攻打不下。双方僵持着。从而为帝国赢得了动员时间。然而,在历史的洪流下,他能够坚守多久呢?

吴广将前线战况向陈胜报告,请求指示。增援或者撤退。

陈胜自有其过人之处。

立即组建了另一支力量,绕过萦阳,经函谷关直逼咸阳。

这是一个富有远见的决策。

也显示出陈王现在的气派,有的是人,有的是枪,此路不通,另辟新径。天下的路足够天下人走,何况道路并不只是一条。

任命周文为统帅。

周文,字章。在陈县算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的人。因为据说他曾是楚国大将项燕将军的幕僚,任“视日”一职。这个职务用现在的话说,相当于侦察参谋。他自我介绍说,本来是春申君的座上宾,擅长军事。

这位周章,确实也算个人物,率军长驱数千里,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很快就推进到了咸阳近郊――戏水之畔,即今陕西临潼。勒马雄视咸阳了。“二年冬,陈涉所遣周章等将西至戏。”

周章已经打上门来了。“兵数十万。”

二世皇帝“大惊”,向群臣问道:“奈何?”

北方战场形势向着对张楚政权有利的方向发展。

武臣凭着三千人马,却也是一路攻城掠地,发展顺利,攻占了十余座城池,队伍也迅速壮大起来。采纳当地精英蒯彻的计策,招降范阳,顺势而招抚赵地三十多座城池。顺利抵达邯郸。于是他的自信心极度膨胀了。自任赵王,陈馀为大将军,张耳、召骚为左右丞相。

周市进军到达狄。“狄人田儋杀狄令,自立为齐王”。并组织齐地的勇士,击败了周市。周市便只好换个地方试试运气,退至魏地,立魏宁陵君魏无咎为魏王……

纷纷之际,各地突然都长出了一批王了。

这实在出乎陈王当初的想象了。

事业就被这群自封的王们的私心葬送了。

对于这群不太地道的混混们,他们的那些些微末行,还是不说也罢。

当年九月,气候异常。

北方的严寒即将来临。但是,对于对决的双方来说,会对谁有利一些?

二世二年(公元前208年)实在是变化莫测的一年,各种戏剧性的变化交相上演。这一年中发生的变故令帝国和人民饱受苦难。

然而,对于历史来说,无论谁是主流,它都必然在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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