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童年_傲 世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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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童年(2 / 2)

“王八!”想都没想,很流利和准确的喊了一声!

一句话尼克差点没让尼克栽死在地上!

本来是八点二十的眉毛,一下变成十一点五分了!

————

一个月后——

“王八!抱抱!”宇赐伸出小手,向一边耷拉着脑袋的尼克呼唤道!

“儿子!你怎么学的快,忘的不快啊!”尼克愁的额头全褶,估计巴掌大的蚊子飞进去一两个时辰飞不出来!

————

一年后——

“儿子,我最近怎么老被蚊子咬啊!你们怎么一点事都没有啊!”尼克看着一身红包,不解的对宇赐说道!

“哦!我养的,咬妈妈和爷爷我心疼!”宇赐流利的回复道!

“额....,好儿子!懂得照顾弱势群体了!那啥?咋商量个事?咱家能养点别的宠物吗?”尼克哀求的说道!

思索了一下,大眼睛望着尼克不听的眨着,然后一连串的说道“臭虫,蟑螂,蚂蚁,螳螂,蜈蚣,蜘蛛,蝎子.....”

“你还继续养蚊子吧!”

————

两年后——

“儿子,你是学知识,还是学魔法,还是学斗气?”尼克有些兴奋的说道!

“随便!”宇赐一边和戈尔下棋一边说道!

“那学斗气吧!以后成为一个强大的剑尊!”尼克激动的说道,其实这是他一生的目标,不过貌似没希望实现了!

“不好,与法师远战吃亏!而且现在也没有人达到传说中的剑尊,这就表明没有人能教导我达到剑尊,希望渺茫!”宇赐下了步棋,缓缓的说道!戈尔顿时看的棋局冷汗直流!

“那就魔法!想招什么就招什么!对,现在法师修炼出来可金贵,是个有九个都能成为贵族!”尼克憧憬的说道!

“不实际,修炼魔法耗费的金钱太多了!光是一年在魔法学院所花费的吃住就要上千金币,对咱们家开销太大了!”宇赐快速分析的说道!上千金币,别说一个家了,就是对整个村,一年的开销猜不到七百金币,只不过这么说为了挽回点尼克的颜面!

“呵呵,也对也对!好儿子!知道为家里着想了!好,那就去学知识!以后报效帝国,做个有用的人才!”尼克赞赏的点头说道!

“老爸!”宇赐叫了声!

“哎!”尼克迷茫的回了声!

“好假!”宇赐走完最后一步,将死了戈尔,转头说道!

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尼克也觉得自己说的好虚伪!

“那你说学什么?”

“随便!”

“......”

————

三年后——

“小宇,帮婶婶看下这封信!”一个胖大嫂冲过来,激动的说道!

“哦!胖婶,静澜姐姐又从婆家寄信了?”宇赐笑呵呵看着眼前的女子说道!

“是啊是啊!快帮我念念!”女子激动的说道!

“没问题!”打开信件,宇赐快速的扫了几眼,然后绘声绘色的朗读了起来!

......

“恭喜啊!静澜姐姐终于可以为人母亲了!”宇赐很成熟大方的恭喜道,言语根本不像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孩!

“谢谢!谢谢!太好了!太好了!我终于要做奶奶了!小宇,一会到胖婶家吃饭啊!”几乎是兴奋的在喊出自己心中的喜悦,女子说完快速的往屋里赶着!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辈分!我才四岁,喊你胖婶,你却马上要做奶奶了!真乱!”宇赐笑着直摇头!

还没坐下一会,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一步一蹒跚的向自己家院子走来!

宇赐抬头一望,猛然跳下了石凳!

“爸,妈!卢克爷爷来了,你们快出来扶下啊!”宇赐稚嫩的对屋里喊道!

“卢克大叔,你怎么亲自来了,有什么事让邻居帮忙带个话,我们家小宇就过去了!”尼克见走路的困难的卢克居然到了自己家,想必一定有什么要紧事!赶忙扶其坐下,并吩咐艾拉去倒杯茶!

“卢克老哥,什么事还要亲自登门啊!我过两天还准备带小宇过去看你呢!”这时的戈尔也出来,笑呵呵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老者说道!

“信!来....信了!”卢克牙齿早已掉光,有些兜不住风的说道!

“哦?难不成是你在军队的两个儿子寄来的信?”戈尔也是激动的说道!

卢克没有言语,奋力的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快快!小宇打开念念!”尼克也是急忙催促道!

刚一握住信奉,宇赐就不禁眉头一皱!黑色的信封,这是书里所说的——军队死亡战士通知单啊!

明显一愣,宇赐还是缓缓的撕下了信封,打开扫了一眼,低头不语!

“快念啊!小宇!”尼克有些疑惑的催促道!

“哎呀!这有两个生字,我没见过!爸妈,你们帮我去把书架上最上面的那本字典帮我拿下来,爷爷,你先和戈尔爷爷聊会天,我们马上就回来!”宇赐不好意思的尴尬一笑,对众人说道!

“书架?”尼克和艾拉都是一愣,一旁的戈尔却是听出了话外音,连忙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帮小宇拿啊!老哥啊,孩子还太小,不认识的字太多了,你别介意啊!”戈尔笑着对卢克说道,抬头给还愣着尼克二人使了个眼色,支走了他们!

三人快速冲进屋子,尼克不解的看着宇赐,问道“小宇,咱们的书架在哪?”

“哪有书架,我是骗你们的!”宇赐说道!

“为什么?”二人惊呼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念这封信!卢克爷爷的两个儿子,都死在战场上了!这是封报丧信!”宇赐有些伤感的看着二人,缓缓的说道!

尼克惊的一颤,艾拉则是难过的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小宇,你不是....看错了吧!不是我们不相信你,只是.....”

“老爸,这么大的事情我会开玩笑么?正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找你们商量的!”宇赐也是失落的说道!

“小宇,这样....”尼克思索了一阵,轻轻对着二人说道!

不一会,宇赐与艾拉和尼克便大笑着出来,卢克看着三人如此神情,不禁都颤抖着激动的站了起来!

“大叔,好消息!你的两个儿子一个做了将军,一个成家立业了!不久后他们就会回来接您去城里享福了,那时您老可别忘了我们一家子啊!”尼克大笑着的说道!

“真....的?”卢克激动的泪花闪烁的说道!

“那还有假?军队的消息作假可是要杀头的!”艾拉也是笑着补充道!

“我....终于.....活着等到.....这天了!”卢克一瞬间老泪纵横!自打两个儿子被不幸选中参军,老人便与自己的骨肉一别就是整整二十年!这其中,老人的老伴阳寿终尽,撒手人寰,三个孙子一个夭折天命,两个惨死在了土匪的铁蹄下,几乎绝望的老人为了守候这唯一的希望,苦苦守候了二十年!二十年啊!这二十无一日老人不生活在孤独寡寂之中,二十年无一日老人不生活在思念和悲伤的煎熬中!而今日,终于熬到头了,终于看到希望了!此时此刻怎能不激动痛哭,怎能不兴奋激昂!

“老哥啊!这是要高兴的日子!开心点,晚上我陪你喝一壶,咱老哥俩好好聊聊!”戈尔有些心酸的笑着安慰道!

“好好!该喝!该喝!都来!都来!”卢克高兴的对众人说道!

“一定!一定!大叔,我先送你回去,你好好休息下!”尼克劝慰的说道!

“恩!恩!好孩子!好孩子!”卢克这一刻笑的那么释怀,那么开心!

众人却看的那么心痛,那么酸楚!

当老人知道这一切都是谎言的时候......

“谢谢.....你们!”卢克在走出门口的一刹那,慈祥的回头望了众人一眼,含泪微笑着说道!

望着尼克搀扶老人远处的身影,艾拉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来,跑回了屋里!

“爷爷!我心里好难受!”宇赐望着一脸黯然的戈尔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可怜的卢克,可怜的两个孩子啊!”戈尔悲叹一声,无力的拦着宇赐坐在了石凳上!

“爷爷,你都知道了?”宇赐有些惊讶的问道!

“恩!我都知道了!有些事情到了我们这个年纪,不用说,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虽然不认识多少字,但是那种信封我还是见过的,也听我的父母谈起过!军中的报丧信!”戈尔伤感的说道!

“爷爷,我撒谎了!”宇赐低着头,喃喃的说道!

“孩子!这个谎没错!而且说的好!说的值得表扬!”戈尔宠溺抚着宇赐的脑袋,慈爱的说道!

“为什么?你们不是说撒谎是不好的么!而且父亲和母亲还教着我编这个谎,我都不知道到底对不对!”宇赐疑惑的抬起头,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

“他们这么做是对的!很多事你还太小,根本没办法感受到,你必须要亲身经历了才能体会到,爷爷只告诉你一点,善意的谎言,永远没有错!”戈尔细心的教导着宇赐,很长时间里,祖孙俩就这么忘年的交谈着!

傍晚,夕阳开始西下!

尼克还在准备着去卢克大叔家的饭菜,艾拉则是在收拾餐具,准备出发!只有戈尔不停的抽着烟袋,伤感的独自坐在哪里!整个下午,除了偶尔和宇赐聊聊天,戈尔几乎没有多说一句话!

突然,在临行前,戈尔低叹一声,那么悲凉的对众人说道“把饭菜都放下吧!准备一瓶酒,换上素装,带上几根冥灯,我们去给卢克——送行!”

一句话顿时惊得众人一愣!尤其是尼克,更是木然松开了提着篮子的手,惊愕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父亲,你的意思是?”尼克有些呆滞的说道。

“去吧!去吧!我在门口等你们!”戈尔没有解释什么,只是伤感的转过身,用手在眼角上摸了下!

除了宇赐,所有人都知道戈尔话的意思!带着痛苦的神情和悲伤的泪水,换身走回了屋内!

“爷爷!”宇赐稚嫩的叫了声!

“小宇,听话,跟父母把衣服换上!”戈尔没有回头,带着颤音回应了宇赐一句!

缓步走在路上,许多邻里熟人见如此打扮的一家人,都有些迷惑不解!

很多人都问了句你们去哪?

但他们都没有回答!只是眼神悲伤的抬起头,指了指卢克老人那残破的住所!然后继续伤感的走着!

面对这无声的回答,很多人都明白了,没有明白的年轻人也通过老人的详解,猜到了些什么!

就这样,家家户户,都有人忍着难以释怀的哀伤,纷纷的加入了这条送行的队伍中!

不到半里的路程,但大家却走了近一个时辰!

当夕阳彻底的落下时,众人停在了卢克老人的屋前!

戈尔缓步独自踏入了一片荒凉的内院,“吱呀”一声推开了小内的木门!

看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卢克,望着那张带着解脱笑意的慈祥面容!戈尔用瞬间苍老了许多的声音,颤抖的说道“老哥,乡亲们,来给你送行了!”

“卢克大叔!”院外的尼克,顿时痛苦的双膝跪地,哭喊了出来!

身后众人都是心头一酸,年轻人纷纷悲伤的痛哭跪地,老人们纷纷泪眼纵横的鞠躬敬拜!

“老哥啊,你一辈子都没享什么福,最后这一路,我们不能让你一个在这么孤寂走了!”戈尔泪眼滂沱的对这躺在床上的卢克轻声的说道!

“小宇!过来!”戈尔轻轻的唤了声身后的宇赐!宇赐有些木然的迈着步子,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卢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有些呆滞的爬起身子,粉嫩的小手都蹭破了,殷红的血液就像无声的泪水一般,滴了下来!

“小宇!好孩子,去看看你卢克爷爷最后一眼,跟他道个别!”戈尔望着这个坚强的孩子,心里难受之极的说道!

拉着宇赐的小手,祖孙俩缓步进入了内屋!

“老哥,小宇来送你了!”戈尔颤抖的哽咽了一句!

“卢克.....爷爷!”宇赐稚嫩的叫了一声,送开了戈尔手,慢慢的靠向了卢克那带着慈祥微笑面容的笔直身体!!

“卢克爷爷,你不说我爷爷笨,不会下棋吗?你别睡觉了,陪我下棋吧!我让你赢,好吗?”宇赐那稚嫩的童音,此时就像一把利刃一般,刺痛这每个人的心!

“卢克爷爷,你累了么?我帮你盖上被子,你好好休息,等你休息好了!陪我起来下棋,给我将上次剑尊的故事!”宇赐那娇小的身体,费力的爬上卢克的床头,努力的撑开一张破的不能再破的被褥,一点点的盖在卢克的身上!

在盖床边的被角时,小宇赐一个没踩稳,猛然摔了下来!

这一下摔的不轻,戈尔心疼的要扶小宇赐时,却被一只倔强的小手推开了!

直到过了好久,宇赐才奋力的慢慢站起来!只见一条粉嫩的小手臂上,赫然划破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鲜红的血水看的那么让人心痛的顺着胳膊吧嗒吧嗒滴了下来!可是宇赐却没有皱一皱眉,倔强的迈着蹒跚步子,再次走到卢克的身边,用带着血迹的小手,轻拽那最后一小部没有盖实的部分!

“小宇!”艾拉痛心的大呼一声,再也忍不住的起身就欲冲过去!

一把抱住死命反抗的艾拉,尼克心如刀绞的看着宇赐那娇小却又倔强的身影,心中不住的一阵抽搐!

“妈,别喊这么大声,卢克爷爷睡着了!等他醒了,我还要陪他下棋,还要听他将剑尊的故事!”宇赐有些木然的说道!

艾拉失声痛哭的无力跪在了地上,不忍心在看宇赐一眼!尼克也是心碎的将头撇向一边,任泪水无声的滑落!

“卢克爷爷,你睡着了!我给你讲个三生石的故事吧!这是我妈妈经常在我睡觉的时候给我讲的故事,可好听了!”宇赐奋力的爬到卢克的床上,坐在其身边,握着老人那冰冷枯瘦的大手,缓缓的讲诉着一个动人的故事!

戈尔实在听不下去这个故事了,老泪纵横看着宇赐,轻轻的说道

“小宇!卢克爷爷累了!让他好好休息一会,睡醒了,他好去一个美丽的世界找他的孩子们!”戈尔悲伤的对宇赐说道!

没有任何回答,宇赐依旧用小手握着卢克那满是褶皱的冰冷枯手,继续的讲着没将完的故事!

“小宇!”戈尔拉了拉小宇的一角,却被他倔强的再次打开!

狠心一咬牙,戈尔不顾宇赐的挣脱,抱起来转身欲走!

可是宇赐那双拽着戈尔的小手却怎么也不肯松开!

“卢克爷爷!卢克爷爷!你醒醒啊!宇赐要走了,你快醒醒啊!”

那双满是血迹的小手,死死的扣着卢克的枯手,始终没有放开!

外面的众人听到宇赐那稚嫩的喊声,心,都碎了!

“尼克!”戈尔痛呼了一声,对外面的尼克喊道!

这是尼克紧紧攥着拳头,指甲都深深的陷到了肉里,怀中的艾拉更是哭昏了好几次,此时正无力的瘫在地上,晕了过去!

猛的一擦泪水,尼克冲进了屋里!正准备解开宇赐那死死不肯放的小手,可是尼克却停住了!

望着那么弱小而粉嫩的小手,不顾血水的无情滴落,死死的握着卢克不肯松开,尼克心痛苦之极!

望着一双无助正噙泪看着自己的眼睛,那么哀求,那么酸楚,尼克泪如雨下!

“卢克大叔!————一路走好!”尼克最后看了眼卢克那带着慈祥微笑而去的面庞,淡淡的祝福了一句!

下一秒,

闭上眼睛不再看这一幕令人心碎的场景,尼克一把拽开了宇赐与卢克的‘牵绊’!

“卢克爷爷!”宇赐瞬间痛苦的悲喊了一声,望着那越来越远的卢克的面容,望着那一点点关闭的木门,宇赐带着一种难以言明的苦楚,晕了过去!眼角,一滴晶莹的泪水,无声的溢了出来!

“轰!”在泪水滴落的一瞬间!天地炸雷猛然惊现,瓢泼大雨纷然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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