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了,有什么反应?”水千尚饶有兴趣的问,“该不会我就是你的命中人吧?”
解霓裳心里疙瘩了一下,却只是摇着头干笑,“哪有这么容易就碰到的。。。。”
“那好吧,我先陪你去花落空幻地,然后我们再去杀苏摩,说不定你真能找到你的命中人呐,到那时用你的血莲之力杀他也更方便些了。。。。”水千尚说着说着便乐了起来,白茫茫的眼睛里透出一丝希望。
于是水千尚背着解霓裳开始了他们的新旅程,他们沿着北边那条路走,穿越过无数条河流和沼泽地,早上在深茂的树林里醒来,夜里栖息在幽暗的山洞,只有那阴森森的月光辉映着。
他们便如此相依偎着,以为只要靠他们之间的互相努力,他们便能够到达他们想去的地方。孩子总是如此的愿意相信,而等到长大后,却什么也不再相信。
无数个夜晚,每每他们靠在一起仰望夜空,细数星辰,他们便感到自已无比幸福,似乎能忘记自已所背负的一切,仇恨,使命。水千尚只告诉解霓裳他是南夷水氏家族的,其他的却什么都不说,也不说为什么他全家人全部被杀,也不说他为什么会和理应和他是夙敌的血莲宗亲解霓裳同行,解霓裳也不问。
她不敢问,不敢明白,她怕,因为有些事,无知便是快乐,不知道太多,不明白太多的人,是快乐的.而能够克制自已不去知道太多,不去明白太多的人,却会更快乐。她宁愿做一个无知的快乐者,她不想失去她这个唯一的同伴,不再想自已一个人在地上爬,滚,一路坎坷,她需要水千尚背着她继续前行。
她是他的眼睛,他是她的腿。
“左。”
“右。”
“前面有水坑,小心点。”
“天黑了,找地方休息吧。”
“天亮了,赶路吧。”
一路上解霓裳和水千尚便如此经过许许多多的城镇,荒山。水千尚尝试着继续在城镇里为人画像,可他的画像摊依旧是无人问津,有一次他们实在是饿得慌了,背着解霓裳的水千尚那两条瘦幼的小腿止不住的打罗嗦,瘪瘪的肚子断断续续的发出有气无力的呻吟,扒在他背上的解霓裳看得很心疼,于是她用力的拽水千尚的头发,“到城里去吧。”
“我们没钱,去干什么?没有人愿意让我为他们画像。”
“我有办法的。”
一路上解霓裳很少说话,他们去哪里找吃的,在哪里睡觉,一般都是水千尚做主,可这次解霓裳的语气很坚决,水千尚知道自已拗不过她,于是他便按解霓裳所指点的城镇方向走去。
他们来到一座临靠双月城的小镇,尽管战事频繁,但双月国都附近的城镇繁荣依旧,水千尚照着解霓裳指点的方向把她在城镇最热闹的地方放下,自已便静静的走到一边。
解霓裳使上了全身力气,颤抖着跳着那支她唯一会的红莲之舞,虽然她全身上下已经脏的一塌糊涂,但是那举世无双的舞姿还是吸引来了许许多多的路人,舞步夹杂着无垠的寒意在人群中蔓延,人们看着这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脸上不由涌现出怜悯之色,于是纷纷把手掏进口袋,准备拿铜板给这个可怜的小女孩。
突然,天空中乌云涌现,将阳光严严实实的遮掩住,星月赫然横现天空,世界倏地变得一片深邃,无比惶恐的人们不约而同的听到了无数翅膀展动的声响。不久他们便看到了声响的来源,竟然是铺天盖地的蝙蝠纷涌而至。
“妖怪,这是妖怪!”
“邪物啊,快跑吧。。。。”
围观的人们纷纷逃跑,却也有不少人拿起地上的石子朝解霓裳丢去,瞬间无数块石头狠狠的砸在解霓裳身上,划出无数道伤痕。
解霓裳感到很委屈,她只不过想跳这支舞讨点铜板而已,她不明白人们为什么会这么怕她,那时的她也没意识在血莲族在双月国人们眼里的可怕。可这小女孩没有哭,她静静的站在那里,默默承受着人们抛来的一切,她身上已经在流血,所以她不会再流泪。
旁边的水千尚也感应到了事态的突变,他双手摸索着大喊,“小瘸子,你在哪?说话,快说话。。。。”
解霓裳默默的站在那一动也不动,她不想回应他,不想让人们把那些石头丢在他身上。她就那么怔怔的站在那里,淡眉冷对人们眼中的异样,幼小的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已根本与正常人是有着天壤之别的,她在别人眼里始终是个怪物的存在,然而,只有他不会,她深信,因为,他说过,她是他的眼睛。
她看着一旁带着一脸焦虑而不停的摸索着自已的方向的水千尚,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星月慢慢消散,乌云也渐渐退去,阳光一点一点的重洒大地,这时人群中突然闪过一个人影,左手提着解霓裳,右手捉着水千尚往城镇出口的方向疾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