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冰说：“那你家几点吃晚饭？”

我说：“八点。不过我们说吃饭做什么？”

柳冰说：“也就是说，现在还有时间，你知道为什么有时间吗？”

我说：“因为有生命？”

柳冰说：“少来，因为你急着从阿珠家离开。”

我说：“还不是因为你，你说不想去别人家里，我就早早出来了。”

柳冰说：“我没关系啊，那再回去吧！”

我说：“你去啊，我不介意。”

柳冰说：“你们两个真有意思！”

我说：“你这句话才是真有意思！”

柳冰说：“说说吧！”

我说：“我不是都说过吗？就是草恋过。”

柳冰说：“你少来，阿珠都告诉我了。”

我说：“她都告诉了你，那你还问我干嘛？”

柳冰说：“就是想知道更全面点啊。”

我说：“不是不告诉你，而是没什么好说的。”

柳冰说：“是没什么好说还是不好意思说啊，是心怀愧疚吧？”

我说：“哇！阿珠还真告诉你了！她倒是很大方啊。”

柳冰说：“她是内心坦荡，有什么不好说的。”

我说：“她怎样和你说的呀？”

柳冰说：“你先告诉我啦！”

我说：“给我一个告诉你的理由！”

柳冰说：“很简单啊，正如你说的，我始终都是要离开的，所以告诉我也没关系啊，还有啊，认识你这么久，你已经讲了很多的关于你的事情了，从你父辈的事开始，然后是小时侯放火烧房子的事，再就是你所谓的人生高潮：你的中学时代，接下来当然是你和阿珠的故事了，最后是大学里生活。这对低潮中的你来说也很有启示作用啊，不是吗？”

我说：“我和阿珠的事呢，很好讲，没问题呀。但是大学的事，那就得再花四年才讲的清楚了。”

柳冰说：“我也没想要听，讲阿珠的事就行了。”

我说：“我们去山上吧！到山坡上最适合讲故事，不是吗？”

柳冰说：“山坡上最适合放羊。”

老街背后的山，种了一山的雪梨树。

我说：“春天的时候，这里就是满山遍野的雪梨花。这颗雪梨树，让我忍不住就想起了阿珠。”

柳冰说：“又是美好的回忆？”

我说：“不是，在还没种这颗树之前，这里原来是一个坑，当时阿珠就是掉下这个坑去了。”

柳冰说：“你这倒是记得很清楚，说正题吧。”

我说：“你看过法国电影《两小无猜》吗？”

柳冰说：“看过，疯狂到极致。”

我说：“我和阿珠的故事也叫做两小无猜。”

柳冰说：“像那电影一样惊心动魄的疯狂。”

我说：“不是，恰恰相反，如水般平淡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