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陈行还赖在床上,却被外面的吵闹声惊醒,吸了拖鞋来到大堂,发现好多人坐满了,都指着陈梁和小泉骂。原来是柏家村子里昨夜被陈梁,小泉打伤好几个住了院,医药费要花许多。柏家村咽不下这口气,上门要陈家村长交人给钱,村长知道柏家村人多势大,又有一伙不要命的愣头青,只的陪笑哪还问究竟,一查是陈梁他们一群人惹的祸,把众人的父亲一顿臭骂,要他们自个商量解决去。
陈行父亲原本漆黑的面孔愈发的阴沉,听着小鹤和同去看电影的家长的指责,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一耳光扇过去,打的陈梁兜了几个圈摔到在地,脸立刻肿了如蜂叮过一般。陈行嗖地打个冷颤,脖子缩了缩。陈行父亲对又站起来的陈梁骂着,“你这个没有用处的,没有父母的教育吗?叫你不要惹事你就给我惹事,早知道你是这么个蠢货,一生下来就把你给掩死。”陈行母亲却不依了,说:“你就说一些没有用处的话,拿他掩死?陈梁又错了多少,总不好好说,动不动就要打,打能教育了孩子?”陈行父亲说:“我还没有好好说?说了几百遍了,不要惹事,不要惹事,说也说了,打也打了,看他可有记性?他就是块烂泥巴还望着他糊上墙?”陈行母亲说:“别人的儿子有多好,就从来不惹事?他们是怎么教育的,也没有见着关门吊着打,鬼哭狼嚎似的?”边说边抹眼泪。陈行父亲说:“别人的儿子偷鸡偷牛,我不管,我的儿子要是现在敢偷一条鱼我就要把他打死,如果以后偷牛偷人被抓住了打靶,想教育已经晚了,做老子的也没有面子,别人就说那就是偷东西被枪毙人的老子,我的面子往哪里搁?”陈行母亲说:“你在放屁,吐团团血。拿儿子打死,你好行,虎毒还不食子,你心比蛇还毒。”陈行父亲就说:“你会教育就你教育去,看他以后是怎么个模样?”陈行母亲说:“我教育不比你教育的好?他们都是你所生,你就有二心,分个三六九等,知道的人说你心狠,不知道的呢?还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呢?你平常教育了什么,你还不是顾着你自己,他们小时候你多抱了下?”被在理说了一顿,陈行父亲也就不说话了。
旁人见陈行父母吵闹起来,也就不再言语,闷闷地抽着烟。小泉耷拉着脑袋,规规矩矩地一语不发,陈行偷望过去见他神情没有一丝变化,而他的矮墩父亲就在旁边,满脸也是轻松的神态,仿佛跟他们没有一丝关系,陈行暗道有怎么样的父亲便有怎样的儿子,同一家子才会进一家门。
沉默了一阵子,小伍的母亲却说:“我的小伍没有打人,要陪钱道歉不用找我们,要找就找凶手,没有听说过被欺负的还陪礼道歉的,到哪里去说理也是这个理。”这一说,几个家长也纷纷附和说是。小鹤的父亲是个缺了两个门牙,头顶有个大包的半老头就说:“你们谁打着他们的,打死他们我们也不管,但是不要牵扯上我的两个崽,惹事的是你们,坐牢赔钱也应该是你们。”声音含混不清,唾沫乱溅。但是意思大家都明白了,陈行的父亲没有说话。小鹤父亲又说:“陈林你的崽没有教育好,天天惹事,你管不了,现在惹出大事了,还想我们来承担,那是不可能的,现在就你自己去搞这事。”
陈行父亲听着指名道姓的说他,气愤的骂陈梁说:“你这没有用处的,自己都顾不了,还义气顾别人,别人会跑,你就没有生脚,现在你打着他人,有谁出来为你,实在没有长脑子哦,你现在活的都要被别人生吃了。”
听完村里人这么不要脸的话,陈行气得肺都要炸,走上前对父亲说:“爹,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况且还不是我们的错,没有事我们不去惹事,可是有了事我们就不要怕事了,想办法去平事才是真的,想躲也躲不开,躲还不如尽心尽力去做。”
陈行母亲听小儿子这么说,连连点头对丈夫说:“看,你连崽都不如,他比你懂的道理都还多。一点小事就怕了,怕这里怕那里的,搞的出什么名堂。”说着把陈行拉过来,抱在怀里,怕他老子打他。
陈行怕父亲难堪又说:“爹你骂我们也是对的,总是希望我们能飞,就不愿意我们是跑。二哥和小泉拿他们打伤是不对的,但是他们拿棒子,拿刀了,我们不被他们弄着就千幸万幸了,二哥和小泉哪里还顾的着出手是轻了,还是重了?胆子小的早就吓的尿的出来了,恨不得是虫子找个地洞钻进去,哪里还管村子的别人的是小孩子,还是女孩子?”后面几句话显是讽刺不仁不义逃跑的人,尽管脸皮厚,但是让一个小孩子骂出,几个家长脸藏不住唰地一下噪红了。
小鹤的父亲可不做了,说:“陈林你的崽养的个个是没有教养的,一个比一个好强,从小看到老,大人说话,他现在就插嘴,看他们以后还有给你说话的份?不拿棒子打你就算我输。”
陈行睥睨着说:“哦,你现在就看清楚了?我们会这样,怕是说你自己吧,你养的儿子个个尿布包出来的,将来说不定被他们的老婆给尿死哩。你,将来老了,怕也是只有给媳妇洗内衣的份!”这话说的毒的不能再毒了,引的旁人哄堂大笑。
小鹤父亲被噪的“你,你,你…”你个半天也没有说出话来,被气的青筋暴起,一脸狰狞。旁边看热闹的几个老妈子更是指着他抿嘴笑。
陈林笑对陈行说:“小行你怎么对伯伯这么说话呢,没大没小的,谁教你的?给你伯伯道歉去,要懂礼貌。”心里却乐开了花。
陈行上前鞠躬说:“伯伯你原谅我年幼无知,我没有说你,我只是骂那些该死的没有死,还要从棺材里爬出来倚老卖老的人。”
说的小鹤父亲唰地站起来,叫骂着任旁人怎么拉,头不回就走了,旁人瞠目结舌地你望我,我望你。陈行却在后面嚷伯伯你怎么走啦,我没有说什么啊。
陈行父亲笑骂着陈行:“小行你怎么说话的,学的和妇人尖嘴猴腮起来?”陈行就说:“爹,竟然他可以倚老卖老,我就不可以倚小卖小么?他不讲理在前,我就骂在后有什么错,只是他气量小。反正他是不愿意和我们去的,强求的过来吗?”
又对其他几个家长说:“你们也可以选择和小鹤父亲一样,什么事也不管,我们不会怪你们,但是只是这一回,以后你们有什么事来,就不要怪我们袖手旁观了,你们要记住。爹你说是把。”陈行既然这么说了,陈行父亲也唯有点头。
陈行又说:“这次不是什么大事,错也不在我们这边,我们给什么钱道什么歉,我们就不信还没有讲理的地方,他们不是还有村长?村长不行,就告乡长,实在还不行,就直接让我舅舅来解决。”经这么一说众人恍然记起陈梁还有个县委书记舅舅的,真是猪蒙了心,做出这等傻事来,幸好还可以挽救,求人家地方还多着呢,忙纷纷表态铁心一起去柏家村子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