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的夜来的早,尤其是寒风呼啸的冬天。户外已经见不着人了,但是屋内却永远是那么温暖,也永远是那么的温馨。
陈行一家围坐在火炉边,木材火熊熊的烧着,火光映照在他们朴实的脸上,他们伸出的勤劳的双手上。这是饭后的时光,一家坐着聊天,天南地北地聊。但是聊的最多的还是村子的一些人事,脱不了生他们,养育他们,还将葬他们的可爱的土地。
唯一让陈行一家有些遗憾的是:陈行的大哥还在学校补课,明年就是高考了。正是刻苦攻坚的时候,因而没有跟他们团圆在一起,也不由自主就说起他了。
陈行母亲关怀地说:“栋儿在学校不知道穿不穿的暖,吃不吃的饱?他总是体恤家里,怕是挨冻受饿哦。”
陈行父亲安慰着就说:“这个就不用为他担心了,他都这么大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他应该比我们更清楚。我只是担心他明年高考,不知道现在复习的怎么样了?”
陈行心想:母亲总是关怀儿子飞的够不够累,而父亲则关注儿子飞的够不够高。但是他们的心都是一致的,希望儿子们将来过的比他们要好,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这时木门“梆”“梆”有人轻声敲响,陈行站起来问询说:“爹娘,有人找我玩,我玩去了?”
陈行母亲笑着说:“这么冷的天,是谁啊?现在那么黑了哪里去玩,也不怕冻着?”
陈行父亲说:“小孩子嘛,谁愿意呆在家里,外边即使再冷也比家里呆着有意思。”
陈行开了门,只见怯怜怜的芳芳,裹着一件雪白棉袄,探出头来,面上有娇羞动人的光彩。
陈行母亲热情招呼地说:“原来是芳芳啊,吃了晚饭没有?路上冻着了吧,快进来烤烤火。”
芳芳甜甜应答说:“伯母,我吃晚饭了。我不冷,我是来找行哥哥玩的。”
陈行母亲笑着嘱咐说:“哦,那你们就去玩吧,只是路上小心,别摔着,也不要走太远,外面太冷。”
陈行答应了一声,与芳芳出了家门。虽然傍晚下过雨,却早已雾开云散,寒风已经停歇,夜里却可以见未圆的月亮。点点月光朦胧像轻纱笼罩在乡村里,显得分外的静寂安详。
芳芳默默地跟在陈行背后,螓首低垂,既羞亦喜,却也亦步亦趋紧紧跟着。
走了段路,陈行回头笑问:“芳芳我们去哪里玩?”
芳芳撞到忽然驻步的陈行的身上,顿时手足无措,娇喘微微,脸羞得通红,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哦,行哥哥,可不可以去我房间里?噢,不是去捉猫猫,是我画了许多画,想让行哥哥瞧瞧。”
陈行高兴地说:“好啊,我可以欣赏我们芳芳的大作了,每次看见你在田地里画呀画,画的我都心痒痒的,可是你又不让我瞧,想的我茶不思,饭不香了。今天终于可以一睹庐山真面目了,我恨不得马上就能瞧见。”
芳芳咯咯娇笑说:“看行哥哥说的,我不是怕画不好吗,怕行哥哥笑话,行哥哥的山水画我是瞧过的,好好哦。”
陈行笑了笑,芳芳说他画山水画,那都是一时游戏而做,只是喜欢意境而已,他擅长人物画,为此他收集了许多古代的仕女图,每天无事的时候就拿出来观赏临摹,画工大有长进。对芳芳赞赏他的山水画,不由面上有惭愧的颜色说:“行哥哥也画不好,画的牛头不对马嘴,呵呵,都是瞎画的。我倒是想看看我们芳芳的画,学习下,呵呵。”
芳芳举着手笑说:“行哥哥画的才不是牛头不对马嘴,在我眼里行哥哥画的是无人可比,大概行哥哥对自己要求严格,所以就说不好。如果行哥哥的画不好的话,我画的就是猪草了,咯咯。”银铃般笑声在如此静寂的夜响起,分外的悦耳。
陈行听了哈哈大笑说:“一听你的话,我就有勇气了,再练习几年我就卖画去了。芳芳你画的是什么呀,现在总是可以透露了吧?”
芳芳笑嘻嘻地说:“我画的就是花花草草,行哥哥不准笑话,我就是喜欢花草的,画的也是千篇一律,但愿行哥哥也喜欢。”
陈行笑着说:“我当然喜欢花草的,芳芳你可不可以送给我一副呀,让我收藏起来。”
芳芳喜孜孜地牵着陈行的手说:“嗯,我拿我最好的给你,那幅我姐姐想要,我都没有舍得给呢。”
陈行立刻摇头说:“我怎么好夺人所爱呢,既然你那么喜欢,我就不要了,你顺便送给我一副就好了。”
芳芳驻住脚步,着急地带着哭腔说:“行哥哥你一定收下,那是我专门为你画的,如果你不要我就扔了,我谁也不给。”
陈行听芳芳着急的扁然欲哭,忙说:“好的,好的,我收下就是,我好好的保存,如果你哪天想要,我再还给你。”
见陈行愿意要,芳芳放下心来说:“那幅画是我画了好几天,专门为行哥哥画的。我送给行哥哥,就没有打算要回来,就怕行哥哥说不好,我才放到现在,前几天我姐姐回来,发现了想拿了去,我好不容易才抢回来的呢。”语气里有着一股莫大的骄傲,仿佛抢了画回来是件惊天地,泣鬼神的事。
陈行一时感动的身躯剧震,芳芳连她亲姐姐都不给,就是要送给她,叫他如何心不悸动,就像春风中的嫩枝般颤抖,浑身软绵绵的,懒洋洋的。
芳芳的房间是在新屋里,独门别院式的,完全是大家闺秀的居住条件。芳芳父亲兄弟多,但是他们已经是功名在外,他乡定居下来,老家房子自然交给了芳芳父亲打理照看。所以芳芳姐妹们都独居一处,各有怡然天地。
芳芳从抽屉里摸出蜡烛,划一根火柴点燃。房间内顿时烛光融融,温馨如水。一直心仪的陈行就翩翩站在芳芳面前,此刻跳动的烛光就如她跳动的心一般。
陈行转视闺房四周,房间内干净、精致,装饰着粉红色少女的梦。尤其是一床粉红色的褥被,不自觉的就想卧下,再也不愿爬起来,其香软不言而喻,可想像芳芳慵睡起的娇态,陈行面上不由一红,一直红到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