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一会儿,陈母出了一会儿神,想起这几天借钱的遭遇,每个人躲着她像瘟神一样,尤其是嫂子与外孙媳妇的嘴脸。陈母心里难过起来,从来没有亏待过她们,过时过节拿的礼物从来就是比她们回敬的礼物多,以她们为荣,也不期待什么回报,更不用说巴结了,却换来如此的冷脸与侮辱。陈母蹲在地上泪吧嗒吧嗒往下落,她向来是个坚强的妇女,这次却真的伤害了她,伤害的不仅仅是心,还有她的尊严,那一刻她只有屈辱只有恨,恨谁呢?恨自己如此懦弱无能,她甚至想过把家里的房子卖掉,把一切都卖掉,或者也可以去卖血,为了凑足儿子上大学的学费,就为了将来。
但是未曾想到小儿子是如此的挣气,不但给她如此多的钱,还为家里买上了房子,叫她如何的不欣喜若狂?
陈母抹去了眼泪,高兴起来走进厕所想洗一把脸,发觉厕所竟然也是地板砖,干干净净的,都能照出人影,比县委书记哥家里的都好,脚落上去留下淡淡的泥泞,她小心地走进厕所洗了洗脸,对着镜子把头发理了理不想让儿子看见她哭过,不能让他们难过,她爱惜地拿起拖把把地上的泥泞拖掉,这才走到大厅对着看电视的陈行说:“小行我们去接你爹他们,他们应该快到了。”
陈父与大哥陈栋进了房子也是惊呆了,房子的一切都比的上县城,有过及而无不及,不说华丽却也是奢侈的,一个农村家庭怎么能够用上洗衣机,电磁锅,电饭锅的呢?
陈行见家人都惊呆了,眨巴了眼睛暗想幸亏还没有精装修,买空调什么的。不然他们接受不接受的了?但是一顿骂恐怕是少不了的,看来空调以后才能买了,一个夏天的热是逃不脱了,尽管有电风扇,但是吹出来的风是热的,人就是炉子里的包子,汗流浃背。
一家人仔细地看着房子,房子是三层的,第一层有客厅、餐厅、厨房、主卧、次卧、卫生间、洗衣间,居然还有间会议室。前主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别墅的图纸建成的,难怪出类拔萃,如鹤立鸡群那么醒目。
二三层都是房间,也有客厅,不说一家人就是三家人都能住进来,还绰绰有余,更好的是顶上有一个大大雨台,可以晒衣服,晒一些农产品,比如豆子,谷物,让陈母喜欢的不得了。
后花园是一块大大的地,陈行在上面种了些蔬菜和几颗桔树,桔树有一米多高了,这是陈行从种子公司买下的优良品种,直接移植过来的,长势喜人,看来很适合这块土地。而墙角前主人种了一棵葡萄,也已经挂果了,在阳光下葡萄焕发着亮丽诱人的光。
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吃午饭,这是他们进镇的第一顿饭,学费解决了,房子解决了,还有什么难事呢?
对钱的来历陈行破绽百出的解释,也接受了,也没有再深入地追问,严刑逼供?哦,没有必要,他们不相信儿子去偷盗,就凭他那小身板去的了么?他们相信儿子是天才,也相信他们的教育能力,不会去做哪些龌龊的勾当,更主要的是陈行就是陈行,不是别人。
饭后陈父抽着烟问道:“小行你是怎么买下这栋房子的?这栋房子还是刚建成不久的吧,主人没有住过几天,怎么舍得卖呢?”
陈行说:“是周瑜表哥帮我买下的,周瑜表哥说这栋房子估价是四万多就能建成,是他自己的地皮,我们花了六万二买下来的,他挣了一万多,他当然卖啦。”
陈母说:“什么?他挣了一万多,我们是不是买亏了?”
陈行说:“没有,没有,娘,现在镇里的这么大的房子基本上要五万多,而且这栋还是新房子,所以六万多不是很贵。”他使劲对大哥眨眼,希望大哥能够说一下话,圆滑过去。
陈母说:“还是比别人的贵了将近一万呀,你这孩子有钱了就乱花,新房子和旧房子有多大区别,还不是住,新房子也应该有卖的吧。”
不愧即将读大学的陈行大哥,有见识地说:“我看这房子还真不错,位置好,靠近市场,进出又方便,将来还要涨价,那时候十万都买不下来,早买钱多点也没事。”对陈行也眨了眨眼睛,虽然年龄差别大,相处的日子不多,但是兄弟就是兄弟,总是有着默契。
陈行对大哥笑了笑说:“嗯,大哥说的真的,娘你知道六万多的房子,买肯定是买的上的,但是地理位置不好,不是藏着就是掖着,进出都不方便,哪里还能做生意?这里地理位置好,将来升值也快,门面房好是好,可是我们买不起呀,地皮就要五六万,买下地皮还没有地方住了,就不要说生不升值了?”
陈父这时也说:“我看着房子够大,楼层也不高,住着也舒服,门面房我住着就不舒服,里面黑漆漆的,看姐姐的房子,只是适合做生意,哪里好住人呢。”
陈母看了看房子四周说:“一经你这么说,还真是住着舒服,没有空旷的感觉,大气,四周都有窗户明亮,比哥哥的房子都大气,虽然贵了些,但是还能接受。”
陈行笑着说:“娘,你不知道,舅舅的房子四米多高的楼层,只能做商业房,把门面租出去,后面分隔出来住人当然不舒服。这个房子是前主人根据别墅图纸建成的,当然舒服。”他刻意把自己买下三栋房子比较了一番,发觉其他两栋房子都是照搬其他人房子建的,是门面房,里面没有电的时候阴森的很,上下楼梯也不方便,而这栋房子就全无这些毛病,差异之下翻看了些房产资料,才明白是别墅建筑模式。于是欣喜的不得了,就住下这栋房子。
陈栋盯着弟弟看,虽然听说过弟弟很多事,是个聪明绝顶的人,但是也不以为怪,毕竟是兄弟,而现在发觉弟弟越来越让他惊奇,不说他挣上如此多的钱,但是终究是在别人的帮助下,可是连别墅都知道,而他还是听过几回,没有当做一回事,看来弟弟对建筑这行关注很多,不明白他关注这些做什么。
陈父说:“哦,不明白什么是别墅,但是好像窗户好像多了些,感觉不安全,别人把玻璃敲碎就能进来,再说外面的人就能看见房间里。”
陈栋说:“安全只是一个相对意义的,防君子不防小人,小人都是破门而入,防也防不住,而房间不是有窗帘吗,有人的时候把窗帘拉上,没有人的时候把窗子打开透透气,也就没有什么的,钱什么东西放进银行里,其他的东西也无所谓。”
陈行笑着说:“嗯,没事的,我们没有搬进来,房子还不是照样安全,把防盗门一锁,一般是进不来人,除非是别人拿梯子进来。但是总有人发觉拿梯子吧。”
陈栋也笑着说:“这是的,弟弟你一说防盗门,我就想起我们的老师了,一家人去走亲戚,防盗门锁的好好的,结果来了一辆大卡车说是他的亲戚,把门一锯开什么贵重的东西一股脑搬空,隔壁邻居还问为什么锯门,说是主人的亲戚叫来搬家的,钥匙丢了。邻居也不认识,也纳闷地让搬了,结果我们的老师走亲戚回来,发现屋里空了,一问才知道被盗了。”
陈母不安说:“这是真的吗?小偷这么猖獗,我还是感觉不安全,家里电器这么多,电视机,电冰箱什么的,我们是不是把窗户都封上。”
陈行安慰说:“娘,没事的,哥哥说的是城市里,邻居大家都不认识,所以才让小偷得逞,这是镇里,出出进进的都是熟悉的人,陌生人一进来,狗都大叫不止,谁还敢破门而入啊,不然马上就得进局子。再说我们住着,也不是十天半月不回来,哪里有这么才猖獗的小偷呢?”
陈父也说:“嗯,应该没事的,只要不是偷钱的小偷,一般不会有那些搬家的人,电视机电冰箱这么大的东西,一个人也抱不动,我们主要是睡觉的时候,把门给关上,窗户关上就没有事。”
陈母说:“嗯,也就这样,尤其孩子他爹你要劳心点,出去回来门总是忘了关,一夜都是打开的,害的我起来以为进小偷呢,以后进镇里了要格外小心,镇里人还是杂一些,虽然家里没有多少钱,但是进来小偷瞎住孩子可不好。”
陈父诺诺的不好意思,他也知道自己比较马虎,不是穿反了鞋子,就是扣错了口子,胡子也老长才修剪一次,衣服满是泥泞也不换。
陈栋笑了笑说:“娘,我们进镇里准备做什么生意呢,不会还是想摆地摊吧。”
陈行捎了稍头发,原本以为父母在年底才进镇里的,所以一直没有为他们考虑好做什么生意,现在进镇的日子虽然没有改变,可是结果变了,把钱也给了父母亲,有了些本钱,就得好好掂量下该做什么生意好,劳累的事情也不能让他们做,挣点钱是必须的,不然他们不得安静,入不敷出老实忧虑可不好,让他们安下心来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