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陈行的表嫂并非是一个极其恶劣的女人,只是为人特别势利、嘴皮子特别碎的妇女。见姨母陈氏极其悲哀失望地走了,她留了个心眼,叫五岁的儿子跟着陈氏,如果是回村那就回来通告一声,总是要打发一点礼物什么的,不然让陈氏在村里说起来,话真的不好听,表嫂也是个要面子的人,尤其是她这样先富裕起来的人,以她的话说有家境的人。
儿子回来一说陈氏家在镇里有新房子了,表嫂气的大跳起来,脸煞白煞白的,以为陈氏是在试探她,看她笑话,以后留言不知道会是怎么样。想着自己装哭,丑态毕露,表嫂气的一边大骂,一边想着挽救,一通电话告知了亲戚说陈氏在镇里有了新房子了,一起上门祝贺把这段事圆滑过去。
于是陈行的大姨母、表嫂、舅母,一群人提着礼物浩浩荡荡地上门祝贺去了。
噼里啪啦一通鞭炮响起,正在说话的陈家莫名其妙地面面相觑,亲戚们却一拥而入道着祝贺的话。
表嫂一脸谄媚笑容说:“恭喜二姨夫二姨母,你们住进新房,表弟考上大学,是双喜临门。”
陈母笑着说:“进来,进来,坐,没有瓜子,那大家吃西瓜。”不打笑脸人,何况人家又是来祝贺的亲戚,只能把不舒服放进心里藏着。
舅母则是个更势利的人,见钱就眼开,也从来不为他人设想,只要能捞着好处就上也不管面子不面子,认为别人都欠着她什么东西似地,见陈行家新房如此豪华,装修如此的讲究。就笑着对陈母说:“妹妹你家富裕起来了,我们这些穷亲戚们也有了些依靠,也多帮衬点,走动走动。”
陈母直接石化,以前穷的时候恨不得一次也不去她那里,现在自己好起来了就叫人多走动走动,就差没有说多送礼送钱过去了,世界上还有这样无赖的亲戚?家里用的吃的哪点不比别人高档,天天好吃懒做,喝着小酒打着麻将,还对累死累活的农民哭穷?陈母却又不能骂出来,只好装笑说:“那是那是,亲戚要多走动走动,不然再近也不亲了,这是我贷款买的房子,家里虽然不富裕,人还是要活下去的吧,终不能一棵树上吊死。”心里不舒服自然也有埋怨的意思,但是好歹没有恶言恶语就已经对他们是很好的对待了。
大姨母是个热心肠的人,但是没有什么头脑,抱怨对陈母说:“妹妹你好蠢哟,我不是说了嘛,你们进镇里就住我那里,房子虽然不好,但是我都已经帮你们整理出来了,贷什么款,难道就不用还得吗?利息就好多了,你来借钱,两千块钱,他们没有,难道我就没有吗?没有我也可以为你借嘛。”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都是十块十块的,显然是平时节省积攒下来的,郑重递到陈母的手上说:“你数数,看有没有错?”
看着姐姐手上的一扎捆好的钱,陈母哽咽说:“姐姐,哪里能向你借钱呢?看你都舍不得用,将来老了,也有花处。”紧紧地握着姐姐的手,泪打湿了两人的手。
陈行也不能上前去劝母亲不要哭,他看见母亲的泪,心里更加的酸楚,谁知道贫穷的苦楚呢?他发誓着再也不能贫穷了,再也不能让母亲哭泣,对大姨母的感激多了许多,走投无路的时候,还有她这样善良的人,也不亏和母亲姐妹一场。
表嫂与舅母显然不相信这房子是贷款的,他们对房子和房子的家具一掂量就大略估计超过十万了,就凭陈氏老家的房子做抵押,不说十万恐怕一千块钱都贷不上,但是也不知道这钱是从哪里来的,但是知道陈氏是发达了,肯定不下几十万,都说有两百块就能买几十块的首饰,一定是这样的。
表嫂心里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要和姨母家弄好关系,富人在一起也有面子,都长脸。
而舅母开始打她的小算盘了,以后要多来,家里虽然什么都不缺,但是白吃白喝还不是挣了?走的时候礼物总是要送的吧?
也不知道舅母这个县委书记的官太太是怎么做的,就是改不了贪小便宜的毛病。
陈行打了哈欠,实在受不了亲戚的恭维嘴脸,听着也累,发现冰箱的西瓜都一下吃完了,现在的西瓜还是天价,一般的人还真吃不上,他又渴了,就惦念着西瓜,冰棍了,于是站起来说:“娘,我出去走走,顺带把钥匙配几把。”
听着亲戚恭维的话,陈母心也平和了不少,见儿子要出去,就说:“小行你不要着急,吹吹电风扇晚点出去,现在外面的太阳毒辣着,看你都晒得黑乎乎的,怕出去中暑。”
陈行笑着说:“娘,我又不是去地里,哪里有太阳了,我是去找魔女玩。”
陈母说:“那好吧,要走阴凉的地方,不要傻乎乎在太阳下跑。”在母亲的心里,孩子总是长不大的。
陈行说:“好的,娘我知道的,你放心好了。”
出了门,时间才三点多,太阳还是火辣辣的,什么东西都是恹恹无神,就连小摊小贩都躲在树荫下,摇着一把破旧的蒲扇,就连来了客人也懒的多去招呼。
叫上小魔女许欣言,她也嚷着口渴,于是两人直奔西瓜摊而去,经过一年,许欣言已经长高了许多,都有一米五几了,是亭亭玉立的青少女了,少女青涩模样最叫人心疼怜爱。以小魔女的家庭来说,陈行怀疑小魔女的个子要达到一米七,而自己家里只有一米七,怕是要和小魔女一般高了,让他郁闷。
这不,小魔女有取笑了:“小行啊,你怎么老长不高了,看以前比我高,现在我们两已经差不多高了,怕你是长不高了哦。”
陈行瞪着眼睛说:“看你又得瑟开了,比一比,你还差我一节嘛,五十步笑百步啊,没有出息。”在小魔女头上敲了下,可是小魔女的手早在陈行的腰上蓄势待发了,狠狠的给了他一记暗掐,陈行唉哟一声苦瓜了脸。
小魔女呵呵地笑开了:“知道本公主的厉害了吧,就你的小心眼,谁还猜不出来呀。”
陈行哎的一声说:“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的太快。你的手早就等着我了,不管我敲没有敲你,你都会掐我的,索性我占点便宜算了。”
小魔女说:“你怎么知道,我原本是轻轻的掐你一下,结果你敲我头了,送上门来所以不能不重罚,这叫做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陈行啊的一声郁闷说:“你早说嘛,我以前一见你,首先必须挨一记掐,所以我就想。”
见陈行一副吃瘪的模样,小魔女呵呵的大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