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河道又出现了一个弯道,只是河面变得宽阔起来,水流也不像刚刚行驶过的那样湍急了。
老张用手里的浆轻轻一带,小船甚至连一点儿倾斜都没有产生。小船正要顺势划过这个弯道的时候,迎面突然来了一个中型货船似乎是无意识的快速撞了过来。
老张一惊,手下动作却不慢,船桨向左飞快的划动,本来已经转了半个弯儿的小船又转了回去,船头直直的朝着离右岸不远的一块儿约一人大小的礁石上撞去。
那个中型船只贴着老张小船的尾部穿过,排出的水浪更加加速了老张的小船撞向那块儿礁石的速度。
老张手臂上青筋暴起,刚刚躲过那个莽撞的船只后,老张迅速将船桨撑向右边,在老张的努力下,小船的船头在距那块儿礁石两步远的距离终于扭了过来,只是小船的去势未尽,按照惯性,小船的右侧依然会撞上礁石。
小船眼看就要撞上礁石了,老张怒目圆睁,手里的船桨重重的砸向那块儿礁石。
“咔嚓~~”结实的船桨从中断为两截。小船的右侧则高高抬起,船里的一些杂物向左面翻滚着。
船上的老张很老道的抓住了右侧船舷;对地利把握得最好的杨逸凡老早就到了两侧船舷最狭窄的船尾,此时正蹲在船里两手死死的抓着两侧船舷;三人中反倒是实力最为高深的凌羽有些不知所措,本想让身体尽力蜷缩在小船蓬里,却因为船身的倾斜度太大,从里面滑了出来。
危急时刻,老张将船桨剩下的半个木棍伸到凌羽面前,还好凌羽虽然动作迟钝了很多,脑子却还清醒,两手死死的抓住了那半只船桨的另一头。
小船在左右颠簸了几下后,终于平静下来,船上三人都松了口气。
“不愧是巴亚河里的一把好手,我专门找了这个地形设计你都没得逞,很不错嘛!”一个站在那只罪魁祸首的中型货船船尾的人半是赞赏半是讽刺的说道。
“罗老七,你什么意思?”老张阴沉着脸质问道,显然两个人是认识的。
“意思?呵呵,我还真有点意思。”罗老七一只脚搭着船舷,身体向前倾着说道:“你船上的两个人我们看上了,打个商量,让给我们吧,钱方面是不会亏待你的。”
“哼!”老张轻蔑的看着罗老七,“我们认识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老张可曾因为钱答应你们什么东西了?”
“嗯,也对,你固执的臭脾气就像这条巴亚河一样,长得看不到头。”罗老七像是在做思考,不过一瞬间就变得信誓旦旦了,“可是这回我有把握让你答应。张魁,出来见见你父亲,好好劝劝他老人家。”罗老七的最后一句话是对着船内说的。
老张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身体一僵,突然看到一个五官端正、面相白净的年轻人,一张脸霎时变得一片苍白。
年轻人看到老张的时候倒是很高兴,在船上大声说着:“父亲,由于我的表现好,七哥已经答应我做个小队长了。”
老张身体晃了晃,终于还是站稳了,脸上挂着莫名的忧伤说道:“你上次离家出走后,就来到这里了吗?”
“嗯。”张魁眼睛里闪着那种叫做“坚定”的光芒,挺起胸膛说道:“父亲,上回你说我做什么都不行,这回我一定做出点儿什么让你看看。”
“做什么?做贼吗?”老张铁青着脸,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罗老七皱起了眉头,不悦的说道:“你不要说的那么难听,我们是侠盗,劫富济贫的侠盗。”
这句“侠盗“触动了杨逸凡尘封已久的回忆。
数年前,两个半大孩子在杨家后院玩耍,虽然一个如珍珠般璀璨耀眼,一个如尘土般平凡无奇,可是这却丝毫没有影响两个人的友谊。
两个孩子玩儿累了,躺在水池边的草地上聊天。那个长着一头栗色漂亮头发的俊俏男孩儿问道:“逸凡,你有什么理想吗?”
那个较为平凡的男孩儿毫不犹豫的说道:“要像你一样,可以自如的使用罡气。”
“也对,我不应该问这么愚蠢的问题的。”那个俊俏的男孩儿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