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特拉斯第一次走到埃尔格拉的面前,一贯冰冷的表情就立刻融化。极为罕见地笑着说:“我早就见过你!”
埃尔格拉也觉得阿特拉斯有点熟,他想了想恍然大悟:“我们在山脚下就见过,你从北方来的。”
阿特拉斯微笑着说:“是啊,我一下就注意到了你。因为,你很像我以前的一个人!”
“你的什么人?”埃尔格拉奇怪地问。
阿特拉斯骑上埃尔格拉牵过来的马,笑而不答,缓缓地走开了。
走了一会儿,阿特拉斯的声音从远方传了过来“你很像我的弟弟”。
与阿特拉斯的忧郁与寡言少语完全相反,夏洛克带给埃尔格拉的总是快乐地苦恼,实际他对战神院的所有人也一样。
夏洛克也是来自南方,是一个非常大的城邦叫科莱特。他们家世代经商,是城里的富户。他家里兄弟姐妹很多,但他最小。他在溺爱中长大,从小顽皮异常,而且精力旺盛孜孜不倦地想办法搞邻居们的恶作剧,这让他乐此不彼。他逐渐长大,祸害别人的程度和范围也升级增加。整个科莱特城在他罪行累累的十八年里受够了他,经过执政官和元老决定,按法律要把他流放到异乡去,这差不多意味着他要去迎接死亡。家里人花费很多金币把他送到科莱特参加圣域选拔的队伍里来,保他一命。经过这一劫也让他悔改了不少。更意外的是,他通过了试炼,成为圣域战士,并且在圣石验灵中证明他的水之属灵天赋极高,成为战神院黄金战士的备选之人,这戏剧性一切连他都惊讶不已。
但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埃尔格拉在马厩里一望见他来就知道自己总不会有好事。
夏洛克长的眼睛小、鼻子小、嘴巴小、脑袋小、腿短胳膊短,并且个子更小,远远狂奔而来的样子就像一只正在窜动着的地老鼠。
“埃尔格拉,你把什么好东西藏了起来?”夏洛克笑眯眯地打量着四周。
“没有,什么都没有!”埃尔格拉很大声,在战神院所有人中最不怕的就是他。
“不会的,让我闻闻。”夏洛克背着手左转右转,终于在窗子后面找到了发酵过的麦饼。
他在战神院里只能吃到不发酵的饼,而且那里吃食非常单一。他来找埃尔格拉的最重要目的就是吃德莫特带来的那些好吃的,至于训练和学习运用属灵之力那是别人逼他做的事情。
夏洛克每次吃完后总会欢呼雀跃、手舞足蹈,并拍着小胸脯说大话。埃尔格拉很想笑,但他说的总是一本正经。
今天,他对埃尔格拉就这样说:“小马倌儿,我可不会白吃你的。一个银币一升小麦,一个银币三升大麦,你帮我记着,我有钱肯定会还你的。”
埃尔格拉知道他是很狡猾地在赖账,但埃尔格拉早就不吃他这一套。
“拿来吧。”埃尔格拉对着他手一摊,笑着看他。
夏洛克马上跳了起来大声叫:“小马倌,你越来越贪得无厌,我只吃你一个麦饼而已。你却要我冒着被重罚的危险给你偷书看,这不划算,太不划算。”
夏洛克一脸正义,慷慨义愤。但还是把书在埃尔格拉的眼前晃一晃。
因为埃尔格拉看了书名就知道该加上什么东西来换,他最爱看的书一般会拿德莫特的大麦酒来和夏洛克交易。实际上夏洛克带书给他看的风险极大,战神院的东西是不能带出来的,这远远超过了埃尔格拉大麦酒和麦饼加起来的价值。
埃尔格拉很爽快地拿出了酒,取回了书,装在衣服里贴身藏好。
但夏洛克不能让埃尔格拉觉得占了便宜,他要在嘴巴上讨回来。拍着手哈哈大笑说:“埃尔格拉,你又被我赚了一次,你要吃亏了。你还是不能比我更聪明,谁都不行。连阿特拉斯也不行。”说完这话,他又急着补了一句:“不过这话别跟那假男人说,他脾气可不怎么地好。”
他看看天色,觉着有点晚了,马上严肃地说:“我要走了,好长时间了,我们水灵的圣师会发觉的,我要走了哎!”
他好像终于想起了什么:“你把那匹小马给我牵过来,我要骑着它去和阿特拉斯战斗。”
他骑着马一边跑还一边高兴地对着埃尔格拉大声叫:“小马倌,不要忘了下次要准备点腊肉啊,一定要啊!”埃尔格拉听了不住地想笑,心想:腊肉我都从来没见过,你是更不会有的。
埃尔格拉每天做完事就钻进了自己的小屋,他一到晚上就躲起来偷偷地看书,连德莫特爷爷也没让知道。他看书不仅仅是为了消遣,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希望从圣域的书籍中寻找到他的身世之谜,他自从去了伊文斯,总有一种直觉告诉他这个谜底就可能藏在圣域的一个角落里。
而今天在夏洛克给他带的一本书里,他看到了一幅画。图上的黄金战士都带着一把黄金短剑。跟巴德爷爷留给自己的极为相似。他从小土窖里拿出那把短剑一看,不由得惊呼道:“就是它,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