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钱烧了一半，白木丹还是一副不温不火样子。嘴中不断念着宋天德名字，诚心诚意给他烧纸钱。

抱着纸箱站了一会，莫问就说道：“白牡丹，你先在这里烧着，我去帮你再拿一箱纸钱进来。”

“你自己不烧吗？”回过头来，望向莫问手中紧抱的一箱纸钱，白木丹就有些诧异道。

将纸箱往身后一收，莫问横起双眼道：“我和宋先生又没什么关系，凭什么烧给他。我这样平白无故烧给他，他也未必能收到。这些纸钱是我要拿去烧给别人的，反正我前面已经白拿了一次，你就再给我拿一次，要什么紧。”

“你还真是白拿起瘾了，纸钱都要贪，啧。”第一看到三番两次贪纸钱的人，白木丹的黑脸立即向旁边别了别。

发现白木丹对自己摆出蔑视样子，莫问抬脚就狠踢一下他屁股道：“浑蛋，不要小看穷人，穷人的勤俭持家可是很厉害，我去去就来。”

在白木丹被自己踢得往前一踉跄时，莫问“哧溜”一声就溜跑了，赶在白木丹找自己发飚前，他就已经跑出了内院。

夏日正午还是一样炎热，寺庙里依旧看不到人影。想起前面看到的和尚鬼魂，莫问就觉得寺庙这种地方都有些不安全了。

“你跑什么跑？待会也帮我烧点纸钱。”

这次不是从后面，而是突然从前面现出身来。突然看到先前的和尚鬼魂，不知道身体撞上鬼魂会有什么后果，莫问吓得一个急停，立即破口大骂道：“大师，你这是干么，为什么突然由我前面冒出来，万一撞到你怎么办，这会吓死人的知不知道。”

“撞到就撞到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吝啬的人来佛寺，既然那些纸钱原本就不是你的，待会你也帮我烧一些吧！”

和尚鬼魂虽然是在找莫问讨纸钱，脸上却一脸漠然地望着莫问，好像非常不满他的举动一样。

没想到和尚鬼魂比自己还无耻，竟会找自己讨纸钱，莫问一脸怨恕道：“大师，我为什么要帮你烧啊！不说我烧的纸钱你收不收得到，银杏树下不是有很多人在帮你烧吗？”

“他们不知道是在帮我烧，所以我收不到。但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吝啬得要死，怎么能看见我呢？”和尚鬼魂一脸费解道。

“大师，你别总说什么吝不吝啬行不行。你们出家人不用考虑柴米油盐酱醋茶，当然不怕没钱。可我是穷人，能省当然要省！”

抱怨了一句千古不变的穷困真理，莫问继续说道：“既然大师你能在佛寺现身，自然就有人能看到你，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不然你以为做了和尚就不会死了，寺里其他死掉的和尚为什么不像你一样在寺中逗留？所以这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你的问题，understand？”

听到莫问追问，和尚鬼魂脸上立即现出一种困惑表情。

虽然和尚未必都能对付鬼魂，但和尚变成鬼魂的事情的确很少见。

不管对方是否明白，看到和尚鬼魂已被自己问题困住，莫问脚步不停，绕开和尚鬼魂就奔出了凌云寺。

回到陆虎车上，莫问一边将自己留给房东大婶的纸钱箱放好，一边啐道：“吁，看来还是杜伯说的对，以后看见也当没看见吧！”

骂是骂了，莫问却不敢慢怠和尚鬼魂要求，直接从车内搬出两大箱纸钱，抱着跑回了寺中。

奔入寺中，看到还站在原处思考的和尚鬼魂，莫问觉得不能让他这样不明不白下去，张嘴问道：“大师，你还在这里想什么，想不通就别想了。刚才白牡丹不记得我和你说话的事，是不是你弄的？寺里面这么安静，是不是也与你有关。”

点点头，和尚鬼魂道：“我以前虽然也是凌云寺和尚，但死后既然没回到佛祖怀抱，现在已勉强算是凌云寺寺灵了！既然黑大个看不到我，我自然没必要让他记得被你惊吓的事，免得给你添麻烦不说，也给我添麻烦。寺里和尚、香客也是我弄的，我不喜欢中午也是嘈嘈嚷嚷的感觉。”

随着和尚鬼魂将话说完，莫问就看到和尚鬼魂身上竟有一些点点光彩散漫着释放出来。

身上僧衣都好像亮色许多，瞬间已没有了先前那股子阴冷气。好像已不再是鬼魂，成了别的什么东西。

没等莫问睁大眼睛看明白，和尚就点点头道：“果然，当我悟通这点时，自然就成了凌云寺寺灵。你也算帮了我大忙，为报答这份恩情，你有什么事情想要我帮忙没有？如果我能办到，一定不会推辞。”

如果给白木丹将自己在凌云寺看到鬼魂，将自己能看到鬼魂的事情说出去，的确是件麻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