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娥看见志远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急忙问:“远儿,你怎么了?”
志远听到妈妈的问话声,就闭上眼睛,也不回答,也不睁眼睛。小姨月勤也急忙跟了进来:“远儿,你怎么没有去上学啊,你没有事吧,有什么事就给小姨讲,啊……。”
“……。”
月娥将妹妹月琴推出来,悄悄地说:“一定是我们说的话被他听见了,这可怎么办?”
“是啊,这可怎么办?”月琴也皱起了眉头。
“都是你,没有事提这个干什么啊?你真是的。”月娥埋怨到。
“你不是说他上学去了吗?他怎么就回来了呢?”月琴想了想说:“我去给他解释一下,就说我们是乱说呢。”
“这孩子鬼精明的,他哪里肯信啊。”
“那我们就去道个歉啊。”
“道什么歉啊,道歉不就是证明我们说的是真的了。我看先不要说,说不定他没有听清楚呢。我们先看看,等他情绪好的时候,再和他聊吧。”月娥说。
“那好吧。今天都怪我,管不住自己的嘴。”月琴惭愧地说。
“咳……,不说了。”
月娥姐妹两个忧愁地看了一眼志远的小屋,闷闷不乐地回自己的屋去了。
月娥姐妹进屋去了,志远这边伤心地哭了。他睁开大大的眼睛,看着屋顶的椽子,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原来自己不是要来的,而是花钱买来的,买自己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弟弟志刚能健康地长大。这个时候,他终于明白了,脑海里那个呼叫自己的声音,就是自己的亲生妈妈,亲妈妈在哪里呢?自己被人买走了,是被人偷偷卖了呢还是因为妈妈家太穷了,养活不了自己而主动卖掉的呢?一定是妈妈家里太穷了,可是妈妈,就是家里再穷,也不能将我卖了啊,我不嫌家里穷啊。妈妈,你为什么要卖我呢?妈妈,你是狠心的妈妈吗?你怎么不喜欢自己的亲生儿子呢?妈妈,你还在想念自己的儿子是吗,要不你为什么天天在耳边呼唤我呢?妈妈,你在哪里呢?
夜幕降临,是吃晚饭的时候了,志远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眼睛紧闭,他努力地回忆妈妈的容貌,回忆老家的情景,但是怎么也回想不起来。不久妈妈就来喊他吃饭,他没有吭气,一会儿弟弟志刚来喊他吃饭,他也不吭气。屋子黑下来了,他在黑暗中想着心事,不管谁叫都不答应。
不久爸爸连贵回来了,他看志远不来吃饭,就问月娥是怎么回事,月娥怯怯地将原委告诉了丈夫,连贵一听,立时大怒,他指着月娥的脸说:
“你们这些臭娘们,没有事情在家里嚼什么舌头。谁敢说志远不是我亲生的,我打断谁的腿。”
“我们也不是故意的,是他小姨不小心说了几句……。”月娥委屈地说。
“你还敢犟嘴,我打你这臭娘们,让你以后再胡说。”连贵说着就上去打了月娥一个耳光,月娥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也不敢强辩,就坐在饭桌前小声哭泣起来。这时候志刚不愿意了,他冲到爸爸跟前质问道:
“明明哥哥就不是你们亲生的,妈妈没有说错,你为什么要打妈妈?”
“你这个小兔崽子,你还敢胡说,你知道什么,再说连你一起打。”
“我没有胡说,外边人都这么说。”
“小兔崽子,我让你乱说,我打死你。”连贵说着就来打志刚,志刚边跑边喊“我没有胡说,哥哥就不是你们亲生的。”
志刚想躲到妈妈的身后边去,没有想到,妈妈伸手拉住志刚,往志刚的屁股上就是狠狠地一掌:“你这个不懂事的孩子,让你乱说,让你乱说.”
就在这个时候,志远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