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布鲁小脸上带着笑容，一边向弗雷德打招呼，一边拉开椅子坐下。

噗，蕾莉亚牛奶喷了出来，她惊慌地扭头看向帕西诺夫人，看到一向在餐桌上保持优雅仪态的母亲正手忙脚乱地擦着倒出来的牛奶，而坐在首位的弗雷德呆滞地切着餐盘里的面包，直至刀子与可怜的盘子发出凄惨叫声，才回过神来。

“呃，早上好，布鲁。”弗雷德赶紧放下刀子，笑容满面地看着布鲁，这还是布鲁破天荒地第一次笑着和他打招呼。就连上次他向他要求要个家庭教师，都没给过他笑脸。

“今天的面包不错。我能和mirror去百货公司吗？带上leo先生。”布鲁咬着面包向弗雷德征求意见。

“呃，当然可以。需要钱吗？”弗雷德慌忙从口袋里抽出皮夹，递给布鲁一张卡，“密码是你妈妈的名字，但是你们不可以再把后面那些人甩了，明白吗？”

抹抹额头上的汗，弗雷德不放心地叮嘱，他不明白儿子今天怎么有些奇怪，以前这孩子出门从来不会向他征求意见的。

“好的。谢谢您。”布鲁非常爽快地把卡塞进口袋，毫不吝啬地说了声谢谢。

“噢……亲爱的，我有点不舒服。蕾莉亚，扶我上楼去吧。”帕西诺夫人脸色苍白，嫉恨地看了眼布鲁，摇摇晃晃站起来。蕾莉亚连忙扶住她，两人离开餐厅。

布鲁愉快地吃着早餐，mirror说得对，打击敌人弱点是最有效的方法。

“mirror小姐和leo先生呢？”弗雷德拿餐巾擦了擦手问道。

“mirror在睡觉，leo先生不知道。”布鲁回答，他一大早醒来就看到mirror趴在他边上呼呼大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跑去敲leo的门，也没有人开。

正说着，leo走进餐厅，弗雷德与他对望了一眼，很有默契地，两人一同向书房走去。

将一叠报纸丢到桌子上，leo瞥见烟灰缸里不少烟蒂，下人们还没来得及打扫房间，看来这位地下首领昨晚也彻夜未眠。不用他手下报告，今晨的各大报纸都用了头版头条刷出最新恐怖袭击事件，详细介绍了事件内容和伤亡人数。

自从弗雷德接收意大利区和控制哈林区以来，还从未有过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衅。弗雷德知道，有些人开始蠢蠢欲动了。

“您有什么看法，leo先生。听说您昨晚都不在房里。”弗雷德打开窗户换下新鲜空气。

“‘地狱’。”leo只说了两个字。

烟雾袅袅在书房里散开，又飘出窗外。庭院里传来布鲁和妮妮的嬉戏声。帕西诺夫人戴着宽边帽穿过花园，时间慢慢过去。

轻轻推开门，布鲁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趴在床沿上，mirror还在熟睡。他拉出项链上的坠子打开，看看mirror，又看看照片。这笨蛋女人长得和妈妈一点也不像，她看起来像橱窗里那种大号的洋娃娃，就是醒着的时候很凶悍。

有人轻轻在他肩膀上拍了下，小家伙骇得一跳，扭头看到来人，惊喜地想要叫出来，师父……leo竖起食指在唇边，示意他不要出声。

mirror却自己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睁眼瞅了瞅他们俩，又越过他们看看窗外，阳光灿烂，玻璃上一片炫目光芒。她爬起来抓抓头发，然后看着leo，后者就让她看着，闲闲抱了双臂站在床边。

“leo，你回来啦。”她歪头可爱地眯眼笑了，爬下床蹬蹬跑进洗手间去洗漱。

没等来意料中的问话，leo有些诧异，他以为她或多或少会有些问题。

伸了个懒腰，mirror漱口洗脸完毕，镜子里的少女清爽可爱，她梳着自己那长长的头发，晚上她想了很久，既然leo不告诉她地狱是什么，那她就不问，有机会她总会知道的。至于晚上他去了哪里也无关紧要，他回来了，不是吗。

“mirror，好了没？我们去百货公司。”布鲁在外面大声喊道。

“来了来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镜子露出微笑，这就是演练了十几年的mirror式微笑，纯洁可爱必杀技。

布鲁在房间内活蹦乱跳，似乎根本不记得昨天出门那一场惊魂，现在吵吵闹闹地又要出门。

别墅门外停着一辆崭新的volvo，早有下人恭敬地等候在一边递上钥匙，说是弗雷德送给布鲁少爷的礼物。leo伸手敲敲窗玻璃，防弹玻璃么，弗雷德做事果然严谨细密。

车开在路上，远远地可以从反光板内看到后面跟着的车辆，leo漠然，爱跟就跟着去吧。后座上，布鲁正和mirror手舞足蹈地说着早上的事情，讨好地将弗雷德给他的卡塞给mirror，布鲁显得很兴奋。。

“我说的没错吧，别得意了，要继续努力啊。”mirror敲着布鲁的脑袋，这小家伙学起来挺快。挺了挺胸脯，布鲁做出“你放心”的姿势，两人笑着在后座扭成一团，leo也微笑起来。

临近西方传统节日情人节，百货大楼内人流拥挤，到处都悬挂满涂写着爱情宣言的装饰画和彩条，巧克力和红酒成为最畅销的礼物，当然，有钱人一掷千金购买珠宝首饰也成为这个节日的亮点。

大楼内地砖擦得晶亮，倒映着天花板上缤纷的彩灯，即使在白天，这里也是流光溢彩，令人目不暇接，而目前的情况就是，无论在商店哪个区域，都十分拥挤，广播里不时传出寻人启事，都是父母寻找丢失的孩子或者店员帮助走失的孩子寻找父母。

mirror抓住布鲁的小手：“听到没，不要乱跑。万一走丢了，我可不会用那个喇叭找你。”

“可是……”布鲁有些迟疑。

“可是什么？”mirror东张西望，接着他的话问下去。

“师父去哪里了？”布鲁问道。

两人大眼瞪小眼，是的，leo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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