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子豪听得此言,旁点头道:“小姐,你就收下吧,二爷好不容易从杨黄寨弄来的东西。你要是不收下,二爷多没面子。”
佘芳冷冷地笑,不禁道:“二爷如此费心,当送给钟情之人,我区区弱女子,不配此物。你还是留着,以后定大有用处。”
佘芳执意不受珍珠,急得老二心里暗骂,却又不好多说,只得将珍珠收起,泱泱地带着众人朝前行去。心想我要不是听说你亲自来接,又怎么会这么急赶着回来。带着那么多人,要想扫平你佘家营,又不是不可能的事。
老二叹了口气,拍了拍脑门,暗自懊悔。绝好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无论对他还是冷子豪,都感到惋惜。冷子豪早看出这点,但他不敢劝老二,深怕赴闷窦的后尘。
老二回到屋里,佘老爷子又带着酒肉来探望了回,又请他喝了庆功酒,转眼间就到了大年三十。老二坐在屋里,穿着喜庆的吉服,和杨黄寨夺得的美人朝夕相对,相处甚欢。他本将美人送给了佘老爷子,但佘老爷子想着他家眷都在线天,临走时没来得及带出来,便将美人赐给了他。
老二虽然感恩戴德,但想美人本是我抢来的,就该是我的,你只不过将她还给了我而已。老二正和美人坐在那里嗑瓜子,便听得佘老爷子来请他去喝酒。
老二推说身体不舒服,便躲在屋里,和美人肉搏通宵。
直到初早晨,老二起身走出屋门,便听有人道:“听说二爷不眷恋自己的结发妻子,任由她在线天过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也不知二爷是什么心肠?他现在倒逍遥快活了,可她的女人……。”
听着传来阵急促的叹息声,老二抽了口凉气,不由得想起自己的老婆,暗自摇头。他离开的时候,本想带着她,可又害怕她不愿跟着受苦,不愿跟着来到这里,不愿离开线天。
又听得人道:“如今的二爷,风花雪月,威风凌凌,比当初的魏霸、杜二、胡二,都要威风。在佘家营当管家的人,谁有他这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
老二听着心酸,心想你们这些王八羔子,怎知道我的苦楚?你们要是我,恐怕比喂活得悲哀。我现在不收拾你们,等老子哪天心情好了,再拔了你们的皮。
正忖着,忽听人嘀咕道:“你们还说,二爷就站在门口,小心你们的皮。”
老二朝那人望了眼,不是别人,正是冷子豪。他不愿见到冷子豪,索性装着没看见,便朝屋里走来。冷子豪却叫住他道:“二爷,起来得挺早,怎么不多睡会?”
老二只得站住,冷冷地盯了他眼,没有发话。冷子豪也不多想,走到他的跟前,朝屋里扫了眼道:“二爷,你这里可是春色满屋啊,我就不进去了。我来是想告诉你声,小姐上坟去了,听说她爹娘就埋在你爹埋的地方,难道你就不去祭奠下烟斗钱?”
老二听,心里闷闷地道:“她祭奠她的爹娘,与我何干?难道我也要和她起去祭奠我爹不成?冷子豪,我可告诉你,少在大爷我面前嚼舌根。小心哪天把舌根嚼烂了,我可不替你说话。”
冷子豪听了,知趣的走了。他想知道,老二到底对佘芳又多倾心,更想知道他到底了解佘芳有多少。像佘芳这样少有的美人胚子,想必谁得了都会折寿的。
冷子豪忖了忖,走了很远,又回头朝老二望了眼,见老二钻进屋子不出来,心才落了下来。
老二回到屋里,望着美人,总觉歪瓜裂枣般,脑海里尽是佘芳的影子。
美人见他出神,不禁幽幽的问道:“二爷,你这是怎么了?看你沉闷不乐,我的心里,也为你担忧。”
老二转过脸去,别到边,继续思索。美人却不敢来自讨苦吃,坐到椅子上,继续嗑瓜子。老二见她不再相劝,不由得又叹了口气。美人心知他定对自己没再劝他感到不乐,却又不想再劝他。
正文六十三
老二干坐了会,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快,便起身走出屋门,来到马厩,骑了快马,朝烟斗钱的墓地驰来。
新年的骄阳,照在老二的脸上,显得格外的醒目。阵灼热,使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同时又感到无比的失落。回想着当时给佘芳珍珠的情景,不禁立马扇了自己耳光。
老二勒紧马缰,站在骄阳下,望着刺目的光芒,冷哼声道:“佘芳,迟早你会是我的,吾得到你的。”
老二说罢,拍马疾驰,才行了程,便听前面有马蹄声响。老二不想被人看见,便勒马躲在不远的森林中,观望朝他驰来的人。
但听个声音娇声道:“小姐,九爷就在烟斗钱的坟旁,你怎么不过去招呼声?上次他放了你,你还没去感谢人家呢?”
忽然又响起个女子的声音研道:“贫嘴,这话是你能说出口的吗?等呜去,将这话告诉我爷爷,看他不撕烂你的嘴。”
老二听,心里高叫,猛回神,又止住声音暗道:“佘芳,是你,是佘芳。”
老二忖罢,想拍马驰出,却想道:“你的心里只有老九,何尝正眼看我眼?我出去,岂不是自讨没趣?老九在爹的坟前,想必带了不少人来,我硬闯出去,想必惹火烧身。”
忖了忖,叹息声,又听先说话的女子的声音道:“小姐,我再不敢了,你饶了我吧。”
佘芳冷哼声,喝道:“要我饶你容易,今后再别提起这事。我告诉你,我对钱启华恨得要命。”
她嘴里说恨他,其实心里千百遍的在想,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明明能看见对方,却因为各种原因,不能相见。
佘芳的心里,团乱麻,她不知该怎么才好。她想抛开世俗的眼光,想抛开佘家营和线天之间的恩怨,可她做不到。她的心里,始终想着佘家营,想着她的爷爷。在这块土地上,流淌着她亲人的鲜血。
佘芳抬头望着远处,突然双腿夹,拍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