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防备她，没有想到她竟这般不信任我！

血不受控制地流出，很凉，很痛……

“碧水铁！你居然用碧水铁做的匕首！”凤使惊呼，“你这贱人！”

她似乎想冲过去杀了素梦，可是又在我的呻吟之下，咬牙切齿地忍住了。

“就是碧水铁怎么样，就是这专门对付灵族用的兵器，中了它，你死定了！”素梦大笑着后退，面目狰狞。

“那么……你是故意将……紫辰圣晶换成假的？”我强忍着欲裂的头痛，断断续续地说。

她的笑声突然止住了：“你果然检查过圣晶，本来我还有一点点愧疚，可现在看来，你死有余辜。”

“你这样的人还会有愧疚！”凤使气愤地大叫。

“嘉羽说的……对……你果然没有……信任过我……从来没有……”说完，我再也坚持不住地晕了过去。

应该过了很久吧。

茫然睁开眼睛，余痛使我看不真切周围的景色，只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这里不是地狱。

“你终于醒了！”凤使娇艳的脸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她依然是那样美丽如火。

“要你管。”我勉强吐出几个字。

既然有她在，那么这里一定毫无悬念地是灵宫了。

“快喝点水吧，这样对你的伤有好处。”她笑着看着我。

说实话，我的确很渴，而且不是一般地渴。可是当我想到她是如何离间我和素梦的时候，火气便不由地窜了上来。

“无聊，不喝。”我偏过头去。

“不喝啊？真不渴？”她紧张地问。

我没有答腔，继续闭上眼睛睡我的觉。

“那算了。”她居然没有再追问，把茶杯轻轻一挥，送到了桌子上。

我亦惊讶地睁开眼睛：“你！”

“我什么？是你自己不愿意喝的嘛。”她居然委屈地说。

我无话可说。能说什么呢？明明是我说不喝的。

“你真无理取闹。”她又把茶杯端到我面前。

“赌气都不行啊？”我嘟囔着。不知怎的，在她面前，我总是气不了很长时间。

“那你好好赌，我不打扰你。”她端杯一饮，居然把茶送到了自己嘴里！末了还不忘感叹一句，“好茶，太好喝了！”

存心要把我气得半死。

“凤使，我们走着瞧！”我恨恨地坐起来指着她，喉咙干得难受。

“凌非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可爱。”她仔细地端详着我，眼睛竟然变得很温柔。

“……”我愣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这……什么跟什么呀！

“你平时在人前都从容淡定的，什么事都挂着笑容，喜怒不形于色，好象真修炼成精的样子，可是你刚才居然生气了！你居然在赌气！真的太可爱了……”她一付无限崇拜的样子。

“是吗？”我笑得很难看。连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我居然露出了真实的一面！

而且……还是对她……天呐……太可怕了……

“原来你也有感情耶！”她故做天真地睁大眼睛，双颊挤出两个酒窝。

“……你一直都是这么夸人吗？”我冷笑着盯着她。

“别那么没幽默感。对了，你的伤该没事了，下来走走吧。”她撅嘴，转身，离开床边。

“大姐，我才刚醒哎！”我提醒她。

“少装了，左护法倾尽全力给你治伤，别说着点小毛病，恐怕你的武功也该大增了。”她漫不经心地收拾着桌子。

“左护法？你是说袁和？”我半梦半醒地问，脑子已经快处于崩溃状态。

他难道不恨我吗？

“除了他还能有谁？他可是除了王之外的最出色的魔法师。你们不就相处一段时间而已吗，不明白他为什么对你这么好。”

“不就是给我治伤，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勉强使自己说得轻松。可是我真的不知该以何种心情去面对，感觉好沉重，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