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条件反射地夹起,感受到大手的热量和突然的后她自己也吓了一跳,“我不是故意的!”抬腿跨过他的手臂,林筱菡冲进卫生间把自己关在里面。
这个营地没有女兵,上哪去找女性的生理用品,无奈,聂梓丞只得拨通谢可薇的电话。戒严是真,好一会儿,谢可薇才在赵排长的陪同下送来了短裤和卫生巾。
又好一阵劝,林筱菡才满面泪痕地打开卫生间的门,谢可薇见了,又是叹气又是嘲笑,“多大人了还这么不成熟,真不知道席准到底是看上你哪点了?”
林筱菡也知道自己够丢脸了,赶紧穿戴好,再出去,谢可薇已经回去了。可是!她真就只送了一条小内内和卫生巾来哇,衣服呢?林筱菡愤然怒视,那个下指示的罪魁祸正翘着二郎腿看文件,身上已经换成了白色t恤沙滩裤。
她蹭蹭蹭地走过去,一把拿开那挡着脸的a4纸,吼:“你故意的是吧?”
“啊、军事机密被撕烂了,赔不起的,你惨了。”他假装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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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呸!再去打印一份要几毛钱?”
聂梓丞的微笑终于敛不住,站起身就把她打横着腾空抱起,不顾她在半空挣扎着叫:“你干嘛?我可是有男朋友的,你不能这样!”将她轻轻放置在床上。
林筱菡又扯过军绿色的薄被遮住自己,“我还来姨妈,你不能这么禽兽不如!”
“呵呵,意思是你没男友没姨妈我就可以为所欲为?”
又来了,只要一扯上这些话题就会歪掉。她开始怀疑这个上校军官当初政治是怎么考过关的,像她这种三观极其正常的人居然还考不及格,这个世道不太妙。
话虽这么说,可在她身旁躺下,聂梓丞并没有对她进行下一步动作,只是声音慵懒地说:“我不抱你上来你好像跟床铺有仇似的,连眼神都刻意避开。吹熄灯号了,睡觉。”听着好像马上就要睡着的样子。
林筱菡还是不放心,怕是他的什么战术攻略,她伸手捞了书桌上的电脑,放在两个人中间,拍拍电脑说:“你别乱来,不然,你的军事机密……嘿嘿!”她眼神贼闪贼闪。
聂梓丞突然好想笑,这个女人怎么一会儿聪明一会儿迟钝呢?既然知道是有备份的,资料自然也不只存在这一台电脑里,不过他也懒得去拆穿。
黑了灯,才注意到外面的闪电,忽闪忽闪地映在窗帘上。闷雷渐近,暴雨突至,狂风夹杂着雨滴簌簌地打在玻璃窗上,幽静的夜空突然划过一道惊雷。
林筱菡稍稍弹跳了一下,壮实的手臂立刻环绕过来,“别怕。”
“谁怕啦?只是吓了一跳而已。”顺手移开他的手。
“哦,是吗,不是女人都应该怕打雷?”他的姐姐以前就特怕,老大不小了打雷还闹着跟妈妈睡。只是后来,就算打雷也唤不醒她了。
“谁跟你说的?电视剧看多了吧?那种矫情的雷人剧情。”林筱菡笑他,“要不就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太嗲,好怕怕~”
说话间,又一道响雷下来,林筱菡蓦地缩了身体。
“还说不怕,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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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那你说,为什么不跟军人结婚,为什么不参军?是因为你大哥?”
这前后问题有关联么?跳跃得林筱菡有点跟不上他的思维。可也睡不着,翻过身现他也正侧身朝向她,又连忙想翻回去,被有力的大手劫住、搂过去。
不是紧紧的相贴,他的眼里也没有情欲,似乎只是单纯的在探寻答案。
林筱菡不去看他诚挚的眼睛,低下头娓娓道来:“我家当兵的都没有好下场。我爸的双腿是在抗美援越的时候被炸掉的,那时他才十八岁。他还算幸运了,当时跟他一块儿的两个战友都死了。可是说得光荣,那叫为国捐躯。可到头来从前线归乡,无人问津。也就只能找农村的姑娘结了婚,你知道现在他每月领多少钱吗?100来块!”
她越说负面情绪越重,为不失控,抹了一把泪,又继续说:“大哥也是。休假回家的路上遇到歹徒对路人行凶,上去帮忙错手杀了人被判防卫过当,要在监狱里坐6年牢。”
聂梓丞表情渐渐有些飘忽,又静静谍她说:“所以我不会找现役军人结婚,也不会参军,毕业了也就找个工资高的研究所待着。我知道你是好人,你……你找别的姑娘去吧,别耗在我这儿了。”
聂梓丞哭笑不得,这是直接挂上好人卡了。只是有件事一定要跟她道歉,他笨拙地一下下抚过她的后脑勺,说:“你大哥当年救下的路人就是我姐姐。现在她躺在医院里不能说话,我代她跟你说声对不起。”
林筱菡抬眼不可思议地望他,愣了一瞬又滔滔大哭,哭声与雨声此起彼伏。聂梓丞只能加快度轻拍她的后背,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自言自语道:“我会用一生伴你一世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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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军中灯火阑珊。
熟睡的军训学生并不知晓今夜军营里是个不眠之夜。
待林筱菡慢慢睡去,聂梓丞轻轻翻下床,刚开门,参谋长来报:“到处都搜过一遍不见人,大概给逃了!从她的行李中现了整个军营的地图,还有手机一个。”
“继续保持戒备,去调取手机通话记录。”聂梓丞下令。
“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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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外,一处隐蔽的树林里停着一辆黑色吉普,和暗夜融为一体,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