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横看着下面毫不顾忌自己的臣子心中冷笑了几声,开口道:“冤枉?哼,有什么冤枉的,刚才章副统领已经说了,选取一事他根本没有参与,那么,不是你们又能是谁?”
王禹皱了皱眉头:“陛下……”
“王大人,你也是位老臣了,难道也像某些人一样还不懂事吗,难道不知道打断陛下说话是大不敬的罪名吗?”司徒正容厉声斥道,对于这个经常跟自己作对的家伙他可是恨到了极点,甚至在他的心中王禹是比章狂更加令人厌恶,因此说起话来丝毫不给对方留脸面。
“微臣一时糊涂,请陛下恕罪。”王禹一边在心里暗骂司徒正容一边满脸“诚恳”的请罪,云横装模作样的教训了他几句也就把这件事揭过去了。
其实司徒正容也知道皇帝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向王禹问罪,不过能找到一个奚落对方的机会他是不会放过的,王禹心中也明白这一点,但他除了在心中咒骂对方也无可奈何,只能希望下回能找回场子吧,他现在更担心的云横刚才说的话,这句话可不是个好兆头啊。
王禹在心里把云横的话翻来覆去的想了几遍也没有想出什么原因来,像章狂这样手里掌握实权的官员不是随便几个借口就能铲除的,不然章狂早就死了上千遍了,虽然这一次问题比较严重,是皇帝唯一的儿子当今的太子被人刺杀,可只要找不到切实的证据,靠这样的几句话根本就没法顶罪。
王禹将事情前后想了几遍,确定没有任何闪失了才向章狂点了点头。
章狂紧绷着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凶煞的瞪了司徒正容一眼后微微眯起了眼睛来了个闭目养神,这些磨嘴皮的事他可不擅长,让王禹来处理就好。
“你们还有什么话说?”云横一拍桌子满脸杀气的盯着他们,谁都不会怀疑他心中的杀意,作为一个父亲,唯一的儿子被人刺杀了,心中没有杀气才会让人奇怪呢。
“陛下,臣等真的是冤枉的。”虎背熊腰一身彪悍的肌肉可却长着一张憨憨的脸孔,给人一种带点杀气的老实人形象的孙名满脸的泪水连连磕头:“陛下,臣等一心为国,绝不敢做出这种叛国之事啊,请陛下明察。”
其他的12个人也都不傻,也跟着一个劲的磕头,连声呼喊冤枉。
云横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烦躁,儿子失而复得的惊喜和差点又再次失去的惊恐让他失去了一贯的英明,而且刺杀者又是出在禁军之中,他对云胜天怀着深深的愧疚,不管是为了给儿子报仇还是为了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他都需要发泄,而对一个皇帝来说最好的发泄方式莫过于杀人了,云横“唰”的一声站了起来:“冤枉,冤枉,他也说冤枉,你们也说冤枉,刺客就是你们选出来的,你们都说冤枉,难道是朕得了失心疯,让他去刺杀自己的儿子?”
云横怒指着他们道:“朕告诉你们,如果今天不把这件事交代清楚,朕就把你们全都砍了!”他一脚将面前的桌案踹到了高台下,桌案上的记事本、文卷撒了一地,几个装饰用的小玩意在地上蹦弹了几下后朝着跪倒的几位大臣的脸上飞去,那些小玩意都死沉死沉的,拐角的地方还特别的锋利,虽然他们当中的一些人有着一身不弱的修为,可在皇帝面前,尤其是盛怒之下的皇帝面前哪敢施展,任由它们在自己的脸上划出一道道的血痕。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这些臣子平时在皇帝面前一个个就像只波斯猫一样乖巧,现在见云横发怒更是连呼吸都小心起来,如果不是修为不够估计他们就直接不呼吸了,长着兵权在手一向嚣张惯了的章狂也不例外,睁开眼睛深深的低下了头,大气都不敢喘。
发了一通火后云横的心里平静了一些,坐回龙椅上道:“说,刺客到底是谁选出来的?”
朝堂上一片寂静,只剩下轻微的“滴答滴答”声,几个好奇的大臣忍不住侧头看了一眼,但立刻就把头转了回去,脸上的恐惧更增添了一些,跪在地上的大臣有半数以上脸上都添了几道伤痕,鲜艳的血液从伤口中流出划过脸庞后低落在大殿金刚岩铺就的地面上,再顺着平整的金刚石蔓延开,将周围的一大片地方都染红了,能在这里站着的人有几个是没有见过血的,可在这种环境这种气氛之下他们心中还是不由得升起了一丝恐惧。
“不说,好,”云横狰狞的望着他们:“真是太好了,朕刚才说过了,如果今天得不到答案,你们都得死,”他抬头看了下天色道:“现在才刚刚道到下午,你们还有时间,如果在太阳下山之前还没有人愿意承认的话,朕就把你们全砍了。”
云横说完话后闭目靠在了龙椅上,朝堂上再次陷入寂静。
“滴答、滴答……”
鲜血还在一滴滴的落下拍打在地面上,微弱的声音在此刻被无限的放大,如同敲在了每个人的心头,让他们的心一次又一次的往下沉去。
“陛下,微臣知道是谁选的刺客!”
终于有人受不了了开口呼道,其他人心中也同时轻松下来,带着满心的怒火向开口的人看去,如果他早点承认他们哪用受这么多的苦,等会一定要让陛下严惩,直接砍了他算是轻的,全家都凌迟了才好。
开口的人正是那位孙名副统领。
章狂的也松了口气,赞赏的看了孙名一眼,心里考虑着等他死后是不是要照顾一下他的家人,可还没等他考虑好孙名的下一句话就让他发了疯。
“陛下,选出那个刺客的,就是他!”孙名指着章奉天道。
“孙名,你……”章狂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章大人,还是先听听孙副统领怎么说,至于他的话是真是假,相信陛下自有决断。”这种关键时刻怎么少得了司徒正容,他的话听起来似乎是在劝章狂,可眼中的那丝嘲弄实实在在的暴露了他的内心。
“章爱卿司徒爱卿说的是,还是先听听孙爱卿是怎么说的吧。”云横挥挥手道。
皇帝都开口了章狂也不敢再吵闹,满目凶光的瞪了孙名一眼后退了下去。
“陛下,章大人说他一直呆在妓院里没有参与选取,这句话只对了一半,他没有参与选取是真的,可是最后我们选出的名单是交给他的,臣记得清清楚楚,我们交上去的名单中是没有那个刺客的名字的。”孙名唯唯诺诺的道,他满脸的恐惧似乎被章狂的那一眼给吓到了。
听到妓院两个字时其他的大臣们还会心的露出了一个笑容,可等孙名的话说完后他们的脸上就只剩下震惊,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不知是为这个事实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云横倒没有露出特别的表情,淡淡的道:“是吗,孙爱卿可要想清楚了再说!”
“我发誓,我刚才所说的话句句属实,如果有一句谎话全家不得好死。”孙名慌不择言的道。
云横又看了同样跪在地上的其他大臣一眼,他们同样点了点头:“臣等可以证明,孙大人的话句句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