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屁大点孩子你懂得什么是美?你简直美丑不分,你整这花里胡哨的给谁看?我叫你不学好,叫你不学好!”说着就将水淋了她满头满脸都是。
“良壁,你放开我,我不要洗脸,我没有给别人看,我都是扮给你看的,良壁——”
给她洗脸的手僵住,他颤着声问:“歆儿,你。。。。。。刚刚叫我。。。。。。什么?”
以为他没听清,她又唤了声:“良壁啊。”
“放肆!我是你爸爸!爸爸的名字岂是你一个小孩子该叫的?”他拔高了声,高高扬起的手久久没有落下。难道真的是他太过宠她,纵着她了?看来牧茵当初是对的,他的确是把她给宠坏了。
“我才不要叫你爸爸,我就要叫你良壁,良壁。傅良壁,你给我听清楚了,我喜欢你。”见他对妈妈好,她都嫉妒的要命,他只能对她一个人好。
“你。。。。。。你说什么?”他的脸整个都绿了。
“我说我要你像对妈妈那样对我,良壁,抱抱我,自从有了弟弟后,你都不理我了,你知不知道我好难过的。”
她张开双臂紧紧抱着他,学着电视里那些人的样子,踮起脚尖,涂了唇膏的红唇就要给他嘴上咬上去,他侧脸嫌恶避开,她的嘴唇擦到他脸上,登时就多了一个嘴唇印子。
“爸爸,姐姐,你们在玩打水仗吗?”弟弟的声音突兀的在两人身后响起。
“妈妈,我也要玩打水仗。”弟弟站在门边,他看看此刻人不人鬼不鬼的姐姐,还有一脸狼狈的爸爸,然后,抬头看着一脸怒容的妈妈,伸手要抱抱:“妈妈也一起玩吧。”
母亲二话不说,拽过弟弟扭头就走,他急了,忙推开她追了上去,“牧茵,不是你看到那个样子,你听我解释。。。。。。”他一边解释,一边擦着脸上的口红印子。
“你不用解释,我都看见了,也全听见了,你们。。。。。。好样儿的,啊?”母亲咬牙切齿的声音近乎挤出齿缝,充~血的眼睛在瞥向她的时候,那眼睛里似是藏着刀子,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
“千不该万不该,我当初我真不该生下你这妖~孽!”在她尚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母亲狠狠的霍了她一记耳光,左脸上火辣辣的疼,木木的钝痛让她彻底清醒过来,面前张牙舞爪的女人是她的母亲?
就在母亲第二掌要落下的时候,他抓住了母亲的手,“牧茵你疯了,歆儿还小,她什么都不懂,她不过是缺少父爱罢了,你怎么能下得去手?”
“究竟是我疯了,还是你们疯了?傅良壁,她是我的女儿,也就是你的女儿,你怎么能。。。。。。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母亲悲痛欲绝的声声控诉,他张口结舌,有口难辩。
“牧茵,事情还没到你想的那样。。。。。。”
“那你还想到什么样子?你告诉我?”母亲不容他辩驳怒声打断他,“她才只有十三岁,傅良壁,你知道你们这叫什么,这叫乱~伦啊!”
“牧茵。。。。。。”他默然以对。
“你别怪他,和良壁没关系,是我勾~引的他,我喜欢他!”
“下~贱~胚子!”母亲出手毫不容情,在他尚不及阻拦下,母亲操起洗手台上的湿毛巾就抽了过来,她的脸上登时又多了一道红痕,这次比刚才那一掌要狠得多,可见母亲是真的给她气疯了,任他怎么劝都不管用,母亲疯了一样拿着毛巾抽打着她,她当时想,就这样打死她算了,早在原先那个家的时候,她早就不想活了。
是他,让她再次看到了希望。
她真的不明白,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母亲至于下这等狠手给死里打她。如果她当时真正明白‘勾~引’一词的含义估计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是不敢说出口的,可她只有十三岁,什么也不懂,她却说了令母亲深恶痛绝的字眼。
“牧茵,都怪我,是我这个当爸爸的疏忽了,是我对不起你,你有气就冲我来吧,孩子还小,别拿孩子置气。”
“这个家没法过了。”母亲终于停了,她双手捂脸,大放悲声。
这个价她显然是没法待下去了,就在第二天,她被母亲送至了寄宿学校,从此,她和母亲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而曾遭受过一次婚姻失败的母亲对他更是防微杜渐,看的越发紧了。
听说,母亲甚至跑到他医院办公室和他大闹了一场,原因是有位好心的护士帮他多带了份早餐,被身为护士长的母亲恰巧撞见,母亲对那护士大打出手,他实在看不下去便和母亲吵了起来。
听说他和母亲是昔日同窗,又是同事,他暗恋母亲多年,母亲却嫁给了那个人,而他一直单身,后来母亲和那个人离婚,他的痴心等待终于有了回报,婚后他对母亲非常好,两人一直很恩爱,除了那次,这一次算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不睦。
都说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再一次,再再一次,这话果然不假,这些年,他们似乎一直没有停止过争吵。
这些都是缘于她,母亲有句话说对了,她就是个不该出生的妖孽!
傅歆辰哭了起来,她在雷绪怀里抽泣,她不要自己醒过来,至少在梦里面,她能看清最真实的自己,她想她真的是疯了才会对自己的养父产生那样的想法。
在爱情没开始以前,她怎么也想象不出,她会那样地依恋一个人。在爱情没有结束以前,她永远也想不到,那样的依恋竟然随着时间的消逝也会消失。在爱情被忘却以前,她更想不到,那样刻骨铭心的爱只会留下淡淡的痕迹。在爱情重新开始以前,她却是难以想象,她还能再一次找到那样的爱情。
雷夫人没有错,像她这样的女人的的确确配不上他。
手机再次响起的时候,傅歆辰终于止了哭声。
痛哭过后,人似乎也放松了许多,她搓了搓脸,开门,下车。
“辰辰,我。。。。。。”车窗落下,雷绪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