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斯科不算是一个好弟弟,虽然看上去比拜布尔温文多了,但是骨子里面和他哥哥留着一样的血液,但是弗朗西斯科绝对是一个好医生,尤其是面对像毒药那样的“重伤病人”。拜布尔对于家的概念其实很执着,不喜欢陌生人来家里确实是事实,所以管家在敲门进去后看到毒药的惨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给他boss享用完的早餐进行善后工作,虽然阅历丰富,但是他确实没有处理这类事务的经验。如果阿列赫诺在的话还能请教一番,现在便只能求助弗朗西斯科了。
打过去的电话被掐断,过了半响才发来一句话,看不出是请求的语气还是命令的语气,弗朗西斯科给那具残破的身体所有的伤口都上了药,抬头望了望夜色,觉得自己其实可以去南丁格尔护士学校进修个两年,这样自己的医院说不定可以增加一个免费帅哥护士长。
毒药是被饿醒的,再坚强的胃也受不住饥饿的折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是赤身裸体,沉睡前的噩梦并没有随着清醒过来而消失,弗朗西斯科正好端了食物进来。显然,毒药已经能很快地分辨出这两个拥有一样脸孔的人,无奈地笑了笑算是掩饰自己的尴尬。
“先说点东西吧。”弗朗西斯科拿过一套睡衣递给毒药,然后姿势优雅地将银质餐具一件件放在桌子上面。菜色清淡,但是美味至极,毒药本来就对食物不挑,此刻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你和拜布尔.寇德是什么关系?”毒药闷着头在喝玉米浓汤,漫不经心地问着,并没有打算问到实话,不过是缓解一下两个人相对无言的气氛而已,事实上,这两个人一直在互相观察着对方。
弗朗西斯科放下手中的茶杯,微笑地看着毒药:“二十八年前我很不幸和他共用一个发育成长,然后很不辛地和他拥有同样的姓氏,还很不幸地比他晚出生了一点,于是我多了一个孪生哥哥。”
剧烈的咳嗽声让毒药牵动了身后的伤口,皱着眉头,避开想要过来帮他顺气的弗朗西斯科,眯起的双眼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你们都喜欢以耍人为乐吗?”
弗朗西斯科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试问,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对你撒过谎,又怎么能说我耍你呢?”
毒药沉默地低下头,搅拌着香浓清甜的玉米浓汤,却没有了刚才的好胃口。过了半响才说道:“你为什么一次次帮我,你们不应该是一伙的么。”
弗朗西斯科没有说话,只是从上衣口袋里面掏出一张印刷精美的名片,推了过去,毒药也不接过来,只是瞟了一眼:“英国圣拉美莫尔医院院长弗朗西斯科.罗兰.寇德”,毒药知道圣拉美莫尔医院在脑科方面是医学界的权威和泰斗,而这个年轻人居然就是一直隐匿在幕后充满神秘色彩的院长,这个世界真的是太精彩了。
“我作为一个医生,习惯对我看得顺眼的病人负责。”弗朗西斯科慢慢悠悠地开口说道,看着毒药的脸色渐渐散去怒意,继续说道:“我不属于寇德家族,在外人看来寇德家族的boss也没有什么至亲兄弟,我出生在英国利物浦的医学世家,是圣拉美莫尔医院的继承人。”
毒药的内心已经有些动摇,但是他还犹自逞强:“我不相信你能和拜布尔.寇德撇得干干净净。”
“你信不信和我毫不相干,只有你的伤一天没有好,我就是你的医生,因为你的主人已经授权我照顾你了。”弗朗西斯科晃了晃手机,放在毒药面前,扬长而去。
在他关上门的一霎那,屋子里面传来手机被摔碎在墙壁上的声音,弗朗西斯科笑了笑:拜布尔,你的小猎物似乎脾气也不是很好!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毒药连拜布尔的影子都没有见到过,每天有顶级大厨烹饪的意大利美食,有舒适的大床保证足够的睡眠,虽然这张床上面有他这辈子最屈辱的记忆,但是这一个星期的休息却让毒药的身体恢复地非常快。在养病期间策划过一次逃亡,但是毒药明显低估了圣城别墅的警备力量,即使拜布尔没有坐镇于此,这里依然保持着足够的警醒来防御毒药的潜逃。当数十个保镖成合围之势把毒药拦在门口的时候,从众人间走出来的弗朗西斯科只是温和地递过一支温度计,然后微笑着说:“是量体温的时间了!”料想中的惩罚因为拜布尔的缺席没有进行,毒药继续安然地享受着医生的贴心服务。
拜布尔这些日子一直住在克劳迪娅花园,每天晚上克拉克都会去拜布尔的房间,少则一个小时,多则整个晚上,拜布尔似乎已经把宠幸过的毒药完全抛在一边,又恢复成以前那种花心浪子的形象。只是阿列赫诺不知道,隔音效果出奇好的房间里,紧紧锁住的大门内,不过是拜布尔一边嚼着爆米花一边在欣赏克拉克演奏的大提琴曲,深沉舒缓的琴声流淌在寂静的黑夜,咔嚓咔嚓清脆的吃爆米花的声音作为伴奏,相对无言,各怀心事。
这样平静的生活,却在某天被一份调查报告所打破。有时候拜布尔实在想感叹,如果手下都是些庸才,不要那么能干,他一定会少很多烦恼……
拜布尔揉碎了几张纸,冷冷地对阿列赫诺说:“准备一下回去吧!”走得毫无留恋,仿佛看在阿列赫诺眼中的千些日子的柔情蜜意都成了虚幻,克拉克站在门口,灿烂的阳光下,干净的白衬衫,依然瘦弱的身躯,目送着拜布尔的车子绝尘而去。
“贝丁藏在暗处可以,别让他潜逃出意大利。”拜布尔揉了揉额角,一大早就被阿列赫诺吵醒,听着他报告好消息和坏消息。
阿列赫诺也蹙紧了眉头:“可以肯定的是贝丁受了伤,我们的人还在追踪他的藏身之处。”
“你觉得贝丁还有东山再起的可能性吗?”拜布尔挑着眉问道。
“一个藏在暗处的敌人,比明面上强大的对手可怕的多。”阿列赫诺正色说道。
“意大利的毒品市场本来就是一块肥肉,人人都想抢,但贝丁却把持了这么多年,那些人趁着贝丁失势大肆瓜分,也断然不可能轻易再让贝丁回来。但是,如果贝丁只想把搞垮我们作为目标,必定也会下狠手,毕竟,东山再起是难了,能拖个仇人垫背也是好的……”拜布尔出声笑着,看来日子还不是那么无聊。
阿列赫诺却想起另一件一直想问却没有问的事情:“boss,你是不是打定主意要进入毒品市场?还是,因为贝丁的无礼所给予的报复?”因为在挤掉贝丁之后,拜布尔就收敛了毒品市场的交易,以隔岸观火的态度看着毒品市场争斗地风生水起。
“嗯……”拜布尔敛起笑容:“这么说吧,贝丁敢打我的主意,是该给点苦头他尝尝,不过在此之前的毒品市场太平静了,西西里岛怎么可以有那么平静的海洋呢……”
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阿列赫诺心底笑了一下:“那么毒药呢,你准备怎么办?或者说我们现在开始应该称呼他为雅科夫.戈曼警官?”阿列赫诺提及今天早上获知的另一条消息,以阿列赫诺的观点来看,贝丁没有死绝对是坏消息,而毒药是国际刑警却是个好消息。
但拜布尔恐怕就不会如此认为了,望着窗外飞闪过去的风景:“我会好好和雅科夫.戈曼警官聊聊。”雅科夫三个字,咬牙切齿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