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比较烦,比较烦,比较烦”我边哼着小曲,边打扫庭院。我扫,我扫,我扫扫扫顿住,好大一双脚,抬头,“玫瑰姐,早上好啊!”我热情打着招呼,心里却纳闷儿来着,这玫瑰姐是东庭院三少爷的人,怎么有空往我们这个角落溜达?玫瑰姐“哼”一声,头抬得鼻子比眼睛还高,“嗳哟~朱环,我们可受不了你的招呼,免得有人啊,说我们高攀了你。”说罢,转过头,我这才瞅见玫瑰姐旁边还有一个人,荷花姐。荷花姐也是拿鼻孔看人,附和着说:“是啊,我们是不会高攀,自知自己的本职,不像有些人,不知廉耻,高攀也就算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又“哼”一声,两人相继甩袖走了。
这摆明了是在说给我听嘛。我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自从到阳王府打工,我像是闺门里的待嫁丫头,大门不迈,小门不出,我招惹她们了嘛,一个玫瑰一个荷花的,还真当自己是朵娇艳的鲜花,和这种人计较,还降低了我的品格。况且,我现在的地位低下,乃是下人中的下人,不能和她们计较,免得我惹上了大麻烦,还没人伸冤。
经她们一说,我也没有心思打扫,懒洋洋地东扶几下,西拖一把,就找了块儿干净点的草地躺下来,闭上眼想着心事。掐指算算,再有两三十天,阳王府的大少爷就回府,听说,大少爷是出门在突厥做笔大买卖,如今买卖成功打道回府。府上是忙得不可开交,一会儿这里要收拾,那里要重修,接风宴的饭菜是镇里远近有名的翠仙楼包办,光是准备饭菜就要经过几道关卡,可见阳王爷对这个大少爷是如何之好,相比下,二少爷和三少爷不怎么得阳王爷的欢喜。这嘛也是必然的,二少爷今年15岁,是三夫人早产而生,自小体弱多病,说白就是一个“药罐子”,三少爷虽然体格好,武功不错,但年仅17、8岁便留恋风花场所,比阳王爷当年过之不及,是个败家子。换作是我,自然欢喜有光宗耀祖之望的大少爷些。说到底这个大少爷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不清楚,问了许多人,也问不出,或许残暴,或许稳重,或许和善。
等大少爷回府那日,府中必定忙碌不堪,正是我离开府中的大好日子,心中不免有些期待,加上大少爷写信说要带贵客临门,即使我逃后不久被发现了,也是无心管我,在他们眼里,一个低贱、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下人走了,算得了什么?何况还是个丑陋无比的下人。只是
“呵呵~~朱环姐姐,小年来找你玩了!”想曹操,曹操到,我该不该带小年一块儿走呢?还有忆香,若是带上了吧,肯定会拖累我,要是不带吧,我显得未免太言而无信了。带底带不带呢?
小年拽着我的衣袖,使劲往上拉,“姐姐起来了!小年来找你玩的。”小年见我没动,以为我睡着了,拔起一个狗尾巴草开始挠我的鼻子,我猛地站起来,把小年扑到地上,一个劲儿地挠他痒痒,“看你还弄我,看你还弄我。”小年一个劲儿地求饶,“好~哈哈~~姐姐,哈哈哈,我再~~也~~~哈哈哈不~敢了,哈哈哈,你饶了,哈哈哈,我吧!”我见他确实笑得厉害,也慢慢松了手,一个不注意,小年反客为主,也挠起我的痒痒,“哈哈哈哈哈哈”笑声不断。
渐渐我们都累了,重新躺在草地上,五月的天,很柔和,仿佛要挤出水来。琉璃光华的太阳,泄露出阳光,倒影着世间万物的垂影,片片树叶间摩擦着点点光星,一个一个地落在我们脸上,像个调皮的小鬼。我盯着天空出神,好似自己要飞向天空,融进那温柔的蓝。
脑海闪过一丝精光,有了。我连忙拉起小年,“小年,你去找几个人来,说是玩你们从来没有玩过的游戏。”小年一听玩游戏,开心得不得了,很快找来了七八个人,趁着空挡,我把游戏场景布置了一下。“咳咳,”我清清喉咙,“我们要玩的游戏叫‘砸鸭子’”话未说完,有几个人开始不安分起来,“什么啊,砸鸭子,我还以为是什么好玩的游戏。”“对啊,砸鸭子有什么好玩的。”
我早猜到会有这种情况,已经准备好了托词,“此‘砸鸭子’非彼砸鸭子,我们要划拳,赢了人当鸭子,站在那个圈内。”我用手指指画好的圈子,“输了的两个人站在圈外,不准踏进圈内,用我手上的香囊砸圈内的人,砸中的,要表演一个节目,才能继续玩游戏,不过,要和砸人的交换。懂了吗?”听到这游戏,大家起初楞了楞,有些人开始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现在开始。”我一宣布,大家都互相猜拳,一小会儿,输的人和赢的人站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砸啊,怎么都不动?”我刚说完,“呼呼――”两个香囊飞来,我边闪边催动大家的情绪,一个小时候经常玩的游戏,在古代引起相当大的热烈反映,由起初的七八人,演化成现在的十余人。没想到,第一个被砸到的人竟会是我!不服气啊~~十几年的经验还不如不到一炷香经验的古人,天理何在,天理何在?
没法,说好了被砸到的要表演节目,经我之口,我不得不做,得开个头,可是,表演什么呢?唱歌吧,恐怕唱出来会吓死一些人,跳舞吧,以我的容貌,也能会导致一些人呕吐。郁闷啊郁闷,怎么办呢?不如“听好了,我嘛,不会唱不会跳,就给大家讲个笑话算了。”我站出圈外,众人眼巴巴地望着我,弄得我怪不好意思,“很久以前,在一个小岛上,有一个国家。一天,那个国家的国王在批阅奏折,无意间看到一个奴才不时龇牙咧嘴,便问他在说什么,那个奴才很是害怕,跪在地上不敢说,皇上生气了,非要奴才说出来,不然要看他的脑袋。”讲到这,我做出个抹脖子的动作,还生动地模仿了那奴才哆哆嗦嗦的样子,“只听那奴才张开嘴,‘――――’。”“哈哈哈。”大家都被这个笑话给逗乐了,“呼――”我松了一口气,讲这笑话时,我还生怕他们不会笑。
“啊,三,三少爷!”一个惊呼响起,我扭头一看,他就是风流公子三少爷啊,长得挺帅的,就是有点眼熟,“啊!”我赶快捂住自己的嘴,他不是“自恋狂”嘛?他怎么会来,难道找我秋后算账了?看样子不像,怪不得东庭院的丫鬟来找事,敢情是知道那天晚上他背我回屋,嫉妒了,以为我半夜勾引三少爷。想到这,我哭笑不得,我再勾引也不会弄得像个鬼似的勾引他啊,但是,这事她们怎么会知道,难道是自恋狂告诉她们的?恩恩,机率很大,她们也不问清楚。
小年悄悄跑到我身边,手肘捅了捅我,我停止思考,顺着小年的眼神望去,完了完了,自恋狂的“招牌式微笑”正不怀好意地望着我,警铃敲响!“呵,呵呵。”我干笑几声,心中狂念:我这是招惹到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