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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2 / 2)

“哦,我忘了,新衣服,好看不?”我故意献宝似地转了一圈。

柳棉令挑着眉看着我,一脸的鄙视,酷酷地将手插在口袋里,对我说了句:“15块的毛豆,进口的吧?”

我傻掉,眼睁睁地看着他潇洒地进了屋,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都不踏进某个坑人的地方了。

晚上,洗完澡躺在床头昏昏欲睡的时候,金霖来了电话。

客套了几句之后,他在那端解释了那晚的事,我本不在意,又迷迷糊糊的,听得不怎么清楚,只是后来临近挂电话的时候,原本口若悬河的他突然轻唤了我一声。

“嗯?”我应道,等着他的下文。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没事,困了,就先睡吧。”

之后我就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卷一被虐待的痕迹

一到初八,日子就过得飞快,柳棉令忙着上班的同时找起了房子。

幸亏他是个有轻微洁癖的人,加上我左暗示,右暗示地说不喜欢现成的房子,于是他把目标放在了刚刚建成的新房上。

我闲着没事,想起了李瑞,找出上次要来的那个地址,摸索着往他家走去。

李瑞的家离学校不远,却比较偏僻。

这一带全是低矮的楼房,一共有三层,他家住底层,很昏暗,50平米的样子,整个狭小的客厅就只有一盏日光灯,一个灯管还坏了,墙上的壁纸脱了一大半,露出斑驳潮湿的白色墙面。

整个房子只有两个小房间,一间里面堆满了玩具,都是些破旧的,像是被很多孩子玩过的。另一间供着观音和弥勒佛,还有轻轻唱着佛经的念佛机,看着就是老人住的。

给我开门的是李瑞的外婆,50几岁了,却有点显老,话不多,也很少笑,见我来了只是淡淡地应一声,然后开门让我进去。

“柳老师,你来这是?”她端了一杯水给我,杯子很劣质,却洗的很干净。透明的热水从杯口冒出水汽,氤氲在上头,瞬间我就想到了那个温润的女子。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过来看看李瑞,家长会那天以后就没来上过学了,我想问问这孩子怎么了?”

提起家长会,李阿姨的脸明显白了一圈,握着杯子的那双瘦骨嶙峋的手抖了下,滚烫的水溅了出来,有几滴洒在了她的手背上。

我忙拿了一旁的纸巾替她擦拭,见她毫无反应,两只无神的眼睛呆呆地望着发霉发潮的墙面,忍不住唤道:“李阿姨,李阿姨。”

“啊。”她回过神来,放下手里的杯子,慌里慌张地站了起来:“我去看看笑笑回来了没。”

她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走出去的,刚到门口,那个女子便推门而进。

“柳老师。”一个小小的身影飞也似得朝我跑来,眼里有掩饰不住的惊喜。

我低头,将他抱起放在膝头,摸了摸他的小脑门,笑道:“瑞瑞怎么样,过年开心吗?”

“开心,妈妈和外婆都给我包了压岁钱。”小人儿献宝似的从背后的小包里掏出两个皱皱巴巴的红包。

我在他希冀的目光中,打开那两个红包,只看了一眼,笑意就凝固在眼里。

后进门的李笑将手里的菜放下,走过来对我道:“柳老师,我们去外面说话吧,这里……”她看了李瑞一眼,我会意,起身。

“瑞瑞,柳老师以后再来看你,你乖乖待着,听妈妈和外婆的话,知道吗?”

睁着那双晶亮的大眼睛,他懂事地点了点头。

一出门,世界突然亮了许多,想起那恶劣的环境和孩子手里那几张五块的压岁钱,心里五味杂陈。

“李小姐,能否告诉我李瑞为什么不来参加家长会,你们”我突然刹车,看着女子脖子上一道道的印记诧异道,“你的脖子?”

“啊,没事。”她转过身,拿手去遮,却又不慎暴露了手上的伤口。

“你的手。”我猛地拉过她的手,上面全是长短不一的抓痕,跟脖子上的一模一样,印记很深,应该是被人狠狠挠上去的,”这是怎么回事?”

卷一被软禁的某人

她变了脸,硬是将手从我地方抽出,十指一遍遍地抚过手腕上的痕迹。

“有人打你?”我问道,看着她越来越慌张的样子,更确定了心中所想,“是瑞瑞的父亲?”

“不,不是,不是他。”她急忙否认,脸色煞白,毫无血色,“你别问了,柳老师,求求你,走吧,以后再也别过来了。”

“为什么,他都这么对你了,你还护着他,这是家暴,是违法的,你可以去告的。”

“都说了不是他。”李笑突然吼道,清澈的眸子冲了血,红红的,眼里都是疯狂,都是绝望。

她背过了身,缓了缓,良久才道:“柳老师,你回去吧,李瑞的退学手续我已经办好了,前阵子谢谢你的照顾了。”

我愣在原地,看着那个瘦小的身影一步步地往阴暗的楼道走去,最后身形一晃,消失在门内。

从那个破旧的小区出来时天色还早,心下烦躁,急需冰凉的液体灭火,于是果断拨通了某厮的电话。

那端,机械的女声一遍遍地重复着,我不死心,继续拨,继续打,依旧是那个声音,心下更不爽了。

那厮,什么时候有关机这个概念了。

晚上,睡得正香的时候,电话铃却催命般地响了。

我闭着睁不开的眼睛,把那个扰人清梦的混蛋在心里狠狠地大卸八块了一遍才咬牙切齿道:“你最好有很重要的事说。”

“软绵绵,软绵绵,是我,是我拉。”某厮的声音灰常,灰常温柔的从那端传来。

“妈呀,大半夜的,你装鬼呢!”

“软绵绵,这次你一定要救救我。”

我从床上坐起,顺手拧开树型的床头灯,问道:“你又闯什么祸了。”

“我哪知道,我一不放火,二不杀人,直接被我爹给软禁了,手机不给用,门也不给出,还请了一大堆老女人教我礼仪,我了个去,闻老头铁定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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