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穿过繁华的纽约市区,向郊外开去,途中我又睡了一觉,他把我摇醒时,我还分外困倦地打了个呵欠:“到了?”
“你都快赶上猪了。”他嘲讽,我重申:“我是孕妇。”
“行行行,你是孕妇,你最大。”他讨好地说着,末了还补一句,“肚里的那个都赶上奥巴马的女儿了。”我停下脚步,朝他扫了一眼,他立马闭嘴,插着裤袋走过来。
三月中旬,晴空万里,入目的是碧蓝的天,翠绿的草,想着春天是真的来了,不免有点惆怅。
今年春天怕是不能回日本看樱花了,我神思恍惚地想着,跟着他朝一栋古老的教堂走去。
周日,大家都来教堂做礼拜,因为是偏远的小地方,人很少,也就一百个人左右,年迈的老人杵着拐杖蹒跚而来,那副虔诚的样子让我动容。他们一排排有秩序地坐在长椅上,听着牧师在上面讲着:“我们不要等到失去时或差一点失去时,才懂得感谢。别把你的健康视为理所当然,别把你的工作视为理所当然,千万别把你周遭的人视为理所当然。丈夫不要把妻子视为理所当然,要知道她是神赏赐给你的……”
“说得不错。”ken在一边说,看我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好奇问,“你不信?”
“我无信仰。”我瞅着周围一群听得很认真的人说,“不过偶尔听听也觉得挺有道理的。”
他似乎满意了,转过头去,专注得听着教父的教导。
我很好奇,像他这样虔诚的基*督徒怎么可以不顾世俗人伦,做出兄妹*的事情来。
“第23次。”出去后,他突然转身脸来,我还没挪开视线,顿时有点尴尬。
“你看了我23次了,从教堂出来。”他双手插着裤兜,闲适地踢着脚下的石子儿,我别过脸去:“是吗,你的错觉。”
“错了23次。”
我一阵尴尬,另辟话题:“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这里是我幼年住的地方,我跟jessica从小认识,那时还对她说,等她长大了,就在这里办个百人的婚礼给她,她那个时候还小,说我有病,呵呵,想来真是有意思,但我确实就是这么想的。”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抽了下嘴角,这个男人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什么从小认识根本就是兄妹,在天主眼皮子底下撒谎也不怕遭报应。
“现在别说百人的婚礼,就是万人的我也能给她,可是她不稀罕,我有什么办法。”他说得相当轻松,表情配合着肢体,看着十分滑稽,一边的小孩看着他这副样子已经笑了出来,可我突然就觉得脸部肌肉硬到了,设身在这么一段不被人承认的感情里,最痛苦的人莫过于他。
顺着渐渐和煦的春风,看着那个落寞挺拔的背影,我似乎有种理解他的感觉。
反正他就是那么不幸了,爱了一个不能爱的人,想脱身也别无他法,于是就这么暗着自己的意念去追求,确实很伤人,很绝望,却也美得惊心动魄。
*
回去的时候,门口多了一双女式的鞋,阿m过来说小姐来了,在楼上的书房,ken顿了下拖鞋的动作,淡淡地说了句知道了。
我识趣地说累了要休息晚饭不要等我了,就是想多留点时间和空间给他们两个。
一上床,果然,马上着,迷迷糊糊中,我似乎听到争吵和重物落地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女人的哭声,混在一起,像电视机里上演到极其狗血阶段的偶像剧,正在高*潮爆破。我拉过被子蒙着头继续睡得昏天暗地,等到睁开眼睛的时候天乌起码黑的,床边突然多了一个人,惊得我“啊”得一声叫了出来,后怕地拍拍自己的胸脯,一阵心悸:“你做鬼啊!”
他打开电灯,一把握住我的手,一张憔悴的脸映入眼底。
俊逸的两旁上是几道极细极深的指印,布着道道血丝,他的眼眶微红,甚至还有点充血,我立马忘了刚刚的不爽:“你们……吵架了?”
“我们订婚吧。”他牛头不对马嘴地突然来了那么一句,我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订、婚、吧。”
“你疯了,被刺激了,又想利用我了?”我突然觉得分外滑稽,“那天你也看到了啊,jessica根本对我没有任何妒意,你这样,很幼稚知不知……”“道”字还未吐出,就被他一把箍进了怀里。
我惊得差点把下巴磕掉了,拍上他的肩狠狠敲着:“放手,jessica还在,你发什么疯!”
“她已经走了……”
“那最好,你不用演戏了,快点放开我。”
“你答应跟我订婚,我就放了你。”
我算是明白刚刚争吵的声音不是幻觉,这个男人该是又一次吃瘪了。
“这句话你对jessica去说比较好。”
闻言,他突然暴怒:“别提她,我现在是跟你在说话,我要订婚的对象是你!”
我趁他激动之余双手松动的时候猛得推开他,身子后退:“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