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为不负责任的人转告。”

“我怎么不负责任了？”

“你教人家练到一半就罢工了，这不是不负责任是什么？”

“我都说整套舞已教完了，她们自己再练熟些就可以了。”

“你不看着怎么知道她们练得好不好？反正要说你自己去说。”丢下这话，他发动车子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一进门妈妈就发现苏小灿脸色不同。

“没什么，可能走得急吧。”苏小灿边说进洗手间洗了把脸，出来她说：“才四点，我们出去走走吧。”

“你累了，休息一下。”妈妈心疼着她呢。

“没事，我们出去，然后随便去接朵朵。”苏小灿说，妈妈不喜欢一个人出去走，她不想让妈妈总闷在家里。

散步到一个母亲娘家的亲戚院门口，正好见着那个亲戚，邀她们进去喝茶。这个亲戚嫁了个本地男人，不用做事，单每个月的房租就可以让一家人过上养尊处优的生活，苏小灿平时不怎么跟她来往。她总以本地人自居，看不起外来的人，但她就不用脑子想想如果没有外人的人，她家的几幢大楼不是只能留给成精的狐狸住吗？

出来时，看见她家门口有一棵橘子树，树上有好几个被精心保护着透着诱人色泽的橘子，苏小灿由衷地赞了一句。

“摘几个拿来回去。”那个应该叫表姐的亲戚说。

“不，谢谢了。”

“没什么的，摘几个回去尝尝。”

“真的不用。”

“不要走，来来来，等一下我来摘给你们。”

苏小灿停了一下。

“不用了，我们还要去接小孩，拿着不方便。”妈妈拉着苏小灿就走，直走到看不见亲戚时，妈妈才松开拉苏小灿的手。

“你看她那样子，并不是真心要送橘子给我们的，你却还站在那里，不是叫人为难吗？”

“怎么不是真心的？人家不是挺热情的嘛。”

“如果她真心要送给你，一手就可以把橘子摘下来啦，你看她只是嘴上热情地说了半天手却没动，你这傻丫头竟在那里等，那不是为难别人也为难自己吗？这么大个人，连这点都还看不出，你呀，就是不会看人看事，你总是要吃亏的。”

“妈，这怎么是吃亏了？我不懂看，不知她情不情愿，她送我橘子我还有得赚呢，这就是傻人有傻福吧。”

“去去去。”妈妈擢了擢她的头说：“人生漫长，你要面对的人和事多着呢，以后做什么可要识相点，别一根傻脑筋的。”妈妈说着，担忧地看了一眼苏小灿。

苏小灿觉得自己可能是一根傻脑筋。她有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连今天杨传军为什么要这样说她都不明白。

此时杨传军也在疑惑，苏小灿为什么不承认找过古惠？而且她还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她很善于撒谎吧？他那次看她教舞时，她又为什么会慌乱？他原来以为那是喜欢他的表现，现在他却不确定了，这个女人！也许她是个好演员，是个虚伪卑鄙的人，这种女人还是离得远点好。他决定明天开始不再“碰巧”在她练完舞时碰见她。

“我们去选戒指吧。”他对刚下班的古惠说。如果说世上只有一个女人的人品值得她相信，那么这个人只能是古惠。他可以怀疑所有女人的动机，但不会怀疑古惠，他认为她始终象年少时那么纯真，这是他年少时期美好情感的全部。今天他那份情感虽然已平淡，但她还是他心底纯真美好的象征。

第二天下午，苏小灿不得不再到天都去，这次没见到杨传军，她有些失望，本来想好如果他再提起昨天说的事，她要问个明白的，因为她始终觉得这里面有个问题，她有时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人，想把事情搞个明明白白，尽管有些事情会让她越钻越糊涂。

明天再问吧，她想，可是明天她还是没有见到他，她现在到了非问个明白的程度了。

“杨总在吗？”苏小灿问负责节日的人。对方问了杨传军的秘书说不在。

“有什么事需要我转告吗？或者我可以帮你什么？”节日负责人问。苏小灿说没什么，他不在就算了。拉倒吧，这舞练完后，他们就可以不再见面了，就可以没有任何关系了，尽管她对他产生了那么一丝的特别情素，但她这点微不足道的情素也许是任何东西都可以代替的。

节目负责人看看苏小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