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传军一把抱过被打得委屈地大哭得朵朵,说算了,下次再买过。苏小灿说不只是一瓶香水的问题,朵朵就是有这个爱好,专喜欢用大人的东西。比如给她的小毛巾她不用,偏爱偷偷地拿苏小灿的毛巾来洗脸;给她买的小儿沐浴露她不爱用,也总偷偷地用大人的,睡觉时苏小灿总闻到她头上身上都是大人沐浴露的味道。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孩儿总觉得别人的东西好。
“别说她,你小时候还不也是这样子?连饭都是吃到别人家的特别地香。”妈妈说。不管怎么说,苏小灿还是要警告朵朵下次不可以再随便用大人的东西。
妈妈带着还在抽抽嗒嗒地哭着的朵朵出去了,回来时朵朵已忘了被打的事,她告诉苏小灿对门的飞飞要回老家去了,以后都不能跟他一起玩了。
苏小灿问妈妈是不是真的,妈妈说是,他们明天就回,张嫂老公所在公司的效益不好,在那公司做了近20年的他还要减工资,而张嫂又怀孕了,所以他们决定回老家去,消费不用这么高。他们说把这房子租出去,用租金来供房,她老公住到公司宿舍去。
“他们回新疆?”苏小灿知道张嫂娘家是新疆的。
妈妈说他们不是回新疆,是回她老公老家汕头。
“为什么要搞得这么狼狈?把那胎儿打掉不就行了吗?”苏小灿问。
妈妈说张嫂家公家婆已催了几年让她再生一个儿子了,说他们那里的风俗是甚少要有两个儿子才有个伴。
如果这胎生的是女儿呢?苏小灿问。那就再生呗。妈妈说。苏小灿吐了吐舌头,她知道妈妈说的是真的,她亲眼见过小区外开小店的一家汕头人,苏小灿看到那女的长年都是大肚子,她一年生一个,身材一年比一年更象一只猪,只为博第二个儿子。
“如果是我,管他呢?”苏小灿说。
“能不管吗?世上会生儿子的女人多的是,怕找不到女人为他生儿子?”妈妈驳道。
“那就不和他过啦。”
“说的轻巧,象张嫂这样,不和他老公过,又带着儿子跟谁过去?你以为谁都象你这么不实际?”
得,别又扯上我。苏小灿转身回房间去了。尽管从来不曾喜欢过张嫂,但突然听说她一家要走,苏小灿除了惊愕还有难过,难过他们这样有些悲壮地离开。所以她准备换过衣服带着朵朵去跟飞飞道别,好歹也算是邻居了一场。
但妈妈跟着苏小灿走进房间。
“现在我们难得有时间说心里话,但不管怎样,我要问问你的事。”
“我的什么事?”
“你和阿军,怎么回事,一直这样过下去吗?”
“难道要分吗?”
“不分就要合得象样些。”
“什么意思?”
“你跟他这样算什么关系?说得好听点你是情人,说得难听点是婊子。”
“妈――”苏小灿恼怒!妈妈怎么可以这么说她?
“不是妈妈有意作贱你,妈妈只是希望你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妈妈看了看低头不语的苏小灿,继续说:“这事我和阿军去说吧。”
“妈,你别。”苏小灿也想做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但她怕妈妈将自己当什么般去推销,她想等着他主动向她求婚,但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暗示过,那是不是得想想办法自己暗示暗示他呢?